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來發燒
星期五早上,天剛蒙蒙亮。
傑傑一直翻來覆去的,有時還哼哼着哭。彭佳慧用手輕輕拍了幾下,可傑傑還在哭。
“傑傑是不是憋尿了?”彭佳慧自言自語着把傑傑抱了起來。
雖然傑傑戴着尿不濕,但有時候得抱着他把他的腿張開才能尿。傑傑似乎沒有尿,身子直着一挺一挺的。
彭佳慧發現傑傑身上有些熱。她在傑傑頭上摸了摸,的確有些燙。
“漢生,傑傑好像發燒了。”她推了推正在熟睡的何漢生。
“真的嗎?”何漢生一咕嚕爬了起來。
“你拿個溫度計,我給量一下體溫。”
何漢生急忙去衣櫃抽屜里拿來了溫度計。
彭佳慧抱着傑傑,輕輕把溫度計放在了傑傑腋下。
“我摸摸。”何漢生跪在床上,摸着傑傑的額頭,“確實有些熱,怎麼突然發燒了呢?”
何漢生有些擔心,此時睡意全無了。
“可能昨天晚上洗澡着涼了。”
“我就說嘛。現在天涼了,洗澡就不要那麼勤了。”
“你看看。”彭佳慧把溫度計取了出來。
“三十八度八。”
“這麼高。”
“要不去醫院吧。”
何漢生非常着急。
“我們先用物理方法降降溫吧。你去切片姜,再倒點酒,我給他先擦擦。”
何漢生立即去了廚房,切了幾片姜,又倒了一小杯酒。
彭佳慧接過姜,感覺有些涼。
“你給暖暖,這樣傑傑會怕涼的。”
何漢生把薑片正反面在肚子上貼了幾下,感覺不涼了,又遞給了妻子。
“這樣可以了吧?”
彭佳慧用薑片蘸了蘸酒,然後在傑傑頭上輕輕擦着。
“這樣管用嗎?”
“先看看吧。我同事的孩子都這樣降溫的。如果去醫院,無非是打針吃藥,傑傑現在太小了。他們說這樣挺管用的。”
“等會我再量量體溫。”
“嗯。”何漢生把剩下的薑片放在了床頭一邊。看看了手機,已經六點四十了。平時這個時候也該起床了。
彭佳慧又一次把溫度計放在了傑傑腋下。
何漢生已經穿上衣服了,他多麼希望兒子的體溫能降下來。
“還是三十三度八。一點也沒降,還是去醫院吧。”彭佳慧無奈的說,
“嗯。好。”
於是,他們急忙起床,打車去醫院了。
已經快七點了,上班也來不及了,只能請假了。
“喂,侯科長,不好意思。我孩子發燒去醫院了。今天我請個假。”
“嗯,好吧。”侯科長好像還沒起床,懶懶的說完就掛斷了。
到醫院后,他們直接乘電梯去了三樓的兒科門診。
“醫生,我孩子發燒了。”彭佳慧着急的說。
“我看看。”醫生輕輕扒了扒傑傑的嘴,“你孩子着涼了,嘴裏還起了個泡。現在這個季節晝夜溫差大,一定不要着涼,要多喝水。我給開點葯吧,先吃吃看,如果還不退燒,再來打個針吧。”
“嗯,好的。謝謝。”彭佳慧感激的說。
醫生迅速寫了一個草體單子。
“還好,沒什麼大問題。”何漢生慶幸的說。
“就是,現在我的心嚇得還在跳呢。”彭佳慧也露出了笑容。
何漢生拿着單子去取葯了。
“總共七十,是刷卡還是現金?”護士問。
“刷卡吧。”何漢生拿出了妻子的醫保卡。
何漢生接過了葯,一看刷卡小票,醫保卡里還剩六十元。
“以後,看病也看不起了。”何漢生自嘲着。
“你拿着葯,我抱會傑傑吧。”
何漢生抱着傑傑,兒子越來越重了,他也感到責任越來越重了。
為了省錢,他們還是坐公交車回去了。
已經八點,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正值上班高峰,公交車裏人滿滿的。
好不容易到站了,他們艱難的擠下了車。
回到家,彭佳慧給傑傑喂着奶。
何漢生把藥片碾碎後放在了勺子裏,又加了點白糖,倒了點熱水,用筷子輕輕攪拌了一下。
“讓傑傑把這葯喝了吧。”
“你嘗嘗苦不苦。”
何漢生用舌尖舔了舔。
“還有點苦。”
“再加點白糖吧。要不傑傑怕苦。”
何漢生端着勺子又到廚房加了點白糖。
“來,傑傑喝口水吧。”何漢生把勺子送到了傑傑嘴邊,可傑傑緊閉着嘴。
“你把他的嘴扒一扒吧。”
彭佳慧把傑傑的一扒開,何漢生立即把葯倒進了傑傑嘴裏。
可能是葯還有些苦,傑傑咽下后立即哭了。
彭佳慧抱着傑傑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哄着。
“傑傑乖,傑傑不哭,等吃完葯,就不發燒了。”
傑傑哭了一會,便趴在彭佳慧肩上睡著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等傑傑睡熟了,彭佳慧便把他放在了床上。
“你看着點,我去做點飯。”
“嗯。”何漢生坐在了床邊。
彭佳慧走出了卧室。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何漢生還是有些擔心,他又摸了摸兒子的額頭,還是有點熱。他希望兒子快點好起來。
“小東西,一大早被你嚇着了。”他自言自語着。不過,幸好是着涼發燒,沒什麼大礙。
公司里依舊忙碌着。
夏曼蒂從一上班,便不住地往門口看,她希望何漢生能再來她的車間。
可是已經九點了,還是沒看見何漢生的蹤影。她猜測可能何漢生太忙了,顧不得來車間了。她突然很想很想看看他。由於他們辦公室沒有打印機,她拿了一張圖紙,從中間一折,故意裝作複印的樣子,去了一樓。她悄悄地走進了辦公室,徑直朝打印機去了。她看了一眼何漢生的桌位,那裏空空的,桌上的資料整齊擺放着,電腦也沒開。她不禁起了疑慮,辦公室沒有,車間也沒有,難道今天沒來上班?這個時候,鄒帆進來了。
“鄒帆,何漢生去哪裏了?”她輕輕的問着。
“他請假了,今天沒來上班。你找他有事?”
“沒,沒事。”她急忙說。
她一下子失落了起來,突然沒有了興緻,如同明媚的陽光被烏雲擋住了,一切變得暗淡了。她走出了辦公室,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邁着,從一樓走到了二樓。她一直在想:何漢生為什麼請假了呢?家裏有事還是不想工作去找新的工作了?她真的不希望何漢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