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震驚的老皇帝
「開玩笑,讓我喝那個?」
如果換做另外兩位領主,見杜文喝了沒事,恐怕會心存僥倖,試着喝下去。
但毒是巴特利特親手下的,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失誤,酒裏面必摻有毒藥。
哪怕只是怕沾了一點點,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儘管不知道杜文是怎麼喝了沒事的,但巴特利特還沒蠢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巴特利特深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找各種理由推脫。
「咳咳伯爵大人,仔細想想,這個儀式不過就是一個過場,過去的陋習難免不衛生,要不就這樣算了吧....」
「閉嘴,趕快給我喝,你以為我現在是在勸你嗎?」
「.....」
一聲呵斥,打碎了巴特利特的幻想,他下意識地想逃離這裏。
見對方轉身撒丫子就跑,杜文噗地笑出了聲。
「打算去哪這是?你不會真以為能在我面前逃掉吧?」
聽到這句話,三位的領主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毒藥失效的現在,面對身體素質強的像怪物一樣的杜文,想從他面前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甚至可以說,現在逃跑與自殺無異,後背暴露給杜文一瞬間,他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大,大人,請您冷靜一下。」
巴特利特止住腳步,僵硬地轉過身來。
「我最後再說一遍,喝了它。」
杜文舉起手中的毒酒,示意對方過來。
「大人!您這麼做可就有點脅迫的意味了,身為貴族....!」
「撒克里,布萊恩。」
見巴特利特賴在原地,死活不願過來,杜文對身後的布萊恩二人說道。
「把他帶過來,強行灌下去。」
「是!」
兩人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巴特利特,壓迫感十足,那視眼前大軍為無物的氣勢,令敵軍的騎士們一時間畏縮不前。
看到這幅光景,巴特利特大喊大叫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快攔住他們!聽不見我說話嗎!」
「....你直接喝了不就行了嗎?」
「什麼?」
「如果真的沒下毒,喝一口不就見分曉了嗎。」
騎士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巴特利特,出聲的並非對方直系下屬,而是效忠於其他領主的騎士,但巴特利特的手下卻也抱有類似的看法。
雖然對方是他們的主君,但是現在的行為舉止未免也太可疑了。
正當巴特利特驚慌失措時,二人趁機控制住了他。
「老實點,別讓我們動動粗。」
「放開我,你們這些低賤的傢伙!我可是貴族....!」
見對方不予配合,撒克里和布萊恩直接用怪力把巴特利特拖走了,然後從杜文手中接過酒杯。
巴特利特拚命反抗,但卻毫無意義,幾滴毒酒直接強制滴進了他的嘴裏。
「咳,咳咳!咳咳!你們竟然這樣對我!」
一開始沒有什麼反應,但只是過了數十秒,巴特利特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都流下了鮮血。
也許是相當痛苦,巴特利特的雙手不斷在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似乎想要把自己身上的皮膚給生撕了一般。
毒藥侵蝕巴特利特的五臟,而其一同飲下的龍血則緩解了一部分毒素,延長了毒發的時間,死亡的過程漫長且痛苦。
過了許久,人們目光驚恐地看着巴特利特的屍體。
沒想到,幾位領主竟然真的以儀式為借口,試圖毒死杜文!他們還以為今天真的要投降呢。
「好了,該你們兩個了。」
「.....」
「酒還剩下很多呢,過來喝吧。」
兩人面色蒼白,渾身顫抖起來,其中一個被嚇的摔了個屁股蹲,直接癱坐在地上。
而蓋德穆則跪在地上,低下了頭。
「伯爵大人,請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們,這些都是那個惡毒的巴特利特一個人謀划的....」
「閉嘴,我問你答,先說說看,這什麼毒。」
「是...主材料是巴曼毒龍的體液,至於還混合了什麼其他毒素,我也不知道....」
「什麼?居然用了那種劇毒!?」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聯軍爆發出了一片怒罵,難怪要投降,原來是打算用這種卑鄙勾當謀害杜文伯爵。
聽到回答,杜文冷冷一笑,直接把剩下的毒酒一飲而盡,隨後把酒杯摔在地上。
啪!
