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西海鬥法
敖廣見被點破了心思,卻沒有一絲一毫不好意思的情緒。
這些老東西都活了不知多少年,臉皮早就練成了銅牆鐵壁。
當下直有些無所謂的點頭應道:「這聖器如今不管留在東海還是西海,皆是一個麻煩,既然大王所需,不如就先叫大王所用。」
這是要轉移內部矛盾啊!
彭渾天一聽這可哪成,便道:「龍王不知,如今我已受了天庭詔安,位列仙班,實在不好替龍王背這黑鍋來了。」
然敖廣一見這官服,早就知道彭渾天被詔安了,直笑道:「正是如此,才好叫大王幫忙。」
「不然可真要大王背這黑鍋,許是誰也說不清了。」
「如今有太白上君在此,大王又怕什麼。」
彭渾天倒不是怕什麼,只是覺着那敖廣先上天庭告狀,現在又要把聖器給自己,反覆無常,實在不可相信。
只是敖廣前頭說的話,倒是也有些道理。
既然有了太白金星這個人證,那自己拿着三叉戟倒是也無妨。
稍許思量一番,當下正要答應,卻呼聽邊上傳來一聲高嘯聲。
「叔父!一人做事一人擔,這聖器既為我而損,自是由我來擔,怎可交予這妖孽之手!」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太過,都不用彭渾天自己開口反駁,那西海龍王卻已經極為緊張的跳起道:「瀾兒不可無禮!」
「此乃玉帝陛下親封的星君,你何敢如此忤逆!」
說著也忙與邊上也猛然站起的太白金星求情道:「此就是我乃不成器的長子,自打受了那天災之後,脾氣秉性就暴躁了許多。」
「此刻冒犯,非出本意啊!」
原來這來的,就是那西海龍王的大太子,熬瀾。
卻見這熬瀾,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隱若現。
一根白絲線束着深藍色頭髮,柳眉下黑色眼眸像一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好一個偏偏美少年的形象!
與之相比,一直沒有完全幻化為人形的彭渾天,就長得怪異多了。
不過這一副形象,雖然看着俊俏,自然也不是那敖瀾的本相。
要維持這樣子,還得時時刻刻用些靈力。
只是形象雖然不錯,說的話卻實在太蠢。
縱使西海龍王已經早早反應過來連番告罪,太白金星又豈能當沒聽到?
卻道:「此中緣由,還得叫龍王自去與陛下解釋才好。」
只聽這話,就知太白金星是要上天庭稟報此事了。
西海龍王聽得大驚,一時張口不語,明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然那敖瀾似乎當真被天災劈壞了腦子一般,就此等場面下卻依舊與彭渾天怒罵道:「妖孽就是妖孽,奪我聖器,父親為何要輕饒他?」
彭渾天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這什麼西海大太子,他見都沒有見過,哪裏來的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不過搞不清楚這敵意哪來的是一回事,被打臉打到了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彭渾天本來就不是一個善類,這見對方比自己還狂,可如何能忍?
便是一伸手,從龍女敖音懷裏重新抓起了三叉戟,當真人面揮舞道:「那什麼西海太子,我彭渾天給你個機會。」
「休要只會耍嘴皮,可敢與我比劃比劃?」
敖瀾看見彭渾天前頭從熬音手裏抓過三叉戟的舉動,那是眼睛都綠了!
聽得彭渾天下戰帖,又如何能退縮!
當即便呼道:「好!咱們這就來比比!」
說著一躍而起,便朝海面上而去!
...
彭渾天不知道為什麼敖瀾對自己敵意這麼深,敖瀾自己當然清楚的很。
而要說緣由,還得從送聘禮的隊伍歸來說起。
本來嘛,這聘禮送到之後,自己那婚事就算定了!
自己日思夜想的堂妹,就好成自己的妻子了!
可哪裏想的,好事即成的時候,卻被個妖孽橫插一杠,全然壞事!
「更是壞了兩海之間的關係,沒瞧東海龍王前頭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其實吧,就算沒有彭渾天,等敖廣發現聘禮中的聖器時候,兩海之間總是要有矛盾。
與其說是彭渾天壞了事,不如說當敖閏想出這法子的時候,那是已經把自己兒子的婚事給坑了。.
只是自己的父親又怪不了,怪也只能怪這半路殺出的妖怪了。
眼下仇人在前,美龍在後,若是敖瀾還猶豫半晌,那也別當西海太子了!
見彭渾天這妖孽站定,招呼也不招呼一聲,便是直接騰空而起,隨手抽出一口寶劍,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
只是這光幕看着是好看,實際卻兇險無比。
敖瀾這口寶劍也是個法器,名叫度海劍。
一揮而出,自帶凌厲的寒冰之氣,若是你學藝不精受此寒冰之氣,輕則影響行動,重則本源受損。
而見彭渾天似乎一點也沒準備,竟不出招抵抗,敖瀾心中直在暗道一句:「妖孽不識法寶,正好趁機要他性命!」
當然了,這說要性命也是誇張了些。
如今彭渾天可是不是野路子的出身的大妖,而是正兒八經的神仙。
要想誅仙,那可當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了!
只是讓其難堪一些,在自己那未婚妻面前丟臉,還是可以的。
敖瀾在心中說的這要彭渾天性命,也是給自己鼓氣之言,好叫自己氣勢更足。
如此便是趁着彭渾天欣賞光幕的時候,就仗劍向前砍去!
...
彭渾天此刻還真有些呆住了。
不是因為那光幕生的多絢麗,純粹是因為他從那光幕之中,看到了些許「陰暗」之氣。
對!
就是陰暗之氣!
那敖瀾不發神通還好,一發神通,就見一絲黑線隱隱約約飄蕩在其身後,直入雲霄,彷彿在九霄之上有人牽扯着他一般。
這玩意彭渾天在其他神仙身上都沒見過,在自家的一眾妖王兄弟也沒見過,偏偏就在這敖瀾身上見着!
更為關鍵的,這一絲飄忽的黑線,太白金星與龍王們似乎都沒見着一般,唯獨就自己能看見。
這傢伙...
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