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番外四 命運

第 121 章 番外四 命運

李元憫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牽着韁繩走過了一段泥濘崎嶇的小道,微雨打濕了他的蓑衣,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

三月的春雨將眼前的人間描繪成了一幅山水畫,由遠及近,濃淡相宜,是丹青大家也描摹不出的絕世名作。

李元憫心間愜意,不由放緩了腳步,一邊走,一邊看,恣意地享受這片濕漉漉的美好春光。

這段一炷香的腳程李元憫足足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待回到那座溪邊的農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將馬兒系在農舍前的木樁上,這才緩步進屋,脫去了蓑衣蓑帽,露出一張昳麗的臉來。

他抖了抖衣擺,在卧房處換了雙乾淨的布鞋,這才推門進屋,正解着外衫,身後一陣疾風撲來,腰肢被一雙蒼勁有力的粗臂從背後環住。

李元憫心間一驚,正待怒斥,卻被捂住嘴,一路被輕鬆裹挾着帶入內室,李元憫心間駭怖,摸出懷中暗器,卻被控住手腕,按在塌上。

“莫怕,是朕”眼前健碩的男人彈指一抖,將他手心的暗器卸下,似是滿意他這份警覺,嘿嘿一笑,驟然堵住他的唇,狂風暴雨般掠奪他唇齒間的津液,利舌探入他的唇,勾出那團軟甜蜜的舌,迫使他與之纏綿。

李元憫被掠奪得幾要窒息,好不容易喘着氣推開了他:“你怎麼來了?”

“怎麼來了?”男人瞧着他愈發殷紅水潤的唇,聲音帶着干啞,又有几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懟:“想你這一口香來了!”

腰帶被重重扯掉,男人帶着燥意剝着他,李元憫眼角發紅,喘了幾口,卻是如他所願柔順地抱住了他的脖頸。

床帳掩去了一室春光。

窗外杏雨微微,氤氳得塵世如同籠着一層朦朧的水汽,溫柔得讓人心都化了。

李元憫若有若無輕嘆,身邊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結實的臂膀攬住他的腰身,扣在懷裏,饜足的氣息噴在耳畔。

“怎地不睡?”

李元憫轉了個身,身後男人一張帶着可怖刀疤的臉映入眼帘,這是上位三年之久的天下之主,三年前,他帶領着數十萬赤虎軍攻破了京城,推翻了延續數百年的李氏王朝,自此,天下大定,曾經的掖幽庭賤奴終於踏上了至高無上的帝王寶座。

而作為李氏王朝的最後一位帝皇,卻這般裸赤地與之纏綿在江南的一處農舍,便是稗官野史亦杜撰不出這般的風流韻事。

是啊,誰能想到呢,那位末代傀儡皇帝早已於三年前自縊身亡了,而如今的他,不過是個遊歷人間的閑散旅人罷了。

李元憫思慮半晌,終還是開口了,“過兩日,我想去西州,聽說那兒物華豐茂,風情極是不同,倒想去瞧瞧。”

男人游移在他細膩腰間的大掌一頓,顯然有些不悅,低聲抱怨着:“不行,跟朕回京這京畿是拘着你還是礙着你了,教你日日想着往外跑。”

李元憫不言,沉默半晌,只輕聲道:“你應過我的。”

男人一滯,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如往常那般無奈妥協:“去罷,朕還真能拘着你不成,不過還是得讓破風辟塵暗地跟着……別推拒朕,西州到底偏遠,朕不安心……這些年……朕哪一樁事不曾依過你,你也好歹也疼疼朕……”

男人開始絮叨,事無巨細交代着,偶爾穿插着一兩句抱怨,如此冷心寡情的男人,倒像個深閨怨婦般絮絮叨叨。

李元憫素來知道這個男人的狠辣手段,他豈是那等溺於閨房情愛的男人,可如今李元憫卻是迷茫了。三年的糾纏,着實模糊了太多愛恨的邊界線。

李元憫心間有些亂,嘆了口氣,抬起下巴堵住了他的唇,男人的抱怨聲停止下來,呼吸漸漸粗重,壓着他蠕動起來。

這場孽緣已經說不清道不明了,李元憫什麼也不想多思,只任隨自己再復被他裹挾進這場無法自拔的熱浪里。..

