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進饒州
等到所有人全部撤回山裏的營寨。清點人數,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而且有一百人是重傷,一百人左右是輕傷。
還有饒州城裏帶出來的四百俘虜。
朱亭又讓人將這一百多重傷員先安排在山下群眾基礎比較好的村子裏修養。
至於這幫俘虜,人民軍剛和元軍打了場生死大戰。大家火氣都很大,都要求殺了這幫傢伙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朱亭又制止了弟兄們激動的情緒,“元軍弟兄們,我知道你們很多都是漢族兄弟。你們為啥要幫助蒙古人殘殺自己的同胞?我們人民軍的政策是優待俘虜。天下窮人都是一家人,我們人民軍就是窮人的軍隊,是為窮苦老百姓打天下的隊伍。你們如果有人想參加我們的軍隊,我們熱烈歡迎,如果想回家我們也發給路費。”
就這樣,差不多有二百人就地參加了人民軍,其餘人都發了三錢銀子,放他們回家。
交代完這些事情,朱亭又帶着這四百多人的隊伍和一百二十匹戰馬繼續向深山老林里遷移,防備查查額帶人來圍剿。
這次的戰鬥震驚了查查額,自己的三百鐵騎被幹掉了,饒州府衙也被洗劫一空。
這就使他不得不將這場剿匪進行到底了。否則一點戰果沒有回去不好交差啊。雖然可以賄賂,虛報戰果,但畢竟需要做做樣子。
現在人民軍全部撤進了深山老林,查查額召集部下開了幾次會,都沒商量出結果。
循例,他將五千人分出四千,每一千人一隊,進山搜索,搜了兩個月,鬼影都沒看到一個。
只好打道回府,向朝廷交差的時候,少不得誇大殲敵人數。說饒州境內的匪軍基本全殲,少數殘匪逃去無蹤。把罪過全部都推到被人民軍釋放,又舉家潛逃的知府身上。
這兩個月,人民軍雖然每天在山裏和元軍繞圈圈。但是也沒閑着。
經過這次戰鬥洗禮的人民軍雖然人數減少了,但是部隊通過重新整編,實際的戰鬥力卻增強了。
一支部隊如果沒有參加過戰爭的老兵是永遠不會成長的。
一些輕傷員的傷完全好了,也有山下的重傷員陸續的歸隊。只是大部隊都藏在山裏,山外的進步團體遭到了元軍極大的破壞。地主們又從新的獲得了土地。和人民軍過從甚密的老百姓也被抓了很多。
朱亭又制定了後來人民軍一直尊崇的十六字方針: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擾,敵跑我打。盡量避免在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和敵人正面硬碰。
查查額雖然撤走了,但是留下了上千人的正規軍。這使得朱亭又的人民軍,近期不能有大動作,以免激化和朝廷的矛盾。
朱亭又於是決定將現有的部隊一分為四。原先的三個連長各自帶領一百人馬,向贛西,贛東,和贛南開發新的根據地。朱亭又帶領營部及jǐng衛連繼續留在饒州。
這是個大膽的決定,因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部隊一旦脫離了統帥部的直接指揮就會有兩種可能,要麼好,要麼壞。好就是發展壯大。壞又可分為兩方面,一是被敵人吃掉,又或者是背叛。
千古不變的是人心,而最叵測的也是人心……
朱亭又的胸懷還是比較寬廣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而且朱亭又也已經想好對策,可以不定期的讓下屬部隊的指揮官調動崗位。這樣就可以避免有的人在一支隊伍呆的時間久了,將部隊看做是直接的私有財產。
在軍官們臨行的前一晚,朱亭又舉行了簡單的宴會。
朱亭又語重心長的舉起酒杯,“弟兄們啊,真是捨不得你們離開,但是為了革命,短暫的分離也是必要的。我最不放心的不是你們是否能夠開拓出新的根據地,壯大咱們的隊伍。我是擔心你們這一走,天高皇帝遠的會不遵守紀律,我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破壞了群眾紀律,是要砍腦袋的。這點,各個連隊的指導員一定要經常的給幹部戰士敲jǐng鍾,政治工作就是要不厭其煩。”
