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番外(二)
「皇兄,今日你可得幫我的忙。」
周玄安看到鄒青延就堵在門口,還是先咽了口口水,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周玄卿和沐漓。
「你要你皇兄幫什麼忙?」沐漓有些好奇。
「我怕我一會兒把人帶不出來,皇兄不得把他們管管嗎?」周玄安賤兮兮得笑着。
「朕為什麼要管,長福是朕看着她長大的,她還是個襁褓嬰兒時,就被你皇兄我抱在懷裏,如今沒想到竟然嫁給你,你難道不知道我被朝臣叨叨了多久嗎?」
周玄卿如今想起這件事都還是一肚子氣。
「我……」
「這……皇兄,臣弟多謝皇兄。」
周玄安又如何不知道因為自己跟鄒青虞的婚事,皇兄和皇嫂付出了多少,如今提起這件事,他當真是沒有辦法反駁。
「謝也沒用,自己看着去吧,今天要是能接走就成婚,要是接不走就讓她嫁旁人,阿漓,我們走。」
「誒?皇兄!皇嫂!」
「皇兄!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
周玄安看着如今走了的人,只能暗道一句自家皇兄真小氣,沒辦法自己選擇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我們如今去哪兒?」沐漓不知道周玄卿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
「去逍遙王府,他們的事兒,不管他們。」
「哦。」
皇帝皇后出行,也是為了今日逍遙王娶親的事,大街上也紛紛張燈結綵,都是因為陛下和皇后對逍遙王的寵愛。
「我突然發現,望城好像許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之前大家都是按部就班的做着事情,如今倒是都熱鬧了起來。
「等他們今日的婚事過了,我才慢慢去見夢松,我聽說他這幾日情緒確實不怎麼好。」
不提夢松還好,一提夢松沐漓就想笑。
「也就是如今咱們兩國的關係很好,他也在咱們這兒得了不少好處,不然若是當初那般像今日這般怠慢,他肯定早就掀桌子了,也不會忍到今日。」
周玄卿還叫周雲睿去接待夢松,他一個小娃娃,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好在兩國的關係並不是劍拔弩張那種,不然就真的有打臉的意思了。
「這幾年我教你騎馬,打馬球,如今在春日裏,是正好能用上的時候,當年他們總嘲笑咱們天元沒有女子打馬球,這次定得讓他好好見識見識。」
「好,都聽你的。」
後來有人說起這場婚禮,都說從未見過逍遙王如此高興,還有人見到帝後手拉着手走進逍遙王府,明明成婚多年,卻一如新婚的小夫妻一般,一時也羨煞旁人。
本來天元向來就有三妻四妾的慣例,後來因為帝后同心,甚至有因為這官員只娶一妻,且與妻伉儷情深得到陛下重用,一時舉國效仿,天元女子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也廢除了相當多的規制女子的陋習。
是夜,被灌得不省人事的周玄安從婚房醒來,眼中哪有一絲醉酒之意,有的只是得逞的笑容。
「就他們,還想灌我的酒?虞兒你看,連皇兄都被我騙過了。」
「噗……」
沐漓在房外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年輕一輩說今天要鬧洞房,本來沐漓還不同意,結果周玄卿說,如此甚好,甚至在人到了之後,拉着沐漓來看熱鬧。
「你這哪有一個當父皇的樣子?如今還在看人鬧洞房?」
「誒?我可沒說我要鬧啊,我就是看看他們想幹什麼,我都多大年紀了,這點兒事兒我還不知道嗎?」
「逍遙王殿下!我們進來了!」
王辰安打頭,帶着人一股腦的衝進了婚房裏,裏面嬉笑怒罵,就知道周玄安慘了。
「你還要進門去看嗎?」沐漓十分無語。
「怎麼會?時辰不早了,由着他們鬧吧,反正也不會玩的特別過火,孩子們已經回去了,咱們也回宮吧。」
「好。」
沐漓其實知道,周玄卿就是想見證一番這兩人的幸福,如今也已經做到了,那就自然沒有留在王府的必要了。
「我前兩日聽說,兄長想帶着阿嫂去外面走一走,說阿嫂嫁給他這麼多年,前半生大部分時間都在操持宮中事務,後來因為父皇的事,又與她同在王府被圈禁,如今想帶着去看看天高海闊,等到雲柔成婚之後就走。」
這件事周玄卿是知道的,到時候也要送行才是。
「三哥和三嫂如今才回到望城不久,孩子也還小,定然是要在城中再待些日子的,有了她你也不會無聊了。」
這個她,自然是夢溪。
「如今她年長了幾歲,又做了母親,性子早就沒有當年的那般跳脫了,我這幾次碰見她都沉穩不少。」
「長几歲了性子沉穩一些不是很正常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沐漓感覺自己有被冒犯道。
「我怎麼了?我就覺得自己個兒開心最重要,若是為了去守那些規矩禮儀,結果把自己還過得不開心了,那不是更加得不償失嗎?」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月色高掛,兩人並沒有上馬車,而是就在路上走着,白日的喧囂過去,夜晚留下的是寂靜與安寧。
「你看,那邊兒有一對老爺爺和老婆婆,在賣餛飩。」
沐漓覺得,這樣互相扶持白頭到老的日子,看着就讓人心生歡喜。
「你說若是等我們日後都老了,還會不會像他們這樣好?相互扶持?」
「不會。」周玄卿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才得出了答案。
「為什麼不會啊?」
沐漓奇怪反問道。
「人家都是賢妻良母,你呢?」周玄卿在危險發言。
「嘖,陛下又作死嘍。」
在一邊守護的暗衛聽到這話,還是不由的感嘆一句,這麼多年陛下的作死行為,他們都看了不少,每一次都看不夠,每一次做的死也都不一樣。
周玄卿自然聽到了暗衛說的話,在媳婦兒看不到的地方,瞪了那個角度一眼。
「我警告你別惹我啊,我已經不做潑婦很多年了。」沐漓翻了個白眼,自顧自上了馬車,壓根兒就沒有等來不及坐上馬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