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談

「你你你....你是李靖將軍的夫人？」

殷十娘的突然出現，驚得鄧嬋玉嘴巴張成o型。

語無倫次起來。

「鄧嬋玉小姐。」

殷十娘謹慎回頭看了眼身後，數秒后這才來到鄧嬋玉身邊。

「李夫人此刻不應該在參加宴會么，怎麼突然來到這裏。」

「難道......」

「是啊是啊，我是有事情前來的。」殷十娘連連點頭，趕忙說道:「鄧嬋玉小姐，雖然知道偷聽很失禮，但還請鄧嬋玉小姐能不能告訴我有關哪吒的事。」

「哪吒？原來如此！」

鄧嬋玉恍然，在這個瞬間明白。

「白天我似乎隱約聽到鄧嬋玉小姐有提到哪吒的名字。」

「啊是，我的確是有提到。」

鄧嬋玉狐疑的看着殷十娘，心裏驚嘆對方聽力敏銳的同時，也:「李夫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應該是李靖將軍家中出現問題。

不然殷十娘也不會躲開李靖，夜晚來拜訪。

「這說來話長，不過還請鄧嬋玉小姐相信我，哪吒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做出傷害哪吒的事的。」

「我只是想看看他在哪，現在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被欺負。」

自從在飛虎澗將哪吒拋棄，殷十娘回到家中那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平日裏更是吃素。

守在女媧宮前日日祭拜。

「這......」鄧嬋玉猶豫了一會，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哪吒在哪。」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整個人昏迷倒在河裏，正順着河水往下游飄去，我也是看到他身上穿着殘缺的將軍制式鎧甲，這才將他撈下來。」

「順着河水飄？」殷十娘頓時着急起來，眼睛一下子就紅潤:「他怎麼在河裏昏迷呢，他有沒有事啊，是不是受傷了？」

「這一點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能夠確定的是，哪吒非常狼狽。」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而且似乎還沾有血跡。」

鄧嬋玉努力回憶着當時的情形:「他手裏還拿着一隻箭，很大也很長，不過看上去卻很粗糙，想來是隨意用木棍做成，用來防身的吧。」

「他在哪，他他他........」

殷十娘情緒難以抑制，聲音哽咽。

光是從鄧嬋玉的描述，她就能夠想像得出自己孩子過的多辛苦。

當初做出拋棄哪吒的決定，她就一直竭力反對。

可身為婦人的她，又怎麼能扭得過李靖的決定，最終也只能認命。

畢竟當初李靖可是打算直接殺掉哪吒。

能夠做出拋棄在飛虎澗，已經給哪吒求出一線生機。

李靖最大的讓步。

說來也可笑，虎毒尚且不食子。

但在李靖這裏.....

儘管有哪吒火德星君轉世一部分原因，可不管怎麼說，都是父子。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問了我的名字，說以後會找我，然後就走了。」

鄧嬋玉沒敢說【報答】，而是改成哪吒會來找自己。

「就今日的地方，他朝北走了。」

「北？」

殷十娘渾身顫抖，臉上表情極速變換。

轉而目光逐漸堅定。

「我要去找他。」她說。

........

深夜，朝歌城三百里森林內。

哪吒獨自一人坐在火堆前，盯着插在眼前火焰面前的神箭，沉思。

「噼啪，噼啪！」

火堆上，正烤着某個猛獸的後腿肉。

這「噼啪」聲響，正是後腿肉上滲出的油漬滴落火焰。

「為什麼沒辦法激活火尖槍？」

「難道是因為我還沒有能夠使用法力？」

哪吒重新將神箭拿在手中。

「神箭上的波動一直存在，可為什麼無法進入火尖槍的形態？」

從神箭到手到現在，哪吒一直能夠感受到箭身所傳來的波動。

他也嘗試着去溝通。

可就是無法將火尖槍形態用出。

「真的是需要法力么？」

蹙眉，哪吒只能夠想到這種可能。

畢竟，真正的哪吒在遇到火尖槍的時候，就已經和雷震子在西岐跟殷十娘學習過一段時間法力。

突然，一道銀鈴般笑聲響起，嫵媚妖嬈。

月光照耀下，黑色極光從遠處投射在地面，組成一道身影，長腿一伸一收間，便是數米。

「你是誰？」哪吒警惕。

「真是沒想到，能夠在青鸞火鳳神鳥中搶走上古軒轅箭的，竟然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娃娃。」

她露出笑容，帶着一股醉人的香風來到哪吒身邊。

「別靠近我。」

哪吒盯着他，嘴巴微微鼓起，三味真火神通已經醞釀完畢。

這是警告。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再以着這種詭異步伐瞬息靠近自己。

絕不是簡單人物。

女人表面年齡最多二十開頭，面容更是美得令人難以置信。

這精緻的樣貌，足以顛覆哪吒記憶中的所有一切女性。

甚至想感嘆一句，怕不是天庭的九天玄女也不過如此吧。

「喲，你這人類幼崽還挺凶的。」

面對哪吒的警告，千年狐狸精毫不在意，笑吟吟說道:「其實我對你並沒有惡意，說起來，你可是引起軒轅墳大火的罪魁禍首呢。」

說話間，她指了指哪吒手中的神箭，又指了指自己。

「其實我是軒轅墳的狐狸一族，在上古軒轅黃帝時期，我們狐狸一族有祖先跟黃帝有不少淵源。」

「就這三隻神箭，我們其實也有一部分守護的職責。」..

「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又加上青鸞火鳳那兩隻神鳥霸佔洞穴，我們這才放棄掉這三隻神箭。」

「守護？怎麼，你想要拿回這隻神箭么！」

哪吒握緊神箭，手腕上乾坤圈頓時放出光彩誇擴大，被他握在手中。

「戒備心真重，我可沒有想要對你出手的意思。」

「那你想做什麼。」哪吒後退一步，跟這千年狐狸精暫時拉開距離。

後者的修為必然遠超於他。

不能夠硬拼，只能通過神通進行輔助，找機會離開。

「放心，既然你拿到神箭，那它就是你的了。」千年狐狸精擺擺手，露出無奈表情說道:「況且，我們也沒辦法使用這隻神箭，它們只允許你們人族使用。」

「說出你的目的。」

哪吒還是不放心。

狐狸精都是狡猾不可信的，尤其是越漂亮的狐狸精越會騙人。

更何況她可是妖。

一旦放鬆警惕，指不定下一刻就會被對方一口生吞掉。

哪吒在想，對方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應該是顧及自己留有後手。

「你這人類幼崽真是不乖。」

「乖不乖由不得你來評判。」哪吒已經不想跟對方糾纏下去，時間越久越對他不利，「既然你對我沒有惡意，那就請你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