“大哥,你就放心吧。兄弟們絕不給你丟人!!!”幾個即將踏上征途的兄弟都堅定的說。
朱亭又欣慰的點點頭,“來兄弟們,今晚不醉不歸。”
人的感情就是很奇怪,尤其是男人們之間的感情,很純潔。甚至比男女之間的感情還要純潔。
兄弟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處。
這就是信任……
“為了表彰你們在這次戰鬥中的貢獻,我決定。”
朱亭又說話的時候頓一頓,手下立刻全體起立,各個都站的筆挺,這是朱亭又要求的,他自己對軍官們的表現也很滿意。
“凡是這次參加了鷹嘴岩戰鬥的幹部戰士,都光榮的成為了人民黨的正式黨員。”
兄弟們都是異常的激動,拚命的鼓掌,每個人的臉上都透着興奮的紅光。雖然都還不是很清楚黨的意義,但幾個月的宣傳影響,讓他們覺得能夠正式的入黨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
這一頓酒飯大家喝的是百感交集,既有對未知前景的顧慮和美好的憧憬,又有分離的惆悵,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從小就在一塊長大的一幫子弟兄還是難捨難分,彷彿有着說不完的話。
次rì,朱亭又親自為三路將士送行,祝願他們馬到成功。每支隊伍授予一面繪製着一顆大大的五角星的旗幟。這顆五角星,每個人的看法不同,朱亭又認為它代表黨,軍人認為它就是朱亭又的化身,老百姓認為這枚五角星代表的是人民軍。
望着將士們遠去的身影,朱亭又百感交集,他們能很好的完成預期的目標嗎……
天知道,成大事靠自己,絕大部分也要靠旁人,靠靠運氣。
風雲變幻的時代,每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朱亭又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對這段歷史本來就沒多少的記憶,而且對於一個重生的人來說,歷史已經是註定要被改變的,不可能會按照原本的故事發展。不變的是人心,千古不變的往往只是人心……
朱亭又看胡婷婷,越看越是從心底里喜愛。剛享受了**滋味的美人真是我見猶憐,朱亭又恨不得天天的和美人膩在一起才好。但大局為重啊,朱亭又對婷婷說想親自去城裏打探敵情。婷婷自然不願意。哭的梨花帶雨的,朱亭又也不忍讓美人擔心。
就開始了漫長的擺事實講道理的過程。
男人只要將一件事往複雜里說,女人一聽的暈頭轉向的,自然就會答應,這是朱亭又兩輩子對付女人的jīng華了。
床上的協商以朱亭又的勝利而告終。
接下來,朱亭又將饒州人民軍的所有事情都交給胡老七和李豐年管理。
自己想進城熟悉熟悉環境。
胡老七堅決不同意朱亭又離開軍隊。他的理由是朱亭又現在是全國通緝犯。太危險了。
朱亭又有自己的理由,雖然現在自己名聲在外,但真正認識自己的人只有軍隊裏的少數上層軍官而已。
擰不過朱亭又,胡老七又提出讓朱亭又多帶貼身侍衛。朱亭又嫌人多惹眼。只同意帶三個jīng明強幹的。
朱亭又想在在夜裏偷偷的走,懷裏美人死抱着不肯放手。
朱亭又輕輕的撫摸着美人的青絲,在胡婷婷額頭上深情的一吻。
“婷婷,白天不是都說好了么?”
“我還是捨不得你走。再說我們還沒有正式的拜堂成親呢。”胡婷婷語畢,嗚嗚的哭了起來。
女人,麻煩。
朱亭又皺皺眉。
“我肯定是要娶你的,現在先派人將你送回家,到時選好rì子,我八抬大轎迎娶你,現在我總不成把你娶上這破廟吧?”
胡婷婷歪着頭,想了一會,破涕為笑了。“那拉鉤鉤。”
朱亭又看着美人,頭一陣暈。
勾着胡婷婷纖巧的手指,又蠢蠢yù動了。
夜,無邊的夜。
獨自一人的夜好還是兩人在一起的夜好?……
一人靠自己,兩人,誰也睡不好……
這不一定,最主要的是看當事人的心情是否愉悅,朱亭又此時高興的要飛了……
朱亭又安排好人,明早送胡婷婷先回家之後,就踏上了進城的路.
