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玉兒認至親 豐陽巧脫身

第40章 玉兒認至親 豐陽巧脫身

原來是黃夢瑤緊跟着唐帥帥跑進了地洞之中,唐帥帥被地洞裏的若干木箱吸引了注意力,而黃夢瑤哪管什麼毒品鴉片的,剛進入地洞之中就開始找自己的父親,終於在成堆的木箱後面發現一個骨瘦如柴的人,黃夢瑤大喊一聲“爹!”便奔到近前。

這時,唐帥帥也聞聲來到那人身前,藉著光亮看去,只見那人衣衫襤褸,瘦的就像皮包骨一樣,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光澤,兩眼凹陷的很深,哪還有半點豪賈富商的樣子!再往那人的身旁看去,地上酒精爐、大煙槍等吸食鴉片的用具一應俱全,不用想也知道地上這人是大煙吸食過度造成的。

黃夢瑤來到那人身前仔細辨認了一番,終於認出這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黃德發,看到爹爹一動不動,只當自己父親已經死去,再也顧不上父親的落魄形象,一把抱在自己懷中嚎啕痛哭。

唐帥帥蹲下身伸出兩根手指在黃德發的脖頸處探了一會兒,安慰黃夢瑤說道:“你爹還活着,可是脈搏已經很微弱了,當務之急是需要立刻把他送到醫院裏去救治。”黃夢瑤聽到唐帥帥的話精神為之一振,立刻跑出去安排人把黃德發送往醫院就醫。

至於唐帥帥如何處理現場的細節按下不表,再說張豐陽被押着一路走了約有半個小時,緊接着又被推進了一輛汽車裏面行駛了十多分鐘,下車后又走了五分鐘,終於被人按到一張椅子上,頭上的黑布也被摘了下去,張豐陽使勁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適應了屋子裏的光亮之後,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所處的屋子裏只有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正對面坐着趙鐵鋼,齊德勝則手裏拿着黑布走到趙鐵鋼身旁問道:“總把頭,您真的打算把那匹貨就那麼送給警察了?”

趙鐵鋼“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你還惦記着那些東西?別忘了你為了那點貨和日本人合作差點丟了性命,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還沒懂嗎?”

“是!是!是!懂了!”齊德勝慌忙點頭說道。

趙鐵鋼說道:“你出去吧,我和他好好聊聊。”那個“他”自然就是張豐陽了。

齊德勝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后,轉身從趙鐵鋼身後的房門走了出去。

趙鐵鋼見屋內再無他人,起身解開了張豐陽身上的綁繩,把他綁到椅子上,又重新坐回對面,說道:“三陽子,咱們爺倆也有日子沒見面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是這種場合,哎!造化弄人啊!”

張豐陽怒道:“少在那假裝感嘆了,玉兒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趙鐵鋼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把她怎麼樣,只要你乖乖的告訴我這張紙上到底寫的是什麼就行了!”

張豐陽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趙鐵鋼忽然兩眼圓瞪,喊道:“你不知道?不可能!我的師哥!也就是你的師傅早早就把這黃皮紙的秘密告訴了你!還在你的身體裏下了蠱,目的就是怕你年少不經事,私自去挖這筆寶藏,惹來殺身大禍!現在你竟然告訴我你不知道?”

張豐陽聽到趙鐵鋼的話立刻想到了那隻已經化成灰的黑肉蟲,心道:“果然是蠱術!可這是為什麼呢?不行,我必須把這些事搞明白!”想到這,立刻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下蠱?什麼蠱?在我身體裏嗎?”

“沒錯,你師傅可曾告誡過你不許在二十四歲之前與女人同房?”趙鐵鋼問道。

張豐陽點了點頭。

趙鐵鋼說道:“那就假不了,你師父生前最喜歡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為了研究這些東西沒少害人,也正因為這些東西得罪了不少人,最後才只好藏在這東北的山村裡躲避仇家。也就是在逃路的時候,你師傅才遇到了你!”