「大,大人!?」
「您在做什麼....!」
貴族們無不受到了驚嚇,杜文卻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嘴唇。
一時間,眾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剛剛喝下劇毒的杜文。
但無論時間如何流逝,毒素全然不起效果。
看着面容平靜的杜文,蓋德穆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難道傳說是真的...你真的具有龍族血脈.!?」
「不然呢?」
「....!?」
那不是編出來的傳說嗎?兩位領主頓時感覺全身無力,原來他們所謀划的一切都是徒勞。
而一旁的貴族們聽到這句話,頓時陷入了狂熱狀態。
「哇啊啊啊!」
「伯爵萬歲!不愧是龍的血統!」
聯軍的士兵之間爆發出了歡呼聲,而敵軍則氣勢低迷地都癱坐在地上,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龍族血脈的特殊含義,再加上三位的卑鄙伎倆和杜文最後一飲而盡的豪邁表演,使整體效果增加了好幾倍。
「最後還有什麼遺言嗎。」
杜文抽出了腰間的劍。
「....」
兩人陷入了沉默,他們本想向家臣和兵士求助,可換來的卻是冷眼旁觀。
在意識到自己沒辦法活下來后,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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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領主斷頭被送到各自的領地,其家族的接班人大驚失色,立即領民呼籲對杜文展開報復。
但這回卻無人響應他們的命令。
「前領主做了那種卑鄙的事,還要繼續開戰嗎?」
「一想到我們之前竟然效忠於那樣的小人,真的覺得丟人。」
「我看他們的子嗣也好不到哪去,況且根本沒有勝算,還是找借口趕緊脫身才行。」
假意投降,實際卻暗中下毒,惡意挑撥戰爭。
經過這次事件,三大家族的名譽算是跌入谷底,即使是對名譽不怎麼在意的南部,也沒法容忍此事。
背叛是南部的禁忌,就連之前發誓要效忠於他們的騎士也紛紛吐口水,脫離了家族。
三位領主的接班人拚命地阻止這種輿論,但毫無作用,牆倒眾人推,逃出來的騎士們爭先恐後地向聯軍投降了。
「我們事前並不值錢,侍奉主君的人竟然會是那種人。」
「請給我一個挽回污名的機會,我要站在聯軍的前線戰鬥。」
騎士們想要儘快洗刷自己的名譽,畢竟之前他們可是叛軍的身份,萬一深究可是要被處死的。
杜文欣然接受了他們的投誠。
「好!那就由你們當急先鋒,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用戰功來證明自身的勇氣和榮譽吧!」
「謝大人!」
「我定當奮戰到最後一刻!」
打那以後,敵軍凡是了解內部情況的騎士和士兵紛紛投降,每天都有逃兵,不出半個月,所有據點都空空如也。
畢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投降才是明智之舉。
結果,杜文不到一個月就全部接收了三個領地,那些頑冥不化,死守到最後一刻的人則被盡數抄斬。
整個收復過程異常輕鬆,甚至城牆都不用破壞,直接大兵壓進,城門就從內部打開了。
「多虧了那三個傢伙,我才能從中獲益。」
杜文嘴角掛着一抹譏諷,事實上,在擁有古代血統的覺醒者中,他屬於相當特殊的情況。
與人類身體中摻雜着古代力量的其他血統不同,吃下巨龍之心的他,有着本質上不同。
比起人類,他的身體更接近龍族,可以說人類的毒對他幾乎沒有效果,哪怕無比猛烈劇毒,杜文吃下去最多也就感覺胃疼。
平日裏時刻防備有人下毒,不過是為了營造假象,刻意告訴敵人他的弱點。
「不過沒想到居然不是其他毒藥,而是巴曼毒龍的毒液。」
一想到當日的景象,杜文就想笑,對於真正接近巨龍的他來說,這種毒毫無意義,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得益於此,他直接藉著那個機會,飲下毒酒,向眾人證明他擁有龍的血統,從而發揮了巨大的影響力。
「不僅為我提供了殺人的借口,還變相擴大了我的名聲,倒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杜文搖搖頭,審視起桌上的文件。
戰爭已經結束,現在只剩下最論功行賞,分配領地和掃除餘黨的工作了。
不過這些事情不急,可以慢慢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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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杜文·丹尼斯,不是,杜文·肯費爾斯已經結束了南部的內戰?」