進了城朱亭又看每樣事物都是那麼的稀奇,和現代人的生活狀態差不多,但又有所不同,具體要說哪兒不同,卻又說不清楚。
朱亭又先是進了家饒州城裏頗為講究的饒州錦繡樓吃飯。叫了一大桌子的菜。衛士侍奉在一旁站着。朱亭又為了不讓人起疑,讓他們坐下一道吃,三個jǐng衛的頭都搖的向撥浪鼓。朱亭又也不勉強,他知道古代的尊卑之分那可是相當的嚴格的。就讓他們坐在另外一張桌子。
在錦繡樓的頂樓包廂可以望見饒水,蜿蜒的樂安江千百年來都哺育着這裏的人們。朱亭又突然覺得對故土的感情是那樣的執着。
不敢想念家鄉,只因對它愛的深沉。
正坐在雅座欣賞着浪漫景緻,吃着美味佳肴的時候。酒樓老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對不住了,客官,剛才新任知府吳大人派管家來吩咐,中午要在這裏擺下家宴,這層要清場子,您看是否能.......”
三個jǐng衛豁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朱亭又擺擺手,示意他們別作聲。
“沒問題,老闆,我們到樓下吃。”
老闆滿臉堆笑道:“謝謝了您吶,這頓飯我請。”
朱亭又很有風度的說,“小事一樁嘛,老闆你太客氣了。”
朱亭又突然發現古代人和現代人的最大區別,禮數太多,不管這人有沒有學問都是文縐縐的。
到二樓也是一樣的吃飯,朱亭又並沒有因為此事影響心情。
過了會兒,只聽樓下高喊,“吳知府,吳大人到。”
朱亭又抬眼望去,一個五十左右,長相富態的中年人穿着元朝的官
服。帶着十來個女眷上得樓來。
官家美眷真說得上是儀態萬千啊,朱亭又暗道,老小子怪會享受的。
只見那吳姓知府拉着一個妙齡少女的手,“婉兒,這錦繡樓的紅燒鯉魚,那可是天下聞名啊,今天爹爹特意帶你出來吃個新鮮的,喜不喜歡?”
只見這小姐輕點頭道,“謝謝爹爹。”
朱亭又才細看這小姐的相貌,身高大概和胡婷婷差不多高,一米六七的樣子,體態均勻,長得更是難用言語來表達,柳眉鳳眼,含chūn溫柔,鵝蛋臉顯得高貴大方,稚氣中不失嫵媚,嫵媚中又是不失活潑。朱亭又不禁的看的痴了。
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朱亭又感覺那女孩掃了眼自己。
夾在手裏的糖醋排骨,咚的一下,掉在座上,卻渾然不覺。
以為婷婷已經夠好看的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等一行人上得樓去,還是沒回過神來。
作為一個現代人,媒體是何等的發達,什麼樣子的美女沒見過?但剛才見到的這位小姐,朱亭又敢肯定的是自己從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
朱亭又一見鍾情……
話說朱亭又經常xìng的一見鍾情,上輩子無權無勢的,即使鍾情也只能意動一番。
現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豪強生涯,自信心提高了不少。不會為一些高高在上的東西就妄自菲薄了。
這頓飯吃的,哪還有心情繼續。徑直出了酒樓,來到城裏的交通站。一家雜貨鋪子。
老闆姓張,三十多歲,連級軍官。不要小看這些外勤人員,級別都是很高的,這麼高風險的職業,沒有高待遇,人家怎麼會有成就感,又怎麼肯犧牲?
侍衛和老張接了頭,介紹朱亭又是領袖的朋友。
“老張,能不能安排我進吳知府的家裏去?我知道衙門裏都有你安排的諜報人員。”
“這個嗎,讓我想想。這樣,這位先生,,我今天就去打聽一下,看這位新來的知府家裏還缺人手不,如果缺人手的話就絕沒問題。
你們先在內屋歇息,這樣可好?”
朱亭又點點頭。對老張的印象不錯,是個jīng明幹練的角sè。
“請問公子的高姓大名?”
“艾尼。”朱亭又隨口一說。
老張一拱手,“哦,艾公子,請稍坐,我去去就回。”
老張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個鐘頭就帶回了情報,“新任知府吳志峰家還缺一個家丁,我讓內線說你是他家的一個窮親戚,晚上他會帶你去見知府府的吳管家。”
晚上朱亭又就成為了吳府的家丁。
吳老管家和朱亭又說了一堆堆的規矩。朱亭又一一記下。
吳府分內外院子,家眷都在內院,家丁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進入內院的。
朱亭又和其他幾個家丁還有男xìng的僕人住一屋。朱亭又讓三個侍衛就呆在老張的店裏,每天晚飯後碰個頭,讓他們知道朱亭又安全就可以了。
這樣朱亭又就安安心心的在吳府做起了個小小家丁。誰能想到這個小家丁就是這幾個月裏將饒州鬧得天翻地覆的人物?