張豐陽這時已經知道趙鐵鋼要利用玉兒逼問太祖遺藏的下落,一時間不會對玉兒怎麼樣,反倒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極大的興趣,只聽他說道:“二叔,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吧。”

“哎!”

趙鐵鋼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想當初我和師哥共同拜師學藝,可師哥總是偷奸耍滑,不肯勤加練功,經常被師傅打罵一番,後來他也不知在哪認識了一位來自苗疆的醫生,他看那人用蟲子來救人,很是好奇,於是便和那人探討起來,誰知那人看師哥心思靈活,頭腦聰明,索性把那蠱蟲的一套方法全部傳授給了師哥,而師哥也因此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有一天,師傅的仇家找上門來比斗,師傅不敵身亡,師哥急於給師傅報仇,可打又打不過,便想起那苗醫教給他的那些東西,於是他沒日沒夜的研究了三個月,終於研究出如何用蟲子殺人,沒多久,仇家的兒子就找上了門,懷疑我們下毒害死了他爹,我明知道是師哥乾的,卻只能死口不認,為此我還挨了不少的打,那仇家的兒子也苦於只是猜測沒有證據,只好作罷。但從那時起,師哥便荒廢了功夫開始整日研究起了那些蟲子,後來我知道了這東西叫做蠱術,又過了幾年,師哥憑藉蠱術在江湖上闖出了些許名堂,可都是讓人不齒的壞名聲,但凡惹到他的人都會離奇死亡,這與尋常比武私鬥致死的狀態完全是兩個樣,終於有一天,江湖上許多練家子集結在一起準備共同對付師哥,而師哥只好逃命,臨走之前他告訴了我關於太祖遺藏的事情,並囑咐我如果三年之內他沒有娶妻生子便把秘密告知於我,誰知三年後當我再去他家時,他已經娶了妻子並且有了你,細問之下,我才知道,你並不是他與妻子所生,而是領養出來的,當時他正在研究一種蠱術,據說只要那人不破掉處子之身,蠱蟲就可以在人的體內二十多年,而被下蠱的那人會身強體壯、寒暑不如、百毒不侵,但適合下蠱的人要求太過苛刻,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出生,而你是正巧符合,所以師哥便把你帶了回來,待你如己出,當然那個蠱也下在了你的身上,而由於你的生辰陰氣太盛,你的名字又隨了你本家的姓氏,所以取名張三陽,意圖利用道家的“三生萬物”之意調和陰陽,後來你師父覺得‘三’這個字太過於平順,對你日後的成長不利,於是有給你加了一豎變成了‘豐’字,由此可見,你師父對你真的很好,而至於太祖遺藏的秘密肯定是輪不到我的頭上了。”

張豐陽聽完趙鐵鋼講的師傅的往事,忽然覺得不寒而慄,心中既對師父洪義海的行事作風感到不恥,也暗自慶幸如果真的沒有洪義海種在體內的那個蠱蟲,說不準自己真的被阮玉郎毒死了。

這時,趙鐵鋼又說道:“好啦!故事講完了,該你說說這個黃皮紙的事情了!”

張豐陽心知肚明如果把太祖遺藏的地方告訴他,自己和玉兒立刻會有殺身之禍,只見他繼續擺出那副無辜的樣子說道:“二叔,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師傅走的很急,只留下了這張黃皮紙,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就死了,你現在問我,我問誰去啊?”

“咣!”

趙鐵鋼拍了一下桌子,狠聲說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老實交待了!”說完起身打開房門,一把拉進了雙手被捆着的玉兒,只看玉兒兩眼水汪汪地看着師哥,可苦於嘴裏被塞得嚴嚴實實,只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再看趙鐵鋼伸手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說道:“小子,你到底說不說,我每問你一次,你若不說,我就在這丫頭的身上割一刀,不信就試試看!你到底知不知道太祖遺藏在哪?”

張豐陽乍一看到玉兒的時候,心裏就一直想着怎麼跑出去,可沒想到趙鐵鋼竟然來這麼一手,再聽到趙鐵鋼的話,看到她手裏明晃晃的那把匕首離玉兒越來越近,心中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把太祖遺藏的地址告訴他,忽然他想起師傅洪義海臨終前告訴他的一件事,立刻大喊了一聲:“住手!”

