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潮洶湧
“什麼,李朝生把梁世榮給打了?”
副典獄長邢華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很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心腹王獄警,王獄警這時躬身道:“沒錯頭,從您這出去就把梁世榮打了,先是把飯扣在梁世榮的腦袋上,然後用飯碗把梁世榮的腦袋給開瓢了。”
邢華聽了這話看向王獄警道:“李朝生沒事吧,梁世榮沒把他弄死吧。”
王獄警道:“梁世榮沒敢動手,直接被手下拉開了。”
“梁世榮沒動手?”
“是是,小的覺得很可能是梁世榮覺得那小子是典獄長您的人,就沒敢下手。”
邢華聽了這話點點頭道:“這樣也說得過去,可是這李朝生怎麼就敢跟梁世榮動手呢?他這不是找死嗎?莫非他還有什麼依仗?”
王獄警聽了這話道:“典獄長,這小子不會認為您會罩着他吧。”
“我罩着他?憑什麼?我的目的他應該已經知曉,他若不是蠍子,我別說罩着他,我不弄死他就是好的了,可是他還敢惹梁世榮,這說明這小子有恃無恐啊,莫非他真的是蠍子?”
邢華手指敲擊着桌子嘀咕着。
王獄警這時在一旁道:“要不我今晚先給這小子上點刑,我看是他嘴硬,還是咱的刑具硬。”
“不,別動他。”
邢華這時抬手道:“蠍子可不是一般的人,手眼通天的,能夠黑吃黑吞下鑫誠公司那批古董,可見其不凡啊,這樣的人咱們不要輕易招惹,最起碼沒有摸清楚他底牌之前,不要招惹,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是。”
王獄警聽了這話立刻應是。
能在這複雜的上海租界當華人典獄長,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與謹慎,知道什麼人自己可以隨便踩,什麼人你能不招惹就盡量不招惹,尤其是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否則惹了不該惹的人,小命可就沒了。
“行了,你出去吧,這些天注意了,多派些人盯着點這李朝生,咱們雖然不害他,也不能讓他離開咱們的視線。”
“是。”
王獄警這時點頭緊跟着緩緩的後退離開了邢華的辦公室。
邢華見王獄警走了,摸着手裏一串潔白如玉的手串道:“蠍子,蠍子啊。”
“啊,她媽的輕點。”
一間豪華的單人牢房內,梁世榮一腳踢開給自己上藥的笨手笨腳小弟,摸了摸自己破掉的腦袋怒喝道:“我一定要搞死他,搞死他!啊~”
“老大,您息怒,息怒。”
這時梁世榮身邊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說道,這是梁世榮手下一號小弟,軍師,人稱白紙扇,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
“我她媽都被打成這樣了,你讓我息怒,我非要搞死他。”
白紙扇這時對梁世榮道:“老大,這事要慎重啊,那小子很可能是邢華的人,要是他的人咱們可惹不得,這口氣您還真的需要咽下去。”
“我咽不下去。”
梁世榮憤怒的吼道:“這口氣我要是咽下去,我梁世榮以後在這監獄怎麼混,誰還會怕我,我必須搞死他,就算他是邢華的人也不行。”
白紙扇聽了這話微微皺眉道:“老大,行,就算您不能忍了這口氣,咱們也不能明着來啊,就算讓那小子死,也不能是老大您出手。”
“那你說怎麼辦?”
梁世榮捂着腦袋對白紙扇道,白紙扇聽了這話道:“請殺手吧。”
“殺手?”
梁世榮看向白紙扇微微皺眉:“你是說六號監那個傢伙。”.
“沒錯,那是亡命之徒,給錢就殺人,這比老大您親自動手強太多了。”
梁世榮聞言點點頭道:“對,就找他,告訴他手段一定要殘忍,老子要讓他不得好死!”
白紙扇聽了這話道:“明白,不過老大,這件事完成之後,您還要準備一筆錢,畢竟殺了邢華看重的人,這事總的有個交代。”
梁世榮聽了這話道:“行,不就是錢嗎,老子不差那三瓜倆棗。”
咔噠……
“開了,開了,東子你可以啊。”
這時牢房內,李朝生看着東子從亂糟糟的頭髮里,拉出一根細鐵絲,緊跟着一捅就把門上的鎖捅開了。
“嘿嘿,這算啥,給我工具我連洋人的保險柜都能撬開。”
李朝生豎起一個大拇指,看着東子道:“能教教我嗎?”
東子道:“這破鎖好撬,不過你想撬保險柜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
李朝生聽了這話道:“不不,就這個,能教教我嗎?”
“哥,你學這個幹什麼啊?”
李朝生聽了這話笑道:“沒事,學着玩唄,在這關着也是關着,總的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啊。”
東子點頭道:“也是,那我教教你。”
東子說著,拿出鐵絲彎了一下道:“這種鎖很簡單,裏面有一個機竅,只要用這鐵絲一桶,捅開機竅,這鎖就開了……哥你看啊,就這樣……”
東子教李朝生如何開鎖,這時一旁祥叔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膝關節,年紀大了,風濕病,看着李朝生,目光有些深邃。
就這樣天漸漸黑了,東子打着哈欠道:“哥,你慢慢練,注意點那群狗阿三,我先睡了。”
“哦哦,你睡吧。”
祥叔這時也打了個哈欠看着李朝生道:“朝生小哥兒。”
“啊。”
李朝生正在搗鼓門口的鎖呢,順嘴答音,祥叔看着還在搗鼓鎖的李朝生道:“人這一輩子啊,最重要的是活着,活着就有機會,可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啊,對。”
李朝生繼續順口回答,祥叔這時又道:“你看你多好,留過洋,有見識,現在國家雖亂,可是也是咱們這些底層最容易出頭的時候,不像太平盛世,咱們老百姓想要出頭,難比登天啊,留着有用之身,將來說不定會有多大的輝煌啊。”
“嗯?”
李朝生聽到這話看向祥叔:“您什麼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我就是想說,別看咱們現在關着,總有一天會出去的,行了,睡覺了,睡覺了。”
祥叔說著躺會自己的床上,李朝生總感覺祥叔話裏有話,不過這時候他可管不了這些,他現在唯一想得就是越獄,然後被打死,他真的怕那些人耐心耗光了,開始對自己動刑啊。
在監獄這種雙拳難敵四手的地方,李朝生縱然有凌雲之之志也沒處施展啊,如此還不如重新回去過社畜生活,話說自己最近忙着工作,有好幾個**都沒來及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