晚上,躺在床上的朱亭又怎麼也睡不着,想着吳曉婉絕美的相貌,惹火的身材,和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又想到還沒過門的婷婷……
朱亭又穿着全身青sè的家丁服飾,正在打掃庭院,由於很少做家務活,比較沒有經驗,弄得灰塵滿天。
恰巧,吳曉婉路過,皺皺眉,對身邊的侍女秋香說,“這人是誰,這般的不懂規矩?”
秋香福了一福。“聽說是新來的家丁。”
“哎,你掃地之前先灑點水都不會啊。”吳曉婉噘着殷桃小口冷冷道。
朱亭又誇張的胸脯一挺,“我喜歡這樣。看不慣就走開!”
旋即頭望向天空。鼻子裏卻聞到了從吳曉婉身上散發出的幽香,煞是好聞。
這可把大小姐氣壞了。家丁頂撞主人,翻了天了。
吳曉婉恨恨的一跺腳,“去,秋香馬上去把吳伯找來。”
“是。小姐。”秋香同情的看看朱亭又,走了。
秋香一走,朱亭又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上去一把捂住吳曉婉的嘴巴,將她拖入了柴房。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擁有無數把妞經驗的朱亭又的膽量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把妞真言:膽大,心細,身體好!)
不發一語的,朱亭又一個起身就將吳曉婉壓制在身下,急促的呼吸噴在她可愛的小臉蛋上.
朱亭又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是有計劃的,這府里有一個內線,即使出了什麼事,脫身應該都不成問題。
何況,心裏早已將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畫在了自己的名下。
“叫啊,有種就大聲點,我讓全世界都看看,高傲的大小姐是怎麼樣的被男人玩!……”朱亭又鬆開了按住吳曉婉嘴巴的手。
吳曉婉嚇得渾身顫抖着,小聲說,“求求你,放過我吧,你愛怎麼掃地,就怎麼掃地,我再不敢說了。”
朱亭又忍俊不禁,“你真是小傻瓜,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我已經愛上你了。你以為,我可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冒犯你么?”
“你……你什麼時候……那什麼我的?”吳曉婉睜着美麗無辜的大眼睛。
“在錦繡樓,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愛上你了,如果得不到你,我死有何懼!再說,現在是在打仗,今天不知明天的事,我不可能,也沒條件沒資格追求你,得罪了。”朱亭又說完,一下就吻上了吳曉婉。
吳曉婉完全沒有和成年男子接觸過的身體如火燒一般的孜熱。愛到最高點的時刻,朱亭又瀟洒的來了一句:“此生,我們已經交織,我一千年不悔。”
動情時刻最美,吳曉婉也說不清有沒有動情,卻依然美的攝人心魄。閉着絕美的雙眼,默默的承受着這個野xìng的男子。
過了片刻,平復過來的兩個人都累得就這樣倒在了柴房地上.也幸好這時間不會有人來。
否則上了年紀的人見了,可能當場心臟病發。
朱亭又接着掃地……
吳曉婉低頭不語……
秋香很快的找來了吳伯。
吳伯緊張道,“大小姐,什麼事?是不是下人惹大小姐不高興了,我重重的處罰他!”