三年了,當真是做夢一般的三年。

他們糾纏了三年,最終他許了自己自由,任他游山涉水,像浮萍一般漂泊在這北安的大江大川,只是,李元憫時不時的會回京城一趟,好似遷徙的候鳥歸巢一般,與那位皇座上的男人說些自己游途上的見聞。

男人耐心而專註地聽着,偶爾抬手將他頰邊的碎發小心撥開,或是拂去他肩頭不小心沾染的塵土,這些曖昧而親昵的小舉動他做起來那般自然,彷彿本應該一般。

這些年,他遣散了後宮,不近女色,活像個恪守清規戒律的苦行僧。

他什麼也沒說,彷彿什麼也不苛求,可李元憫知道並不是的,他早便在逼迫自己。

李元憫在這樣無形的壓力中,久已冷寂的心卻也漸漸感到一種默默無言的溫度,那究竟是什麼,李元憫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不可能再心安理得地丟下這個男人。

不可能了。

“嗚……阿烈……”李元憫咬着唇哭泣一般抬高了下巴,抱住他濕漉漉的脖子。

在西州遊盪了三個月的李元憫終於回京了,那天,冷麵肅嚴的赤虎帝連一點禮義廉恥都顧不得了,當著眾人的面,將那帶着帷帽的男人從宮門徑直抱回了寢殿。

可那一次,李元憫卻是破天荒地不讓他碰。

荒了數月的帝皇怎生受得了,卻是急不可耐地蹭着他懇求:“嬌嬌……好嬌嬌……”

可懷中那個緊閉着雙眼的人卻是流淚了,他無聲地、默默地流淚,唬得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帝王手足無措,只摟他在懷裏,小心翼翼窺探着。

李元憫牽引着他的手按在自己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卻是恨極了似得一口咬住眼前的肩膀。

他的恐懼一下子有了宣洩的出口,他發著抖,眼淚狼藉地流,卻是死死地咬住了他,便是齒間有了血腥味也沒有放開。

那是一個月夜,許是月色太過溫柔,又許是別的,讓赤虎帝的心輕易地化成了水,連着肩上的疼痛也化成了心間的漣漪。

“不怕,”他一張可怖狠戾的刀疤臉卻是奇異地生出了許多的溫柔,他輕撫着懷裏的人,“嬌嬌不怕。”

赤虎帝勵精圖治,外退匈奴,內興民生,一晃十五年過去,盛世再顯,卻在這當口,赤虎帝居然下了退位詔書,太子倪玄靖即位。而新帝文治武功,延續了盛世,百姓安居,天下海晏河清。

郊外,綠水青山,二人一馬悠然行走。

李元憫瞧着身邊偉岸挺拔的男人,歲月讓他鬢角多了些風霜,但絲毫不減當年氣度。

“好些時候總覺得早便見過你的。”

倪烈將他攬進懷裏,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他想起了年少時的初逢,好似上輩子一般遙遠。

“痴子。”

他笑着呢喃,將他摟得更緊。李元憫環住了他的腰身,又聽得他道,

“咱們過兩日去琉球,那兒有個人跡罕至的海島,說是極美。”

“好。”

李元憫輕輕回答,嘴角勾起笑意,在這溫柔的三月春光中閉上了眼睛。

春日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結束,順便求個五星好評。

謝謝你們賜予我激情碼字的加成。

下一篇寫這個,同樣的狗血八點檔!不說謊的妻子abo

文案:

與霍衍高度契合的ega未婚妻鬧出醜聞后,蔣家便將那藏了十幾年的名義上的養子作為替代品,送去了霍宅。

雖只是個替代品,但這位剛剛成年的小ega儼然比原主更適合當這個擺放在霍家大宅的美麗花瓶他乖巧懂事、逆來順受,最大的願景便是努力懷上霍衍的孩子,並為此做出令霍衍十分滿意的行動。外頭霍衍的花邊新聞在各大媒體鬧翻了天,他也只是垂下雪白的頸子,溫順地跪在地上,為深夜歸來的霍衍脫去鞋襪,並適時送上溫熱適口的醒酒湯。

多麼趁手的小東西,霍衍想。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於某一天,霍衍突然發現了自己擁有聽見別人心聲的能力。

剛回家,小ega迎了上來,溫柔謙卑地如往常一般跪在地上為他脫去鞋襪,然而霍衍卻是聽到了他無比厭煩的一聲“嘖。”。

霍衍臉色鐵青,強自忍耐,摟着他就寢,小ega雖一臉羞怯歡喜,可那厭惡至極的心聲卻愈發激烈地衝擊着他的耳膜。

狗男人怎麼還不死?

霍衍:?

不可一世的霍衍豈能輕易叫他好過,他貓捉老鼠般不急不慢地玩弄,準備折磨到奄奄一息之際,再一舉握碎掌心中這個虛偽至極的小東西。

他可太迫不及待看到他絕望的模樣了。

柏青自小養在蔣家,準備隨時為體弱多病的蔣家少主獻上他的血、他的器官,包括他無人在意的尊嚴。

他隱忍籌謀多時,想博一個可以由自己掌控的人生。

只是這條原本的坦途卻突然比計劃中的難上千萬倍不過他不怕,再忍半年,他便攢夠資本脫離苦海了。

這是一個不懂愛但學着愛人的狗攻與一個心機小可憐的故事。

攻前期非常狗,所以這又是一個火葬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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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懷了前世叛將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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