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喝啊,你們怎麼不喝?
「怎麼?剩下的三個領主一致表示要投降?「
「是的大人,他們甚至送來了蓋有家族印章的投降文書。」
站在坍塌了一半的城牆上,杜文歪了歪頭。
那三個人想什麼呢?現在還投降?他們應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答應的才對。
「讓使節進來。」
「是!」
過了一會兒,三位使節出現在杜文面前,從高檔的衣料和完美的禮法來看,身份都不低。
八成是幾位領主們的近親。
「參見肯費爾斯領地的正當主人,早就聽聞大人討伐過惡魔和亞龍,同時也是北部的救世主,如今一見,果真是器宇不凡....」
「廢話少說,你們是來投降的?」
「是,是。」
杜文那冷淡的態度讓幾位使節一激靈,他們本想說點好話緩解氣氛,但從對方的反應來看,怕是說什麼都沒有。
「投降文書帶來了嗎?」
「在這裏,三位領主誠心誠意表達地歉意,親自書寫了.....」
直接把使節的話當耳旁風的杜文接過投降文書讀了起來。
上面的大部分內容是對杜文讚揚和他們對自身愚蠢行徑的反省,一想到幾個月前對方那桀驁不馴,更是污衊他是女干臣的態度,杜文簡直想笑。
不過看到最後,杜文睜大了眼睛。
「所有土地和財產都不要,只想活命?」
面對這一破格的條件,杜文也感到有些吃驚。
作為領主,被奪去土地,從貴族淪為平民,對這些人來說跟死了沒什麼區別吧?
「沒錯,三位領主說只要能保障他們家人的安全,就會將一切獻給大人,並無條件投降。」
「哼嗯...」
杜文考慮了一會兒,當然了,只要花點時間,想解決掉他們三個其實是很容易的。
只不過這樣一來,城池肯定會被摧毀,戰後將是一片狼藉,事後修繕可還得是他掏錢。
如此一來,能直接到手最好。
見杜文沒有馬上拒絕,使節立即補充道。
「三位領主一再保證,只要大人您寬宏大量,饒他們一命,讓家族的血脈存續下去,他們願意飲下血酒,對世人以表決心。」
「血酒?」
「這是南部古老的傳統儀式。」
頭一次聽到的這個名詞,杜文反問道,而一旁撒克里湊過來小聲解釋道。
「這是一種戰後的傳統,發誓的人各自把對方的血摻在酒里喝下去,通常寓意着和平,銘記一生的誓言。「
「歃血為盟?什麼年代了,聽起來有點不衛生啊。」
「什麼?」
「不是,你當我是在自言自語就行,話說回來,南部居然還有那種傳統?」
在前世,杜文走遍了大陸各地,但像這種誓言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很久以前就消失了,畢竟這種血誓沒有什麼約束力,違背者最多也就承擔罵名,隨着南部的風氣改變,內戰不斷,這種傳統慢慢地也就被取締了,只有重大場合才有可能見到。」
也就是說,只是口頭約定嗎?
結束與撒克里的談話,杜文回頭看向了使節。
「好,知道了,我接受他們投降,具體的議事日程,經過商議后我會通過書面形式通知你們的。」
「感謝大人的慈悲!」
使節頓時喜出望外,立馬退了出去。
敵人投降的消息一經傳出,聯軍內部就充滿了歡快的氣氛,本來一剛開始還處於劣勢的他們居然在這場戰爭中大獲全勝。
「終於可以休息了!」
「我得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所有人都挺開心,只有格溫的表情有些擔心。
「少爺,饒了他們真的好嗎?」
「嗯?」
「我有點擔心,這些貴族被逼到絕境以後,絕不會如此任人宰割的,我擔心他們會少爺你不利....」
「這個不用擔心。」
眼下敵人能採取的手段極其有限,針對杜文的突襲或暗殺基本等於是不可能成功。
那麼只剩下下毒了。
不過對於毒殺,杜文倒是蠻歡迎的。
「為了營造出我害怕被人下毒的樣子,這段時間我可沒少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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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一經接受,三位領主立即着手準備儀式。
不過在那之前,他們向杜文提出了一個請求。
那就是投降儀式將在兩軍分界線,在雙方軍隊的對峙下進行,提醒杜文要是臨時反悔,想直接殺了他們三個,那就魚死網破。
只有雙方喝下血酒後,戰爭才算正式結束。
「被打的投降的傢伙居然還敢附加這樣的條件!」
「大人!直接打過去算了!不能慣着他們!」
「算了,換我我也這樣,這件事就這麼辦吧。」
儘管聯軍的貴族們對此頗有微詞,但杜文卻草草了事了,沒當回事。
幾天後,投降當天,雙方率軍對峙。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杜文和三個領主面對面站在前線。
「真心感謝您接受我們的條件,伯爵大人的仁慈將永遠銘記在南部的歷史當中。」
「你不是說我是女干臣嗎,哦?現在又銘記歷史了?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過完儀式。」
杜文那極具的侮辱性言辭讓三位領主頓時面紅耳赤,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是他們自己要投降的。
「為了以防萬一,酒我自帶了,諸位應該沒有不滿吧?」
杜文命人呈上一瓶酒。
「自然沒有。」
「那就各自舉杯,放血。」
杜文特意準備了一個特別大的杯子,往裏面倒了一半酒後,隨後輕輕地劃了一下指尖,鮮血滴答滴答答流進杯子裏,隨後遞了出去。
領主們也有模有樣,也滴入了自己鮮血。
「就是現在。」
當最後輪到巴特利特時,他刻意划傷了手背,滴血的功夫,悄無聲息地輕輕按了按手鐲的末端,幾滴難以與血液區分的劇毒從手鐲中流出。
不過僅憑這幾滴,就足以致命了。
混好了四人鮮血,巴特利特將血酒分成四份,擺在眾人面前。
「今天,通過血誓,誓言將銘記於我們的骨血,凡是違背的人,必會刻下膽怯者的烙印,哪怕是死後,其枷鎖也不會脫落。」
說著,蓋德穆還特意看了杜文一眼,似乎在說他不要反悔。
杜文無所謂地笑了笑。
「那麼舉杯吧,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喝。」
杜文直接將面前的血酒一飲而盡,喉結咕咚咕咚地動着,確實喝了下去。
見狀,三位領主頓時發出了無聲的歡呼聲,本來他們還想着裝模作樣的騙杜文先喝呢,沒想到居然對方居然這麼魯莽。
「好!他喝了!「
「現在這傢伙完蛋了!」
「快,我們準備逃。」
成功下毒,現在只剩下杜文毒發身亡,他們撤去後方了。
三位領主悄悄後退一步,等待着死亡即將降臨到杜文身上。
但時間過了近一分鐘,杜文卻仍是安然無恙。
「真是難喝,這麼好的酒,摻了你們的血未免太可惜了。」
「....?」
感到奇怪的三位領主互相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他怎麼還不死?
看到對方陷入混亂的樣子,杜文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見我沒有中毒的跡象,覺得很奇怪是嗎?」
「……!?」
「下毒的手段太拙劣了,我都不忍心戳破你們。」
「...伯,伯爵您在說什麼啊?什麼毒?我怎麼聽不明白,酒不是您準備的嗎?」
巴特利特顫抖地辯解道。
聽到這話,杜文冷笑一聲,端起對方面前的血酒。
「好啊,既然沒毒,那麼我喝完了,現在該你們了,喝啊?怎麼不喝!?」
「....!」
毒酒近在嘴邊,巴特利特的臉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