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陳清舒逃跑
溫芸的娘幾度想要找溫芸說點私房話,但溫芸一直幫着何氏招呼客人這些都沒時間招呼她,她看得又是高興又是感慨。
高興的是自家女兒嫁得好,就沖陳家在這樣的大日子願意讓自家女兒幫忙招呼客人就說明陳家沒有拿自家女兒當外人看。
感慨的是當年她是很不理解溫芸的行為的,不明白溫芸為什麼要嫁給鳥蛋,鳥蛋救了她的事情本可以瞞下去的,只要沒有人知道,平樂郡王不知道,給鳥蛋一些錢他也可以為女兒保密的,但女兒偏生要嫁給鳥蛋。
若是旁人家,這樣的女兒只怕是要直接殺了,或者是送去當姑子,但她到底不願意那樣做。
如今只能說是慶幸了,慶幸女兒的決定,現在鳥蛋因為收拾平樂郡王有功,直接被破格提去了刑部,鳥蛋跟陳家關係有好,陳瑾前途一片光明,陳茂的仕途也是一帆風順,陳家還有一個公主和郡王。
哦不,應該是兩個公主。
看着李瑞跟慶和公主兩個手拉手的,宛若親姐妹一樣,溫芸的母親不得不承認,還是女兒有眼光。
陳家這邊,因為知道太上皇和太後來了,又陸陸續續有很多人不請自來。
陳家如此聖寵,蹭也要蹭上一點關係啊!
陳家的百日宴不得不說是十分熱鬧,是近年來說出去都要讓人好一陣議論的宴會,陳家的所有人也是結結實實的忙碌了一天。
一時間陳家在京城的風頭五二,原本最應該受人關注的皇後母族竟然都被陳家把風頭給壓下去了。
就在陳家百日宴結束之後的第三天,所有人都收到一個震掉了他們下巴的消息,陳瑾竟然跟皇上辭官了。
陳瑾是皇上的師弟,也是皇上的妹婿,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卻在這個時候辭官了!
皇上自然是不同意的,但陳瑾隔了幾天之後又辭官了,如此來來回回辭了四五次,皇上只能准許。
陳瑾辭官之後沒幾日,就帶着一家老小準備回嘉慶府。
陳清秀他們都提前過來送人,她們雖然捨不得陳瑾和李瑞,但更加捨不得陳婆子和陳長壽,二人年紀都大了往後只怕是不會再來京城了。
她們身為出嫁女,身不由己,便是想要跟着回去在二老身邊孝順也是不行的。
溫芸也是很捨不得李瑞他們,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跟陳家這些真實的,真誠的人相處出來了感情,若是鳥蛋不當官她還能跟着去嘉慶府,但現在鳥蛋在京城當官她自然也是不能任性的。
慶和公主也很捨不得,她拉着李瑞的手道:「等長明哥哥幫着我皇兄把事情理順過後,我也讓長明哥哥辭官來嘉慶府找你們玩兒。」
新帝雖然登基有幾個月了,但朝中還有不少的事情,前幾日還抓到了一個平樂郡王的餘黨,那人試圖救平樂郡王出去。
太上皇對於自己的子孫當真算得上是心慈手軟了,平樂郡王都造反了,但太上皇還是沒有殺他,只是讓皇上把他關在天牢裏頭。
原本陳瑾和新帝商量的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辭官的,陳瑾先前發現自己走不掉之後就跟新帝商量好了的,等所有事情平定之後,等新帝坐穩皇位之後,他就辭官回家,他不想當官,只想教書育人。
新帝是尊重陳瑾的想法的,雖然他很想讓陳瑾給他做事,但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如今算不得所有事情都平定了,但陳家的風頭太盛了,有那些不懷好意的想要把陳家架在火上烤,故意挑唆皇後母族與陳家之間的毛肚,挑唆陳家跟其餘扶持新帝上位的人之間的矛盾。
誠然陳瑾可以想辦法抹平這些矛盾,但他覺得沒有必要費那個功夫,還不如直接急流勇退,至於其他的,他都退了那就只有麻煩還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多多操心了。
為了避免在城門口堵着,所以今天大家都是直接到陳家這邊來送別的,來送他們的除了陳清秀他們這些出嫁女,還有一些跟陳家交好的人家。
陳婆子爬上馬車之前揪着陳清雨的耳朵念叨道:「今年過年之前,你必須給我把親事定下,否則我要你好看。」
陳清雨:「……」
「奶,這麼多人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陳婆子怒道:「你要面子,一個嫁不出去的不提前把自己的臉皮練厚一點以後指不定要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陳清雨:「……」
她抹了一把臉,算了,您老還是趕緊走吧!
