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 86 章
聞燕來是第一個拿到大滿貫影后的女演員,也是很多人的童年女神。
小三傳聞曝出后,過往的黑料無論真假又被公眾號挖了出來,網友都在好奇聞燕來到底做了誰的小三。
輿論發酵了一整天,因為事情鬧得太大了,警方審訊潑聞燕來墨汁的男人後,發了一份通告。
經過調查,這個男人前段時間被女朋友劈腿,分手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在家看電影緩解失戀的痛苦。
他無意中看見一部老片子,聞燕來在裏面飾演了一個不正派的小三角色。
因為演的太過深入人心,嫌疑人在重溫的時候武斷的認定聞燕來就是小三,所以才會在慈善晚宴上“替□□道”。
真相大白后,驚了一地的吃瓜群眾。
【我擦,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分不清影視角色跟演員。容嬤嬤警告,狗頭。】
【就這?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大爆料,沒想到就是個神經病跑出來了。】
【雖然但是,女朋友劈腿是不對,但看這個男人干出的傻缺事,劈腿不能沒點原因吧?陰謀論一下,會不會人家想分手,這人不想分還一直糾纏,就反咬女朋友劈腿?】
【營銷號簡直了,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就開始帶節奏。】
聞燕來生聞辭的時候,她還在上大學,是個籍籍無名的學生。
成名后也沒曝光這件事,以前的黑料都集中在她內涵拉踩同階段女藝人,跟富豪約會,隱婚這種半真半假的消息。
聞燕來的微博始終沒對這件事發表任何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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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接到許姿的電話,從外面回到家,就看見坐姿筆直,神色冷淡的許姿。
許姿比許淮大幾歲,從小就十分優秀,十六歲出國讀了生物學,現在自己帶着一支科研團隊,還被某所著名高校特聘為教授。
幾年前,許姿把許媽媽接到國外定居,平時都是許淮有空的時候坐飛機去看望她們,許姿已經很久沒回國了。
她這次一聲也沒說突然回國,許淮站了片刻,才朝她走了過去。
許淮淡淡叫了許姿一聲,“姐。”
許姿問他,“吃飯了嗎?”
“嗯,跟朋友吃了。”許淮隨手把眼鏡摘了,“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媽還在國外?”
許姿沒回他這句,反而開口問,“明天忙不忙,陪我去給爸掃墓。”
許淮抿了一下唇,垂眸用領帶擦着鏡片,擦乾淨后才重新戴上了,“我就不去了,公司還有事。”
許姿站了起來,突然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她下手沒留情,許淮的臉都被打偏了,接着許姿又給了許淮一巴掌。
“第一巴掌是為媽打的,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讓她操心。第二巴掌是代爸打你的,不管他有多少錯,他活着的時候一直很疼你。”
許淮動了動下頜,面色雖然陰鬱,卻也沒說什麼。
“你簡直太不像話了。”許姿目光有雷霆之勢,“你以為我們在國外就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跟那個女人鬧對你有什麼好處?”
許淮笑了,眼底卻泛着狠戾,“怎麼沒好處?起碼我痛快了。”
見他死不悔改,許姿手指動了動還想打他,但看見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沒忍心再下手。
深吸一口氣,許姿把那些負面情緒壓了下去。
她口氣緩和了下來,“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要再鬧了,你讓媽安心點行嗎?”