趙鐵鋼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小子,看來你們師兄妹的感情果然是好,說吧,黃皮紙的秘密還有太祖遺藏到底在哪?”

張豐陽急得已經帶着凳子站了起來,說道:“趙鐵鋼,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下得去手嗎?”

趙鐵鋼聞言說道:“小子,拖延時間是沒有用處的,你又何苦拿這種事來騙我?”

張豐陽急道:“是真的!那時我年少不懂事,忽然有一天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來到我家,和我師父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死了,那個女人就是玉兒的娘,那個孩子就是玉兒,不信,你問問玉兒的生辰是什麼?”

趙鐵鋼聽張豐陽的話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撒謊,將信將疑地把玉兒嘴上的布團扯了下來,問道:“丫頭,你的生辰是多少?快說!”

玉兒早被嚇的淚流滿面、不斷抽泣,再加上嘴被塞的發疼,只見她渾身發抖竟說不出話來。

“玉兒,快說啊!”張豐陽瞪着眼睛着急地催促道。

玉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甲辰年四月初八。”

趙鐵鋼確實曾娶過一妻,並生有一女,只是由於當時軍閥混戰,他所在的部隊接連敗北,可憐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早被戰火席捲沒了音信,隨後他曾經試圖找過幾次,可都以失敗告終,他只能誤以為妻女被害,無奈放棄,隨後他所在的部隊被編入奉軍,立過幾次戰功之後,從軍隊中脫離出來當上了四平街警隊的隊長。

此時趙鐵鋼忽然聽到玉兒所說的生辰與自己親生女兒的生辰一字不差,不由得兩眼發獃,大口喘着粗氣愣在當場!又過了一會,他忽然大笑幾聲說道:“三陽子,真有你的,為了騙我,把我女兒的生辰都問了出來,也真難為你了,你少來這套!當時我找了不下十次,都沒找到,怎麼偏偏這個丫頭就是?”

張豐陽也跟着急的要命,說道:“當時那個女人臨終前告訴師傅說你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就丟了性命,與其說玉兒懂事後就知道自己爹娘雙亡,還不如讓她從記事起就沒爹沒娘,只把師傅師娘當作父母免去諸多痛苦。二叔,我真的沒騙你,不信你看玉兒的右肩上是不是有一塊胎記?”

趙鐵鋼聽過張豐陽的話,心中已經信了大半,只聽“噹啷啷”一聲,趙鐵鋼鬆開了手中的匕首,顫顫悠悠地把手伸到玉兒右肩上用力一扯,玉兒的右肩上的衣服立刻被扯掉一大塊,只見玉兒雪白的香肩上一塊紅通通的橢圓形胎記格外顯眼!再看趙鐵鋼看着這塊胎記臉上忽晴忽陰時苦時喜變個不停。

“兒啊!”

終於,趙鐵鋼大呼一聲,一把摟住玉兒痛哭流涕。玉兒則突然發現自己從小喊到大的二叔竟然是親生父親,一時間竟忘了哭泣愣住了!

就在這時,忽聽得房間外傳來一陣犬吠聲,緊接着齊德勝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說道:“總把頭!不好了!外面忽然來了好多軍兵和警察,我們怎麼辦?”

趙鐵鋼聞言立刻站直了身,擦了擦眼淚說道:“他媽的,真是陰魂不散,你在這盯着,我出去看看,大不了就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記住,不許動這女孩一根毫毛!聽懂了嗎?”

“是!”齊德勝答道。

趙鐵鋼又深深看了玉兒一眼后,轉身走出門去。

齊德勝見趙鐵鋼走的遠了,關好了房門,一把拾起剛剛趙鐵鋼丟在地上的匕首,在手中一上一下地顛了起來。只看他滿眼淫光的看着玉兒,嘴裏說道:“嘖嘖嘖,小丫頭長的可真夠水靈的!”一邊說著一邊往玉兒身邊欺了過去,直把玉兒嚇得連連後退。

張豐陽生怕玉兒受辱,急忙喊道:“齊德勝!你們總把頭說了,不許傷她一根毫毛,你敢動她?”