我會不會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被您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管再怎麼不舍,該走的還是要走的。
新帝原本是計劃偷偷出宮送一送陳瑾和李瑞的,但他這邊還沒有出呢,童公公就着急忙慌的跑過來說太上皇找他有事。
他只能無奈的過去,然後就聽到太上皇說讓他用從平樂郡王那裏抄的錢給他在嘉慶府修一座別院,說他要去嘉慶府養老。
新帝都無語了,他算是發現了,自從太上皇不做皇帝之後就開始放飛自我了,他自然是不想讓太上皇去的,這傳出去旁人如何說他,說他把自己的親爹從皇宮給逼走的?
新帝不同意,太上皇怒道:「你個不孝子,是不是想讓朕早死?」
「神醫和李瑞在嘉慶府,你沒看見那陳婆子身子骨多麼的康健嗎,我過去跟他們一塊兒獃著指不定身體能更加好呢。」這是皇上的真心話,好死不如賴活着呢?
他先前禪位,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禪位的,要不然這個時候肯定還在皇位上蹲着的。
太子一個人勸不過來,只有讓人去請了太后,又讓人去請了慶和公主,還讓人去請了自己岳父大人。
宮中被太上皇鬧得雞飛狗跳,李瑞和陳瑾可不知道,這會兒他們已經出了城,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臻和公主府流放的隊伍。
新帝登基之後,查出來臻和公主謀害了很多的人命,所以就給她判了個流放。
流放至少還能見到天日,如平樂郡王那樣的直接是見不到天日了。
臻和公主在最開始被關之前,還脾氣很大的,但時間一長,她就逐漸麻木了,原本麻墓的她在看到陳家的車駕的時候突然變得激動,目光兇狠的就朝陳家的馬車這邊沖了過來。
她在被關押期間聽到了陳家的很多事情,知道李瑞生了個兒子,知道這個兒子還被封為了郡王,知道李瑞過的很幸福。
可是憑什麼啊!
這些榮寵應該是她的啊!
李瑞一個泥腿子,憑什麼能得到這些,明明她才是公主啊!
明明她才應該是那個應該笑到最後的人啊!
憑什麼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過的好!
扶着押送臻和公主的官兵沒有想到臻和公主會突然發作,一時間竟讓她跑過來了,他們沒有防備,但重歡在看到臻和公主的時候就按按的防備了起來,所以當臻和公主衝過來的時候,直接被重歡一腳就給踢飛了。
李瑞掀開馬車的帘子,看了一眼臻和公主,什麼都沒有說。
沒有通打落水狗,也沒有幸災樂禍。
只是臻和公主這個人,這個在夢裏給她造成了心結的人,徹底被她放下了。
臻和公主只覺得李瑞看她那一眼,跟看一個螻蟻一般無二。
她氣得不行,卻只能任由自己被官兵拖走。
她看着李瑞他們的車駕都沒有停歇的繼續遠去,她不甘心的喊道:「李瑞,你憑什麼……」
「你憑什麼過這麼好,我才是公主啊!」
「我才是尊貴的公主。」
陳瑾見懷裏的小崽子被吵得微微皺眉,他也跟着皺了皺眉,動作溫柔的給孩子捂住耳朵。
李瑞看得好笑:「你這樣捂,捂不到什麼的。」
陳瑾也知道:「哎,真是晦氣,遇到這麼個東西。」
臻和公主如今的下場在他看來就是活該。
不僅僅陳瑾覺得晦氣,前頭馬車裏頭的陳婆子也覺得晦氣,拉着何氏的手不斷的跟何氏吐槽。
一家人一路上都是順順利利的,但快要到嘉慶府的時候,陳清舒卻割開綁着她的繩子逃了。
陳清舒先前被關在家裏之後,何氏就一直都沒有放她出去。
就算平樂郡王被關了,何氏也沒有放她出去。
她已經在心裏打定了主意要把陳清舒關一輩子了,先前陳清舒被關在家裏的時候何氏沒有讓人綁着她。