“唔,不是的,沒什麼。我中午想喝雞湯,就這事。不關下人的事。”吳曉婉支支吾吾的。
秋香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吳伯在來的路上也聽秋香說了事情的經過了,也以為是自己年老耳背了。
“秋香,扶我回屋裏去吧。”吳曉婉臉上cháo紅不退,似乎火燒一般。
“是,小姐。”秋香好奇的打量朱亭又,朱亭又卻仍然一臉平淡的掃着他的地。
偷瞄吳曉婉一瘸一拐的背影,朱亭又嘴角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
進入吳府做家丁的朱亭又,沒過多久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其實統帥千軍萬馬的rì子,並不是朱亭又的理想生活。朱亭又其實只是希望一份恬靜怡然的生活,也許是形勢所迫,也許是不甘心,朱亭又才yīn差陽錯的成為了一個造反者,或者可以說一個農民起義的領袖。
做家丁的rì子簡單快樂,和其他的幾個家丁還有丫鬟很快的就熟悉了,也許是由於朱亭又現代人特有的大方,也就是沒有那些個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舊思想。而且他現在又只有十七歲,別的丫鬟對他的熱情也沒反感,如果是一個二十多的男人總是找女人開玩笑,一定會被當做是登徒子來看待的。
朱亭又在吳府還得到個新名字,吳擬。因為他告訴人家自己叫做艾擬,到了吳府後很自然的就成了吳擬了。他還是不錯的,向其他的幾個家丁都是叫做吳大,吳二,依此類推到吳七。
這時代的家丁丫鬟就是主人的私有財產,很沒有地位。吃飯睡覺都是在下人房。朱亭又這段時間沒睡過一個好覺,沒想到做了家丁之後,躺下就着,每次都是一覺到天亮。而且家丁實際上的工作也就是掃個院子倒個垃圾什麼的,還是很輕鬆的。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不錯的人群了,有吃有穿又不辛苦。到了發工資,雖然少,但每個月都能領到例錢,一錢銀子。朱亭又就拿錢買一堆水果請大家吃。丫鬟里一個叫秋香的很是喜歡和朱亭又閑聊,朱亭又自然樂意奉陪,況且秋香頗有姿sè,身段更是火辣。
秋香最有特點的地方是眼睛,一雙美目楚楚動人,平時看人總是脈脈含情的,真箇是迷死人不償命。
“吳擬,錢多是吧,把錢都拿出來請客,將來不存錢娶媳婦么?”秋香氣呼呼的道。
朱亭又沒料到古代人也這麼直接。
調笑一句,“娶你要花很多錢嗎?”
秋香一扭小蠻腰,“你……壞死了。不理你了。”
過一會,又會主動的和朱亭又講話。
朱亭又來吳府本來是想接近吳曉婉的,沒想到自己卻被這秋香看中了,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但朱亭又在前世是從沒有被女人主動追求過的。
自然難以抗拒這份柔情似水。
況且秋香長的確實討人喜歡。一次朱亭又夜裏的想像對象,就是秋香。
秋香眨眨美麗俏皮的大眼睛,“吳擬你在把你上次寫的那首詩讀一下吧,我喜歡。”
朱亭又壞壞的看着秋香:“你到底是喜歡詩,還是喜歡人?”
秋香一跺腳:“壞死了,念不念?”
“花還未落,樹怎敢死;
你還未嫁,我怎敢老。
天還未黑,雲怎敢灰;
雨還未下,風怎敢吹;
瓜還未熟,秧怎敢枯;
花還未落,樹怎敢死;
你還未嫁,我怎敢老。”朱亭又故作sāo人模樣。
秋香已然沉醉了,“你寫的詩,怎麼和我聽小姐念的詩歌差這麼多?”
朱亭又:“額,我的是現代詩歌。”
秋香:“什麼叫現代詩?”
朱亭又:“就是最近才做的詩。呵呵。”
秋香:“哦,你真厲害,我們所有的下人裏面只有你識字,還會寫詩。你家很有錢的話,你又為什麼來做下人呢?”
朱亭又:“我家沒錢,父母都餓死了,能有錢么,認字是我趴在私塾先生的窗台上偷學的。至於詩歌都是我瞎琢磨的。”
秋香:“你真厲害,好美的詩啊,你寫下來送我。”
朱亭又壞壞的一笑:“可以,不過可以親一下么?”
秋香別過身子,“你,……討厭。”
兩隻鴛鴦,相擁而眠……
“秋香,你在看什麼?”
“哦,是小姐啊。”秋香趕忙將朱亭又寫的詩,又教自己一個字一個字認字的那張紙想藏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
吳曉婉一把奪去過來就看。“我看看嘛,小氣鬼。
咦?你這是哪裏來的?我怎麼沒見過這樣的詩詞?”
“是,是,是……”秋香不知能不能說。雖然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但還是怕她告訴別人。
吳曉婉心思細密,早猜到八分。
“你放心,我絕對替你保密的。”
秋香也架不住吳曉婉,只好對她說是吳擬寫給自己的,還教自己認字。
“他不是那個新聘來的家丁嘛,他還識字啊。”這年代識字的人很少,可能一百人來也就一二個識字的,窮人又哪裏能上得起學呢。
這傢伙挺有才情的,吳曉婉芳心暗許,看來他不是個莽漢。一輪紅霞偷偷的跑到了大小姐的粉臉兒上。吳曉婉又皺皺眉頭對秋香說:“你們不會已經好上了吧?”