齊德勝不舍地把目光從玉兒身上移到了張豐陽,立刻眼神一變,說道:“他媽的,原來你小子就是‘三少爺’,你可把老子害的不淺啊,總把頭說了不讓我動她,可沒說不讓碰你!”說完,手中拿着匕首繞着長桌朝張豐陽走去。

張豐陽看齊德勝離自己越來越近,只能帶着綁在身上的凳子一步一步地往牆角退去,一邊退一邊說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倒是你這個糊塗鬼,貪功近利,連自己該給誰辦事都分不清,還來數落我?”

“他媽的,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逞口舌之利,看我怎麼收拾你!”齊德勝說完這句話時已經來到張豐陽身前,只見他高高舉起匕首就要往張豐陽身上紮下去!

“等等!”張豐陽急忙喊道。

“怎麼?還有什麼遺言沒說完嗎?”齊德勝陰險地說道。

張豐陽轉頭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早已嚇得閉上眼睛的玉兒,又轉回來說道:“你就不怕把我殺了,太祖遺藏的秘密從此就沒了嗎?再說趙鐵鋼要是知道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了,是不是?”

齊德勝一聽張豐陽的話,大覺有理,已經舉起的匕首緩緩垂了下去,兩眼一轉說道:“小子,難怪我們總把頭誇你聰明,你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我可以不殺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折磨你,你說是不是?”說完提起匕首照着張豐陽的胳膊就刺了過去。

“等等!”張豐陽又喊了一聲。

“又怎麼了?你這麼大個人該不會怕疼吧?”齊德勝陰陽怪氣的說道。

張豐陽緊張地咧嘴一笑,說道:“七爺,您就沒想過把那筆太祖遺藏自己吞了?”

這一句話還真起了作用,只看齊德勝把匕首一收,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豐陽賠笑道:“七爺,您想啊!如果我受不了嚴刑拷打,一會兒肯定要把太祖遺藏的位置告訴趙鐵鋼,到那時他把寶藏啟出來,分到您手上的能有多少?依我看不過是西瓜上的那麼幾顆籽兒罷了,即便您在忠奉堂的地位再高,趙鐵鋼能把所有財寶都給你嗎?您要是答應放了我們倆,我就把藏寶的位置告訴您,到時候您自己把寶藏一挖,自己出去過逍遙日子,往下幾輩子都夠不用愁了,豈不是快活啊?”

這幾句話只把齊德勝說得面露喜色眼放金光,只看他咧嘴一笑,說道:“小子,你這句話說的可是有理,此話當真?”

“肯定假不了,反正我落在你們手裏,您大可去挖挖看,如果什麼都沒挖着,您再回來折磨我也不遲啊!”張豐陽自信滿滿地說道。

“好!小子,你說,那什麼寶藏到底藏在哪了?”齊德勝說道。

張豐陽左右看了看,說道:“這種事兒哪能這麼說啊,您靠近些,我得小聲告訴您。”

齊德勝聞言側過身來把耳朵稍稍往張豐陽的嘴邊一靠,只聽張豐陽小聲說道:“那藏寶的地方就在呀......”

“我操你祖宗!”

張豐陽在齊德勝的耳邊突然大罵一聲,好似一個炸雷般把齊德勝震得耳鳴不止,直把張豐陽逗的哈哈大笑。

再看齊德勝抬起手不斷揉着自己的耳朵,已經明白張豐陽是在故意耍他,頓時吼道:“王八蛋,居然耍老子,我殺了你!”喊完這句話,他端起匕首就朝着張豐陽刺去!

就在這緊要關頭,張豐陽忽然兩膀發力,只聽得“咔嚓”一聲,身上的綁繩竟被張豐陽扯斷,急忙向旁邊一個閃身,躲過齊德勝刺來的匕首,單手抄起背後的椅子照着齊德勝的腦袋就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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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之太清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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