如今趕路,擔心她路上逃跑,才讓人綁着她的,但早上丫鬟給陳清舒送飯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陳清舒人不見了,綁着她的繩子也被割開了。
陳瑾和陳茂立即讓人去找陳清舒,就在這個時候龔氏捂着脖子過來了,她道:「陳姑娘牽了一匹馬……」還搶了她的銀票,這話她沒有說。
龔氏跟李長生一起來京城來參加百日宴,原本計劃的是在京城遊玩一段時間就去嘉慶府回余田村去看看李長生以前住的地方的,但百日宴過後陳瑾就去辭官了,李瑞就讓他們跟他們一起回嘉慶府。.z.br>
龔氏和李長生自然不會拒絕,兩個孩子也很高興。
他們都很喜歡李瑞,也很喜歡弟弟。
龔氏早上起來要給妹妹換衣裳的時候,發現這邊天氣太涼了,她昨天下馬車的時候拿的衣裳太薄,妹妹穿了可能會凍着,就去停放馬車的地方重新拿衣裳。
然後就被陳清舒給挾持了,陳清舒逼她拿了錢,還牽了一匹馬走了。
李瑞見龔氏手指間有血滲出,面色一變,同陳瑾和陳茂道:「爹,阿瑾,你們先去找人,我帶嫂嫂先進去看看。」
陳茂和陳瑾看到龔氏受傷,龔氏雖然沒有說是陳清舒弄的,但只要長了腦子的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陳茂心裏怒火滔天,又慚愧不已,連忙道:「你快去,你快去,好好看看,若是需要用什麼葯就跟爹說。」
李瑞點頭扶着龔氏進去。
陳婆子和何氏還有李長生他們也被這動靜吸引了過來,陳婆子和何氏都擔心龔氏有個好歹,都跟着進屋了。
李長生看不到,只能焦急的問:「瑞寶,你嫂嫂怎麼了?」
龔氏連忙道:「夫君,沒事兒,就是方才我想攔一攔陳姑娘,脖子被她抓了一把。」
李瑞見龔氏不想讓李長生擔心,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卻是被龔氏脖子上的傷刺痛了眼睛。
龔氏的脖子被陳清舒用簪子劃了一道,得虧是沒有劃到大動脈,否則龔氏這會兒就死了。
陳婆子和何氏看得也都是被嚇到了。
何氏更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讓自己喊出聲。
龔氏脖子上這一道能夠看出來,舒兒是沒有任何顧及,只想着自己要跑的。
李瑞仔細的給龔氏上了葯,龔氏很疼但她忍着沒有出聲。
李瑞給她上了葯,包紮好了之後才問:「嫂嫂,陳清舒是不是還找你拿了錢?」
龔氏點了點頭:「沒關係,都是些小錢,陳姑娘要用給她就是了。」
李瑞無奈的看着她:「嫂嫂,這不是她要不要用的問題,她找你拿了多少你要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好判斷她是要去幹什麼。」這個嫂嫂當真是太心善了。
李瑞無數次在心裏想着李長生究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龔氏沒有想到這一點,一驚,連忙道:「我放在馬車裏的銀票和放在身上的銀票都被她拿走了,估摸着有三千多兩。」
他們這次也算是出遠門,所以帶的銀票比較多。
但大頭還是放在李長生身上的。
陳婆子氣得不行,一拍桌子道:「都別管她了,讓老三和阿瑾讓人回來,不找了,這麼個禍害找到要幹什麼?」
「還要白吃白喝的供着她!」
龔氏是個心善的,陳婆子也很喜歡她,這會兒見龔氏被陳清舒傷了,又被陳清舒搶了錢,真的是把陳清舒嫌棄到骨子裏頭了。
李瑞雖然生氣,但還是鎮定許多:「奶,還是要讓爹他們找一找的,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何氏哭着道:「作孽哦,作孽哦。」
「我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