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你可真有出息
“有看出什麼？”姜承允拿起喬宇川放在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濃濃的養生茶的味道讓他瞬間清醒起來。
“這張照片中，這兩個人應該就是趙慶和趙楠，我剛才對比了一下照片和檔案資料，左上角這個應該就是孫澤浩。”
說著，喬宇川又拿出了另一張照片，“莫楠提供的東西里一共就兩張照片和大約十個孩子的信息，而這兩張照片里的孩子數量，基本上是在三十人，這也就是說有將近二十個孩子的信息是找不到的。”
姜承允眉頭擰了擰，這幾天的事讓他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要平白老上好幾歲，“也就是說，我們要找的人可能信息缺失？莫楠沒有拿到全部的信息？”
喬宇川搖了搖頭，“檔案資料里有莫楠、趙慶和孫澤浩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趙慶是負責去處理福利院的人而莫楠跟着他一起去了，莫楠在動手前，把重要的信息偷偷藏了起來。”
“也就是說，很大概率剩下的這七個人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找的人。”喬宇川將剩下七個人的信息展開放到了桌上。
“可問題是，僅僅憑着這裏面的信息，我們很難找到這七個人，如果他們都像莫楠和孫澤浩那樣改了名字和背景，甚至像趙慶那樣換了面貌，我們根本無處可查。”
姜承允的話道出了這裏面的關鍵問題，要想找到這七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他們手裏有的只是小時候的照片，長大了人會變成什麼樣子，根本沒人搞得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姜承允安排彭然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哪怕是一丁點有用的信息，他們都不曾放過。
他們將天北生物所有的人都信息比對了一番，又調取了衡天市十年以前的學生信息，可時間太過久遠，很多信息根本查不到，尤其是偏遠地區的學校，更是檔案不完備，這讓工作進入了停滯期。
而在這樣焦灼的日子裏，唯一值得高興的消息恐怕就是鄭楚淵終於可以出院了，方映池給鄭楚淵做了最後的檢查后認可的點了點頭。
“鄭隊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話，鄭楚淵笑了笑，“我身體康復可以出院都是方醫生的功勞，我可是要好好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方映池看着鄭楚淵的笑臉跟着笑了笑，“不用了，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應該乾的，用不着感謝。”
“這不行，不感謝，我心裏過不去。”
鄭楚淵死皮賴臉的非要請客吃飯，方映池實在是招架不住，最後也只能無奈的答應，就在他點頭的功夫，姜承允和喬宇川正巧來到了門口。
看着鄭楚淵那彎起來的唇角，姜承允拉了一把喬宇川，示意他跟自己到旁邊一趟，喬宇川不明所以跟着姜承允走到拐角處。
“怎麼了？”
姜承允笑了笑，“我們現在進去就是打擾人家告別，不禮貌。”
喬宇川眨了眨眼伸手推了推眼鏡，“鄭隊對方醫生有意思？”
“你看出來了？”
喬宇川點了點頭，“上次來我就看出來了，鄭隊對方醫生的態度跟對別人的完全不一樣，一眼就能看明白。”
聽着這話，姜承允總覺得哪裏不對，他眼角動了動，“鄭楚淵對別人什麼態度？對方醫生又是什麼態度。”
喬宇川認真的想了想，“鄭隊這個人平常雖然喜歡開玩笑，可他對待別人總也隔了一層，不算是疏離，更像是客套，但他看方醫生的眼神和跟他說話，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喬宇川剛說完就被姜承允抓着胳膊按在了樓道的牆邊，他微微垂頭靠近，“你怎麼觀察他觀察的那麼仔細，喬教授，你觀察我也這麼仔細嗎？”
喬宇川偏了偏頭推了推眼鏡，“姜隊，問題是你問的，我只是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就是說，你確實很認真地觀察過鄭楚淵，那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他喜歡男的啊。”姜承允又逼近了一點點。
喬宇川感覺自己呼吸出來的氣都跟姜承允的糾纏不清了，他閉了閉眼，“姜隊。”
“看，這麼疏離，都叫我姜隊了，喬教授簡直太傷人心了。”
看着姜承允明顯胡攪蠻纏的行為，喬宇川有些無奈，他湊到姜承允的嘴角親了一下，“這裏是醫院，你別太過分了。”
姜承允勾了勾唇，伸手在喬宇川的腰上捏了捏，“喬教授，這麼點小恩小惠的就想打發我，那肯定是不能夠，不過，我們先攢着，回頭再慢慢討論，你細緻觀察過鄭楚淵這件事。”
