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宴會
因為先前的禁令還沒解除,部落之人大部分都各自在家獃著,道路上很空曠,呂清源慢悠悠地走着,記下各處的佈局,最後來到了一戶符合描述的庭院前。
神念一掃,看到院子裏掛着幾件符合顧君一體型的衣物,知道沒有找錯地方,隨即推門而入。
顧君一併不是孤家寡人,還有一個九十多歲的父親在世,只是由於他一直拖延着不突破,不但部落里有閑言碎語,其父也很不理解,一氣之下,父子兩人早就分開居住。jj.br>
仔細地將屋子查看了一遍,沒什麼異常,獨處的環境,令呂清源輕鬆不少。
秘境內是不允許帶武器進去的,當看到放在武器架上的長刀時,他想起了曾經的百鍊刀,不知道現在會落到誰的手中。
鍛體期的武器,已經不太適用,一般需要重新打造,顧君一早早準備了兩塊血紋石,自然便宜了呂清源。
之前交出秘境的收穫時,成功突破之人的儲物袋並沒有被收回,算是獎賞了,這現在倒是方便了他,將長刀和礦石收進去,等以後方便了再動手煉製。
屋子內的其他東西,呂清源沒有動,警惕地再檢查了一遍房屋,然後才關上房門,暫時撤去偽裝。
其實,為了保證半年後的出行,部落會為相關人員準備大量物資,包括新的武器,但並不准備在丁卯部多呆。
在這裏的每一刻,不光要避免人前露出破綻,若是圖騰之靈主動探查,風險也是不小。
但現在並不是離去的好時候,最快也要等使者和各部族長離去,塵埃落定之後,才能最大程度不引起懷疑。
同時為了防備使者他們在秘境查出什麼,呂清源將神遁秘術的效果從幻化改成了隱匿,悄悄帶上院門,往另一處住宅而去。
......
晚霞如火,將原本昏暗的天色渲染上了一層迷幻色彩,老天爺似乎也開始睡眼惺忪。
「我走了!」一處院門前,呂清源大步離去,背對着身後之人揮揮手,聲音冷淡。
院子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孤零零的坐着,看着離去的身影,眼角有些濕潤。
這是顧君一的父親,兩人面容有七分相似。
他本打算,等禁令解除,他就去看望兒子,卻沒想到顧君一先來了。
雖然父子間沒有怎麼說話,關係還有些僵硬,但他相信,今天是父子關係重新融洽的一個好的開頭,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他完全想不到,出現在他面前的其實是另一個人,之所以來他這裏來,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隱藏,順便恢復神念。
呂清源想的是,先換個地方觀察部落內的動靜,萬一情況有變,他就制住顧君一的父親,在頂着他的面容見機行事。
雖然很冷血和殘忍,但這是最不容易被第一時間拆穿的舉動。
既然丁卯部能夠不分青紅皂白將他投進地窟,那部落之人承擔連帶後果也是正常之事。
精神飽滿的呂清源,應約來到部落禮堂。
抬眼望去,大廳中的座位分成兩排,相對而坐,上首兩排座位屬於各族族長,下首為剛突破的新人安排。
此時,新人已經來了大半,看得出來,大家還是按照原先比試時的排名就坐的,如此,倒省了不少紛爭。
目光一掃,呂清源來到了丁卯部的座位旁,當仁不讓坐在了新人第一的位置。
他一出現,立刻成了焦點,新人紛紛上來打招呼。
隨着匯聚的目光暴增,維持幻化的念力消耗陡然加快。
呂清源微卻只能笑着一一致謝,這是必須要經歷的考驗,只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波折,並且宴會早點結束。
再過一炷香,各族族長就像約好了似的,前後腳來到禮堂內,各自安坐。
每一個人走過,都要掃視兩邊新人,雖然前幾天就已經認識,但這次不同,大家已經能夠平起平坐,以後自然有了交往的可能。
所以,有些族長還停下腳步,與看好的新人交談幾句。
其中尤以找呂清源的人為多。
這讓他倍感壓力,好在確實大家地位平等,沒人突兀上手來拍肩膀鼓勵之類的,更沒必要使用瞳力來查看新人修為,不然的話,很可能當場露餡。
而這些人當時都是陪同使者進入秘境的,事後部落內並未出現其他異常,包括此刻族長們的輕鬆心態,說明事態暫時沒有失控。
等各族族長就坐后沒多久,門口出現了四道一閃而逝的強悍氣息,緊接着就看到丁卯部的三巨頭簇擁着那位年輕使者大部踏進禮堂來。
眾人起身,一齊拱手,異口同聲道:「見過使者!」
走在最前方的錦袍青年,目光撇過兩旁的隊伍,原本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仍是直奔主座。
四人的氣息強出眾人一大頭,走到哪裏,壓力就傳達到哪裏,特別是那位使者,看着年歲並不大,修為卻冠絕當場,眾多沉浸在突破喜悅中的新人,神色凜然,張揚的心氣遭遇嚴重打擊。
「咦!」錦袍青年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一側的呂清源。
他的目光極具侵略,瞳孔中有光暈轉動,視線如兩道利劍,射到呂清源身上,並上下來回掃視。
剎那間,呂清源頭皮發麻,身上似乎有電流流過,第一時間他就懷疑是不是被對方看出破綻了。
在對方的注視之下,呂清源有種正在被剝光衣服、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強行鎮定心神,維持肌肉筋骨穩定的同時,更多的圖騰念力如流水一般,應激湧出,全力維持顧君一的幻象。
青年的舉動出人意料,立刻又吸引了其他人的好奇,紛紛將目光落到呂清源身上,更是加重了他維持秘術的負擔。
呂清源與錦袍青年對視,一言不發,微笑對視,實際已經準備好了轉換手段、暴起發難。
對於可能出現的最惡劣局面,他已經能夠坦然面對,無非就是失敗隕落而已。
這個世界並不如他想像中的友好,導致他不知不覺間,心中充滿戾氣,已經不介意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足足過了一個呼吸,錦袍青年才斂去眸中的神光,饒有意味地問道。
「回使者的話,在下顧君一。」呂清源的回答不卑不亢。
「呵呵,有意思。」錦袍青年撂下一句重複的話,背着手傲然離去。
眾人一頭霧水,但也輪不到他們造次,又重新把目光集中到宴會上。
這場宴會,隨着錦袍青年的到來,自然以他為主。
為了巴結此人,後來還弄出一個交換會的名頭,兩袖清風的新人們除了宴會上過足口腹之慾,看到各種眼花繚亂的重寶和奇物,只有羨慕的份。
整場宴會,呂清源的心神始終緊繃,最終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懷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顧君一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