第五章 強姦變未遂?!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跟你聊聊。對了,你剛才說的‘半路出家的尼姑’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啊!”厲鶴一頭霧水地問。
“唉,厲哥哥,你就是這麼對待與你相親的人的嗎?咱們認識都兩個星期了,你是不是連我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啊?啊~~~,好傷心!”紀寒星也開始裝嗲賣萌地配合起來。
“別介啊!我當然知道了,你不是心理諮詢師嗎?”
“還說知道,原來只是知道個皮毛啊!那,我現在鄭重地跟你說一遍,僅此一遍哈!我大學的所學的專業並不是心理學哦!是因為從小對心理諮詢感興趣,才去考的心理諮詢師。畢業一年之後,回到這裏開的這個健康中心。”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說你是半路出家的尼姑呢!那你跟大學就學心理學的諮詢師,有什麼不同嗎?”
“有啊!最大的不同呢,就是他們的理論知識比我豐富啊!我偏實用主義,重點關注實用技能,各種心理學流派的起源、發展、代表人物啥的那些理論知識,我只在考試的時候背過,現在早就還給書本了。
而且,相比較而言,我對教育這一塊兒更熟悉,兩者結合起來,就變成學業規劃兼心理輔導了!”
“為什麼會對教育更熟悉呢?”
“額,拜託,大哥!你確定你兩周前的相親對象是我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大學念的是外語專業,有高中外語老師的教師資格證來着!算了,打擊死了,不跟你聊這些了!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
“嗯,我其實……想聽聽你對周寶濤老師那件事的看法!”
“為什麼是我?”
“聽說你跟他們學校有合作關係,說不定在學校見過面吧?!所以想聽聽你的見解,說不定可以幫我打開思路呢!”
“去死!”紀寒星一個抱枕砸過去,“相親的事情你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關於這件事情的,你倒是打聽的挺仔細!那你今天是因為公事來的嗎?怎麼沒帶手下啊?”
“不全是公事啊!是以朋友的私人身份來看看你,順便,聽聽你的見解的。”厲鶴以敏捷的身手接住了抱枕,回答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着紀寒星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賣萌的舉動,一點兒都不反感,反而有種很享受的感覺。)
“不敢勞您大駕!哼,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受寵若驚啊?!我看啊,你是來打聽趙美辰的情況的吧?!”
“嘿嘿嘿嘿,還真是瞞不過你!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以你專業的眼光,結合趙美辰最近的心理變化,她有沒有可能是殺死周寶濤的兇手?”
紀寒星正正臉sè,重新變得嚴肅起來:“好吧,我告訴你,這件事是你想多了!趙美辰請假是因為心懷愧疚,這個愧疚不是因為她殺死了周寶濤,而是因為周寶濤是從她家回去的路上死的,她怕聽到同學們說老師是因為她才死的。”
“這麼說,她跟這件事,確實無關?!”
“至少在我看來,是確實無關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走,吃中飯去!你喜歡吃什麼,這次我請客,算是對這兩周沒跟你聯繫的補償!”
“那你小心錢包哦!我可是很出名的吃貨!”
吃飯的過程中,厲鶴抱着一絲僥倖,問到了兩周前趙美辰跳樓時提到的貌似遭到xìng侵犯的話。
果然,紀寒星一臉嚴肅地告訴他,對於心理諮詢師來說,保守秘密是基本原則,只要不是會嚴重危害社會的重大情況,他們就必須對諮詢內容保密。更何況趙美辰的家裏已經付了費用,所以,她現在屬於她的簽約客戶了,更不可能泄漏她的秘密。
厲鶴想起來趙美辰家裏好像並不富裕,就問紀寒星的收費標準。得到的回答是普通的狀況,每小時八百,疑難雜症每小時一千。不過,那些做各種訓練的項目,並不是由她親自負責,所以,費用還是很便宜的。
厲鶴連連驚呼“天哪,這賺錢的速度,跟搶銀行差不多!”“你干一天的,頂我干一兩個月!”“你招不招兼職啊?我給你當保鏢怎麼樣?”
紀寒星擦擦額頭的冷汗,很理xìng的告訴厲鶴,她不是機械人,不能連續“接客”,一天最多不能超過兩人次,否則jīng力不夠用,會影響諮詢效果。
而且兩人次的話,會十分辛苦,中心剛剛開業那段時間,她這麼做過;自從中心步入正軌后,她每天最多接待一人次。
厲鶴再次感嘆:“難怪他們都說就算花錢都未必能請的動你呢!原來你有這麼嚴格的人數限制啊!不過,看你跟學校很熟的樣子,倒是去的蠻勤快的嘛!”