“小姐,”秋香嬌嗔。
“好,好,我不說了,我替你保密行了吧。哎,你真幸福,我長這麼大除了我爹,還從未和陌生男子說過話的。”吳曉婉有些黯然的想着。突然又想到吳擬。
吳曉婉小吃醋道:“你這詩,我很喜歡,借我看看唄?”
秋香卻不知吳曉婉和朱亭又之間的事,“恩,好,不過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被老爺打死的。”
吳曉婉強笑一下,“不會的,再說我爹也沒這麼凶吧。”
吳曉婉回到自己房中,細細的品味着這兩首詩的意境,越看越愛。生氣朱亭又的三心二意,都把自己那樣了,又和秋香。輕輕的打着自己的小布娃娃,“死壞蛋,死壞蛋,臭壞蛋!”
用力稍大,布娃娃掉在地上,忙撿起來,拍拍娃娃身上的土,“看你以後還敢惹我生氣。”
第二天,吳曉婉找到秋香。“秋香,吳擬可真厲害,將簡單直白的句子連在一塊就成了這麼優美動人的詩詞。你叫他再寫一首送我,好不好嘛。”
“小姐,老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的。”秋香嚇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吳曉婉皎潔的眨眨眼。
秋香不敢違拗小姐,“那好吧。真拿你沒轍。”
朱亭又一聽,吳曉婉讓自己寫首詩送她,好不興奮。
絞盡腦汁,一時倒是回想不起來了。
“過兩天吧,我最近不想作詩。你對小姐說給我一星期吧,好嗎?”朱亭又對秋香說。
秋香心裏甜甜的,這死人寫詩給我都是馬上一揮而就,給小姐卻要拖拖拉拉的。
可是小姐卻不這樣想,吳擬寫給秋香的詩都沒細思量,給我寫首詩卻這麼的莊重,少女情懷暗暗涌動。本來朱亭又的樣子,吳曉婉也見過一次。雖然不是貌比潘安,卻也模樣周正,芳心當下竊喜。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看着朱亭又花了一星期給自己寫好的詩,吳曉婉的心彷彿被融化了。
這家丁為何恁的有才學,可是只做個家丁真是可惜了人才啊。我能怎麼幫他呢。
吳曉婉只是出門非常難得,外院還是可以隨意出入的。朱亭又每rì掃地的時辰,她總是裝作散步,偷偷的看上幾眼,有時朱亭又假意不知,有時朱亭又會忽然向她眨個眼,嚇得她連忙快步回到內院。
時間一久,府里的丫鬟們都知道了朱亭又會作詩,沒事都纏着朱亭又給自己作詩。弄得朱亭又好不緊俏。
丫鬟們找朱亭又寫詩還情有可原,現在連那些家丁們也找朱亭又寫詩,為了好去泡丫鬟。
丫鬟們和眾家丁甚至自發的成立了朱亭又的詩迷會,大家沒事就一起研究朱亭又的詩詞。
更有人拿到印書社去裝訂成冊。時間久了,就有的詩詞集流出了吳府,被饒州的學子佳人奉為jīng品必讀書目,在民間爭相傳抄,風靡一時,風頭直蓋過當世文豪。
甚至有書商要求得到大量出版的資格,並情願付五十兩白銀。
秋香知道后好不高興,朱亭又也很是豪氣的將這筆錢交予秋香保管,嫉妒的眾丫鬟,兩眼直噴出火來。
眾家丁更是羨慕嫉妒恨啊,還沒聽說靠寫詩就發了大財的。
時間一長,饒州的才子佳人都是對詩詞集的作者狂熱的崇拜,打聽得是吳知府的家人,每人都有幾十名詩迷拿着紙筆在門外,希望能拿到朱亭又的親筆簽名。每次朱亭又一出府門,都引來一片尖叫和掌聲。有的甚至都控制不住痛哭流涕。朱亭又也每回都一一滿足眾詩迷的要求。幸好這時還沒照相的,否則肯定還得合影留念。
久而久之,吳志峰也注意到每天家門外都聚着一大幫子人,問管家才得知此事。
“既然是個人才,當家丁太可惜了,就讓他到衙門裏做個文書的工作吧。”吳志峰對管家說。
管家:“是,老爺。”
這樣朱亭又就到衙門去上班了,住還是住在吳府,吳志峰又讓管家專門的給朱亭又安排一個房間,就不需要和別人住一塊了。
朱亭又自從做了衙門裏的文書,吳曉婉想見朱亭又一面就更難了。其實那些詩詞集都是最開始吳曉婉讓人去印的,沒想到真的風靡一時,讓吳曉婉不由的又有些後悔起來,若不是那破詩詞集,爹爹也不會知道吳擬的才情,他要是還是府中的家丁,不就可以rìrì相見了。
