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懷疑
這人雖然相貌平平無奇，但是刀法相當不錯。
老魏打量着面前正在切肉的老闆。
切肉的動作穩，准，狠，每一片被切下的肉都是一樣的厚薄和大小，刀法相當的流暢自然，一看就是沉浸此道多年的高手。
此等造詣的刀法......
可不像是一個路邊擺攤的廚子能練出來的。
魏彥吾微微眯起了眼睛。
“老闆看着挺年輕啊，不知今年多大年齡啦？”
“啊——大概二十四了。”
老闆——也就是甄樂，抬頭笑着和老魏說著話。
令老魏有些吃驚的是，雖然甄樂連自己手上的活連看都沒看一眼，但切出的東西卻和之前一樣準確，甚至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減緩，這讓魏彥吾又對甄樂的評價拔高了一層。
這人，不簡單。
“二十四......確實挺年輕的，你這刀法不錯，跟哪個師父學的？”老魏一臉笑容的問道。
“呃......這個......自學，自學。”
甄樂有些為難，總不能說我沒和人學過，這刀法是系統給我的吧。
要說是跟易大師學的，按照一般大爺大媽嘮嗑的流程，接下來就該問這師父的信息了。
思來想去，也只能說自己是自學了。
“自學啊，那可真是天賦異稟。”魏彥吾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驚訝的神色，隨後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擺了擺手，哈哈一笑，“老闆不會嫌我煩吧，沒辦法，像我這種上了年紀，又沒個家裏小輩陪伴的，就喜歡找人嘮嘮。”
我信你個鬼，自學？自學二十四歲能有這種爐火純青的刀法造詣？把我當智障了是不是？你就算從娘胎里就開始練刀，二十四歲也不可能有這種刀法！
老魏在心裏不屑一笑，同時也更加確定了甄樂的身份不簡單。
“不煩不煩。”甄樂急忙搖頭，臉上掛着憨厚的笑容，“在我家那裏，那些個大爺大媽們也像這樣到處找人說話。別說，您這樣的倒是讓我有些懷念了。”
原來是個空巢老人。
“這樣啊，那倒是巧了。”魏彥吾聽完笑了笑，隨後又接着問道：“那小夥子你家哪裏啊。”
“我家啊......”甄樂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懷念的表情，隨後又化為了些許的惆悵。“沒了，回不去了......”
“抱歉，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魏彥吾頓時做出一副深表歉意的樣子。
原來如此，家鄉已經毀了嗎？天災？還是其他原因？
魏彥吾在心裏默默的分析着。
“沒事，也都放下了。”甄樂聳了聳肩，拿起調味料往燒烤上撒了幾下，隨後將製作完成的成品遞給了魏彥吾。
魏彥吾接過之後咬了一口，烤肉的香味和酥脆的口感頓時在口中爆發開來，嚼勁也相當不錯，魏彥吾將之前吃過的燒烤跟手裏這跟細細比較了一下，發現只有炎國皇宮裏的廚子們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但吃歸吃，魏彥吾依舊沒有放棄打探甄樂底細的打算。
“近些日子才來龍門的吧。”
“對，剛來不久，大概兩個星期左右。”
甄樂看了看魏彥吾後面已經沒人排隊了，去拿材料的米莎還沒回來，乾脆就和魏彥吾嘮一會。
“之前在哪裏工作啊？”
你擱這兒查戶口呢？
不過以前的世界裏的大爺大媽們也確實都這樣，一問起話來恨不得把你祖宗八輩的底細都給你問出來，像魏彥吾這樣的，已經算是比較溫和的了。
“以前......在烏薩斯那邊的切爾諾伯格工作。”
“切爾諾伯格？”
老魏吃烤串的動作一滯，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我聽說那裏可是遭了天災，又被那什麼整合運動佔領，聽說那座城裏倖存的人都變成了感染者，你和你妹妹沒事？”
“沒事，真有事我也不能在這兒擺攤了。”甄樂笑了笑，“運氣好，我們兩個都沒變成感染者。”
這事說來甄樂自己也奇怪，經過米莎的科普，他對於源石病也不像之前那樣認知淺薄了，在知道這個世界對於感染者的排斥之後，甄樂就做好了流浪荒野的準備。
但奇怪的是，甄樂和米莎的身上卻一直沒有源石病患者該有的癥狀，反而一切都很正常，來到龍門做了檢測之後也被評定為正常人。
這件事米莎也解釋不清楚，甄樂自己也想不通，最後只能歸功於神奇的系統。
“這樣.......”魏彥吾感覺有些詫異。“那麼你之前在切爾諾伯格那邊幹什麼......”
“夥計，給別人打工的，一天到晚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還得按客戶的要求，像什麼剁成臊子，砍成肉醬，剔骨什麼的，辛苦的不行。”
想起之前在肉鋪打工的經歷，甄樂不禁嘆了口氣，“忙活一天身上都是那種味道，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安穩，老是有蟲子什麼的來擾人清夢，害的我早上也得起大早到打工的地方去。”
“大爺？您在聽嗎？”
甄樂見魏彥吾直接愣住了，不禁有些奇怪，便拿出手在魏彥吾眼前晃了晃。
“啊，沒事，沒事。”魏彥吾打了個哈哈，應付道。
這小子怎麼忽然......說了這麼多重要的消息？
老魏有些不解，聽着小子這描述，他應該是給某個組織當打手的，但，為什麼這些要跟我說？
老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他決定繼續試探。
“那你之前工作的地方，還在嗎？”
“不在了，又是天災又是整合運動的，老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可憐我的獎金都沒拿。”甄樂嘆息了一聲，說道。
原來如此，組織沒了嗎？那他來龍門是......？
魏彥吾想到了一種可能。
“對了，小夥子，你覺得，我是幹什麼的？”
“你？”
甄樂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魏彥吾，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看大爺你的衣服倒是不便宜，這一身的氣質也不差，像是個管事的老闆。”
管事的老闆？
魏彥吾笑了。.
甄樂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為了不尷尬，也只能跟着魏彥吾笑。
不對，感覺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