華麗的皇宮中,老皇帝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他瞪大的眼睛充滿了驚愕。
「是的,陛下。」
「你是在愚弄朕嗎?」
老皇帝氣得直接站了起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陛下?」
「還不到1年!他去南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老皇帝用手指着南部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是別的地方,那裏可是肯費爾斯!軍閥們的角逐場!可你居然告訴我,杜文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把戰亂平定下來,變成了自己的土地!?」
「....」
「胡說八道!假的!都是假的!肯定是有人為了愚弄朕而散佈的謠言。」
皇帝那過激的反應讓大臣們低下了頭,生怕觸到霉頭。
可終歸是年紀大了,憤怒不已的皇帝很快便疲憊地坐在寶座上喃喃自語道。
「假的,我求你們告訴我這是假的。」
「陛下,請保重龍體啊!」
「你們是說這些都是真的意思嗎?肯費爾斯真的被合併了?」
大臣們默默地低下了頭,用沉默表示了肯定。
老皇帝捂住了臉。
「偏偏肯費爾斯....偏偏是那裏.....」
皇帝清楚地記得上一代肯費爾斯伯爵的所作所為,當初對方面見自己這個帝國皇帝,仍是無法無天的囂張模樣,到現在時不時還會在夢裏出現。
因此,當對方忽然離世,肯費爾斯領地分裂,南部陷入內亂時,老皇帝比任何人都高興。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出現了想要合併的跡象了,但那也是遙遠的未來,眼不見為凈,至少他是活不到一天了,無所謂。
可眼下居然又冒出來一個。
「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去南方的。」
老皇帝想起了當初被任命為肯費爾斯伯爵時,杜文那無比欣喜的笑容。
當時他無法理解,但現在明白了。
那個小子是從一開始就有信心平定肯費爾斯,把它變成自己的根據地。
「....杜文伯爵現在在幹什麼?鎮壓叛亂後有其他行動嗎?」
「聽說行賞大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行賞大會?「
「嗯,他並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的內亂,而是得到了許多當地貴族的幫助,所以戰後要分配一些領地出去。」
「是嗎?」
老皇帝原本下垂眼睛一下子睜開了,這可是好消息,分發領地意味着杜文的力量將會減弱,他的心裏頓時好受了不少。
「要分多少土地?」
「那個....據說佔整個領地的一半以上。」
「一半以上?」
受驚的皇帝一躍而起,但隨後他的嘴角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竟然把領土分成兩半,平均分配那些貴族,真是太蠢了。
原本他還擔心稍有不慎,杜文就會成為下一個擁兵自立的伯爵,但隨着領地大幅減少,就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哈哈哈,杜文伯爵真是豪爽,許諾的恩惠,竟然一一兌現了。」
「的確如此,陛下。」
「哈哈哈,賞罰分明,杜文伯爵將成為載入史冊的忠臣,得此人物,乃是帝國大吉啊。」
大殿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正當來皇帝和大臣們樂融融地恭維杜文時。
「陛下,我認為在不是笑的時候。「
「嗯?羅茲爾你什麼意思?」
太子的心腹,羅茲爾出聲打破場上的氣氛,老皇帝皺起了眉頭,責問道。
但是羅茲爾卻表情嚴肅地接著說。
「現在伯爵分發的土地都是其本人的領地,不是皇帝陛下賞給他們。」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除了杜文伯爵之外,我從未說過要他們土地。「
「可換句話說,沒有陛下您的授意,等時機合適,杜文伯爵完全把貴族們趕出去,重新收回領地。」
搶奪領地的借口數不勝數,最重要的一點在於,經皇室認證,肯費爾斯領地名義上的主人只有杜文一人。
就算是暫時把領地的所有權拱手相讓,但法律上的所有權仍歸杜文所有,只要有足夠名分和力量,他隨時都可以要回來。
「給他們領地的是伯爵,能夠隨時收回領地的也是伯爵,那這些貴族是忠於陛下您呢,還是忠於杜文呢?」
羅茲爾意有所指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