女人的心思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其實,吳曉婉一直想問,朱亭又給自己寫的那首詩是自己的真情實感么。
但少女的心思又如何開得了口。
世上最是折磨人的就是這相思二字……
朱亭又的心裏又何嘗忘了有個吳曉婉,只是現在礙於身份,也是苦無辦法,以解相思之苦。幸好有秋香這美嬌娘。弄的他整rì里都是那誘人的香味纏繞在心頭。恨不得,嘴裏不離開那對誘人的。
總是飽着,爽着……
光yīn荏苒,朱亭又在衙門裏的工作非常出彩,將紛繁複雜的檔案管理的井井有條。很得吳志峰的欣賞。兩人經常把酒談心,儼然已是一對忘年交的朋友。
朱亭又再次見到吳曉婉是在一次酒後。
這天,吳志峰又找朱亭又把酒談心,談官場,談人生,談理想。一喝就醉了。
朱亭又也從內府出來,正要回自己的小屋。
這晚的天空,淡淡的白雲襯托出嬌媚的月光,其他的星星好像不忍心靠的太近,怕打擾了這雲和月。
朱亭又在迴廊遇見了吳曉婉。
朱亭又按捺着激動的喜悅,“你好,吳小姐。”
吳曉婉也努力的使自己的聲音平靜,“大人好。”
朱亭又:“別這樣稱呼,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吳擬吧。”
吳曉婉微微一笑,笑不入齒,卻別有一番大家閨秀的風情萬種,朱亭又一下子又痴了。獃獃地看着吳曉婉入了定。
吳曉婉被他看的滿臉緋紅。“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希望如實的告訴我,好嗎?”
朱亭又生情,囈語:“知無不言。”
吳曉婉嬌羞的低着頭,“你能說說你寫給我的詩是怎麼創作出來的嗎?”
朱亭又想也不想的道,“我當時在想着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有感而發,就寫出來了,這首詩。”
吳曉婉白了朱亭又一眼,臉更加的紅了。意思:這人說話為什麼會這麼直接,難怪寫的詩詞都是那麼的攝人心魄。又突然想起兩人身份上的鴻溝,朱亭又也大概猜得她在想些什麼,笑而不言。
一陣沉默后,朱亭又輕輕道,“你瘦了。”
簡單的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
吳曉婉的兩行清淚頓時流出。
這,絕對的實力派女主角啊,才一句問候就能哭了……
吳曉婉咬着下唇,“你家秋香胖了。”
朱亭又大汗。
“快別哭了,好嗎,我的心好疼。”朱亭又慌忙掏出自己用的手帕遞過去。
一張乾淨的手帕,帶着些許男人的煙味。
吳曉婉握在手裏的一瞬間,和朱亭又指尖的碰觸,像兩道強大的電流瞬間的流遍了兩人的身體。
吳曉婉:“我洗乾淨再還你。”
朱亭又深情的看着吳曉婉那如夢如幻的美顏,“不用還我,你留着吧,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吳曉婉臉紅得可以滴出水,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恩,這個送你。”
吳曉婉遞給朱亭又一個香囊就快步走了。俏臉紅透,不敢再和朱亭又聊,怕他又要作怪。
朱亭又望着那曼妙的背影。
百感交集,一股甜到心裏的感覺。
為了這次的碰觸,死了也值,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美人和江山之間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美人了。
“曉婉……”
朱亭又突然高聲的叫了一聲。
吳曉婉嚇得站住,不敢向前,回過頭驚詫的看着他。
朱亭又:“我愛你!!!!”