紀寒星翻翻白眼,告訴他:“這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
“學校的事兒,不是跟校長、老師有關嗎?!你這話怎麼講?”厲鶴沒想到這還跟他們扯上關係了。
“如果學生和家長對你們這些jǐng察叔叔、jǐng察大爺的信任能多一些的話,有事情都找你們jǐng察,心裏的鬱悶就會減少很多,那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額!”
“給你講個事情吧!有個念小學二年級的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有一天下午放學后,被一個怪蜀黍跟蹤到人少的地方,拖進車裏圈圈叉叉了。你說她的家長會怎麼做?”
“當然是報jǐng抓人啦!把這樣的人渣送進監獄!這有什麼好疑問的?!”
“大哥,你太不了解現實了!現實是,人渣活的好好的,小姑娘進了jīng神病院。”
“怎麼會這樣?!”
“現實就是這個樣子啊!小姑娘的家人報了jǐng,但是怪蜀黍家裏有權勢,前腳進了jǐng察局,後腳就被當著小姑娘的面給無罪釋放了,號稱證據不足。如果**都不能做證據的話,那的確很難找到充足的證據了。
然後,怪蜀黍的律師在班主任和校長的陪同下,找到小姑娘家,要求和解。先勸說小姑娘的家人,事情鬧大了對小姑娘的聲譽不好,又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承認是‘強激ān未遂’。
小姑娘眼睜睜地看着父母接過了錢,還跟對方討價還價,想要再多一些賠償,受刺激過度,最後進了jīng神病院。
因為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以用她的清白來換錢,還一副賺大了的得意神情。為什麼壞人做了壞事,什麼都懲罰都得不到,還繼續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再加上老師和課本上都說過有事情找jǐng察,而jǐng察竟然不幫自己,幫壞人。一時想不開,就跳了樓。自殺未遂之後,jīng神出現了障礙,就被家人送進了jīng神病院。”
“這是真實的案例,對不對?!”厲鶴看着紀寒星越來越黯淡的神情,肯定地問。
“是啊!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其實這種事情有很多,都在權、錢的作用下,由‘強激ān’變成了‘強激ān未遂’。
如果公安干jǐng們,都能夠做到不為私利,一心為民的話,相信這樣的事情,會減少很多,同樣,jīng神病院裏會也會空出很多床位的。”紀寒星甩甩頭髮,好像要趕走負面情緒一般。
“你說的很對,可是,人不可能沒有私心的。誰都想過得好,jǐng察也不例外。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公平、不合理,卻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不然,你連下一次為這種事情辯爭的機會,都會失去。我們給紀老師添麻煩了,也請紀老師,多多體諒我們啊!”厲鶴想到了自己從業以來見過的形形sèsè的因為權錢變成“未遂”的案件,也是一臉嚴肅。
“唉,我們都儘力吧!儘力不讓權和錢‘強激ān’我們的生活!對了,還是換個話題吧!這個話題好沉重啊!”紀寒星故作輕鬆地說。
······
飯後,厲鶴回了單位,而紀寒星去了jīng神病院。把一個見到她就興奮地大叫大跳的女孩子,拉到身邊坐下,掏出手帕給她擦擦口水,然後拿出梳子和頭花,給她梳辮子。
邊梳邊自言自語般地說:“傻丫頭啊,再給姐姐一些時間,姐姐不會讓壞人一直逍遙法外的!”
可惜,懷裏的傻丫頭,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等紀寒星手裏的動作一結束,就蹦跳着站起來,激動地問:“姐姐,姐姐,傻丫頭美嗎?傻丫頭美嗎?”
紀寒星憐惜地笑着回答:“美!美!傻丫頭最美了!”
然後,傻丫頭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其他人那裏去炫耀去了。
紀寒星看着傻丫頭的背影,心想:本該是天真爛漫、對一切事物都抱着美好想法的小學生,卻因為一個有錢有勢的人渣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可惡!
······
一周后,厲鶴提交了報告:由於證據不足,維持原來意外死亡的判斷。原本除了劉副市長以外,周寶濤的家人就沒有懷疑過這是非意外死亡,現在結果一出,這件事兒也就算是正式畫上句點了。
讓厲鶴沒有想到的是,兩周后,A市再次出現了意外死亡事件,這次的死者是別人眼裏的一個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