說完，姜承允就拉着喬宇川走出了樓梯間，兩人推開門進入病房的時候，裏面就只剩下鄭楚淵了。
見兩人來，鄭楚淵笑了笑，“聽說你們工作收尾了，這麼忙還來幫我出院，還真的是讓我感動啊。”
姜承允聽到這話眉頭一挑，“少說這麼些沒用的，趕緊好利索了回去上班，我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一天到晚兩頭跑，回頭你不請我吃幾頓大餐，咱倆這事就沒完。”
鄭楚淵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真是不知道客氣。”
“對了，聽說，這次的案子沒那麼簡單，還跟毒-品扯上關係了？”
姜承允點了點頭，“老宋跟你說的吧，事情確實有些麻煩，但也不是解決不了，有些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吳局那邊已經申請了，你出院之後，你，我，宋隊和周隊都會進入聯合調查組，共同調查案件，推進案情進展。”
姜承允的話讓鄭楚淵眉頭皺了皺，常年的工作經驗讓他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恐怕遠超他的想像。
姜承允拉着喬宇川坐到了一旁，看了眼鄭楚淵，“還沒出院就犯起了愁，你可真出息。”
鄭楚淵揚了揚眉，“你一天不損我難受是不是。”
姜承允見鄭楚淵這麼有精神跟自己掰扯也就知道對方沒什麼大問題了，他也就放了心，“回頭快上班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一起聚一下，也算是給你去去晦氣，大家一起聚一下。”
“好，難得有能宰你的機會，我可不會放過。”
一個星期後
原本在尚和小區的房子鄭楚淵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再去住了，雖然他不覺得有什麼，可他父母卻堅決不同意，他也沒辦法只能應下來。
他父母本打算抓緊時間把這個房子賣出去，但因為這一系列的事件，尚和小區的房價一落千丈，現在倒手賣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也沒什麼人願意買，所以，也就只能先掛在網上等待合適的機會。
鄭楚淵在福星小區租了一個房子，房東在國外房子只是簡單的裝修，房租也不算貴，鄭楚淵對此很滿意。
搬家那天，姜承允和喬宇川一起過來幫忙，鄭楚淵之前也都是一個人住，本來東西也不多，而且，尚和小區的房子也沒有賣，這邊也算是個暫住，也就沒必要拿很多的東西。
姜承允幫着把東西拿上了電梯，三個人一同上樓，電梯門一打開，三個人同時看到了出現在樓梯間的周政柯。
能在這裏遇到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的緣分，姜承允和喬宇川同時警惕起來，畢竟對於周政柯他們可不算是有什麼好印象。
這裏面唯一一個還算是淡定的就是鄭楚淵，他倒是不清楚周政柯是做什麼的，只是當他看到站在周政柯面前準備開門的人的時候，他也有些愣住了。
而這個時候，周政柯早就端着笑走到了喬宇川的面前，“喬教授，我們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分。”
喬宇川垂眸就看到了伸在自己眼前的手，他抬眼看向了周政柯，“周總住在這裏？”
周政柯搖了搖頭，方映池這個時候也走到了他旁邊，周政柯笑了笑，“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算是我哥，我是來找他的。”
聽到周政柯這話，方映池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鄭隊，姜隊，喬教授。”
姜承允眯了眯眼，“這倒是挺有緣分的，鄭隊的主治醫師是周總的朋友。”
“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周政柯臉上的笑從始至終沒有落下來，他的視線再次定格在喬宇川身上。
“喬教授，我最近在研究心理學，以後有不明白的地方，還希望喬教授能夠多多指教。”
幾乎每次跟周政柯遇到，他總會表現出對喬宇川莫名的執着，這讓姜承允感到十分的反感和厭惡。
喬宇川伸手拉着姜承允的胳膊，神色淡淡的看着周政柯，“我沒什麼時間，如果你願意到警局喝茶聊天，那倒是隨時都歡迎。”
“前幾天周北木就到警局去談過，我記得豐禾國際和天北生物有生意上的往來，之前還一起舉辦了研討會，想來，周總應該也有很多事願意跟警察說的。”
喬宇川的話讓周政柯臉上的笑慢慢消失，隨即他輕笑了一聲，“喬教授，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
“如果是玩笑最好，如果你真的想研究，那就最好放棄，你，不是那塊料。”喬宇川單手插在兜里，很不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