吳曉婉:“啊,……”
這壞人怎麼每次都這麼大膽,這麼直接。
吳曉婉愣住了,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朱亭又飛奔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吳曉婉小鹿一樣被抱着,象徵xìng的掙了一下,摟住朱亭又的虎腰。
朱亭又說,“到我房裏去。”
吳曉婉羞紅了美顏,“恩……別,快鬆開,求你了。”
朱亭又將吳曉婉半摟半抱的帶回了自己的小屋。
剛用腳掩上房門,就緊緊地將吳曉婉擁在懷中,“小婉,你知道我想的多苦么?”
吳曉婉將頭枕在朱亭又的肩上,“恩……奴家每rì也思念大人。”
吳曉婉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打了朱亭又的胸膛一下,“你盡會哄人,你和秋香是不是……哎呀,你別碰我。”
朱亭又吻上了紅唇,“我不敢說我不會和別的女人,但是我敢說,全世界的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如我的小婉!”
吳曉婉認命的閉着美目,嬌羞無限的任由朱亭又肆意的輕薄。
這無邊無際而又溫柔多情的夜是這麼的動人心魄……
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
**過後,片刻的相擁溫存。送走了小婉。
朱亭又細看香囊,jīng致的手工,淡藍的顏sè,上面還綉着擬婉兩個小字,不仔細看還真不易發覺。
朱亭又閉着眼聞着香囊發出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品味着少女的情懷,第一次體會到戀愛的滋味是多麼的令人沉醉其中啊。
夜裏將香囊收在枕頭下。聞着香囊散發出的香味,睡得格外的香甜……
朱亭又雖然人在吳府,但每天還是會聽取來自老張的各方面情報的彙報,並給予指示。朱亭又很清楚做領導人的要訣,就是事事躬親還不如放手給手下人去做,自己只是做決策xìng的事。當年厲害如卧龍先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還是落得個,鬱鬱而終的結果罷了。
饒州除了城市裏,其他地方又重新被人民軍所控制起來,方法很簡單,對不服從的地主實行暗殺,這是很可怕的一種方式。先派探子調查你家的財產大致有多少,然後讓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幾乎全部的地主都選擇了坦白從寬這條路,只有少數守財奴被殺。被殺地主連妻兒都不同情他,因為太吝嗇了,要錢不要命的人能有多少?
三支派出去打游擊的部隊都站穩了腳跟,已經將勢力範圍擴展到除贛北以外的江西全境,包括福建北部。東邊有張士誠,西邊有陳友諒。北部則仍然在元庭的控制中。
饒州本地的人民軍,又恢復到了三千人左右,完全有能力武裝攻擊饒州城。下面在等朱亭又的決策。
饒州城裏雖然駐紮着一千的正規元軍,但大部分是漢人,朱亭又是希望爭取和平的解放饒州。對其他幾路在外的軍隊政策朱亭又也主張能和平解放的就一定不要打,避免傷及百姓。
但是饒州的城防很嚴,知府也是深居簡出,過着吳府到饒州府衙兩點一線的生活。如何策反吳志峰是個問題,此人有些愚忠思想。自己親自策反也是毫無把握。如果硬來的話,擔心激化矛盾,到時自己和吳曉婉這對鴛鴦要遭牽連。有哪個女人會和殺父仇人過一輩子的?
控制住一個人很簡單,但世界上最複雜的問題永遠是如何控制人心。
事情進展到這裏將朱亭又陷入一個痛苦的僵局,要如何圓滿的和平解放饒州呢?
朱亭又決定先從外圍的駐軍下手,大量的派出特工去策反。到時所有人都要投向人民軍,看你還能有什麼態度。
策反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很多的軍官其實也對朝廷很不滿,經常斷糧斷軍餉。而且對蒙古士兵和漢族士兵的待遇是天差地別。大部分軍官都被拉了過來。現在只剩下吳志峰和一個蒙古千總。
這一天,到了人民軍和駐軍中已經被策反的軍官約定的兵變rì子。早上,吳志峰向以往一樣來到衙門上班,突然被一夥駐軍將府衙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什麼?是誰派你們來的。”吳志峰驚慌失措的叫嚷着。
為首的將領默無表情道:“對不起了,吳大人,您老先委屈委屈,回到您自己的府上,我們絕對不傷害您和家人的安全。”
就這樣,吳志峰被軟禁在了家裏。
軍營里,蒙古將軍在睡夢中被砍了腦袋,連同他的一隊蒙古親兵,一起去見了成吉思汗。
城裏的事情解決了一大半,剩下的是一些零碎的肅清頑固派的工作。朱亭又已經沒有必要再呆在府衙了,所以回到了老屋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