許姿這次回來,是因為前天聞燕來被人潑墨罵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依照她對許淮的了解,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搞出來的。
許淮這麼做,不是真想曝光當年的事,只是想給聞燕來一個警告。
他不是真的無所顧忌。
要是許弘文婚內出軌聞燕來的事公之於眾,不說名聲會受到影響,就連他媽他姐平靜的生活也會被打破,所以許淮不會真的在這事上下死手。
現在國家正在整治文娛產業,兩個月內註銷了上千個影視公司。
許淮也被盯上了,前段時間他剛補交上億的稅務,關閉註銷了四個公司。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被死咬着不放,許淮最近被搞得焦頭爛額。
事業不順利,私生活也遇見了麻煩,只要他晚上單獨出行,就會遇見飛車黨故意別他的車。
有好幾次在停車場,他剛從車裏下來,就險些被一輛掛着套牌的黑色摩托撞了。
對方也不知道真想要他命,即將撞上來時都會險險擦身避開。
能幹出這種事,許淮想來想去也只有聞燕來,畢竟之前他曾經故意開車去撞聞燕來。
這次的事,許淮只是想給她一個警告,讓她嘗一天被輿論攻擊的滋味。
許淮之所以能拿這事一直要挾到聞燕來,是因為聞燕來比他更害怕揭開這件醜聞。
以前聞辭活着,她不敢讓自己的兒子被罵私生子,現在人死了,她就更不想。
許姿看着許淮,目光流露出擔憂,“小淮,爸已經去世十年了,媽都已經放下這件事了,你能不能別再搭理那個女人?”
她真怕許淮這麼鑽牛角尖下去,有一天會鬧出什麼大事,最終害了他自己。
許姿這麼回來,就是想解決這個隱患。
她知道自己弟弟恨聞燕來,但沒想到至今都沒有釋然。
許淮神色寡淡,“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許姿擰緊了眉頭,“小淮!”
不想跟許姿深談這件事,許淮移開了話題,“掃完墓你就回去?”
許姿並不吃他這套,“你現在這樣我怎麼放心回去?這事不解決,我是不會回去的,要麼你就跟一塊在國外定居。”
姐弟倆一樣的有主意,最後誰也沒說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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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門”以後聞燕來沉寂了一個星期,突然在圍脖上曝出一個驚天大料。
慈善晚會那場潑墨,的確是一場意外,但聞燕來承認自己曾經的確破壞過別人的家庭。
雖然這件事過去了很久,她還是想跟受害的妻子道了一聲歉,並且表示以後不會再出席任何公開活動。
之後聞燕來刪除了圍脖其他動態,只剩下這個道歉聲明。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次要徹底離開娛樂圈,連平台賬號都不再使用了。
聞燕來這個自爆簡直就是平地炸雷,對她這個聲明,一部分網友買賬,一部分網友接受不了這種道德敗壞。
【出演的作品都是好作品,人品就……總而言之,希望多保重吧。】
【到底出軌了誰,有誰吃到瓜了,好抓心撓肺啊啊啊啊啊。】
【平生最反感的就是小三,噁心至極。】
【認錯態度還是好的,既然大家都不是當事人,我覺得還是不要真情實感的代入那麼多,過好我們自己的生活。】
【樓上那位有億點點蓮,小三就應該被釘在恥辱柱上。有些事不是道歉就可以的,勿要人恨之,那就別做啊。】
圈內不少跟聞燕來合作過,且已經結婚的男星都被網友猜了個遍,搞得當事人不得不發聲明證明清白。
聞燕來這副豁出去的架勢,讓暫時留在國內的許姿深感不妙,通過關係要到了聞燕來的電話。
許姿約聞燕來出來見一面談談。
聞燕來不冷不淡地說,“我現在不方便出去,當然如果你想我們見面的事被媒體拍到,我也無所謂。”
現在她是真的無所謂了,經歷了種種,聞燕來總算想通一件事。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豁得出去,沒什麼能傷害到她。
這話還是慕歌告訴她的,不過原話不是這樣的。
被潑墨之後,聞燕來把自己關在家裏,只有慕歌陪着她。
慕歌不知道怎麼安慰聞燕來,就把她當初一個人背着巨債,還要給她媽媽掙醫藥費的事講給聞燕來聽。
那個時候慕歌也不知道怎麼辦,債主催着還債,明天又要再交住院費,借住的朋友人家男朋友還回來了,慕歌不能總在這裏當電燈泡。
那天晚上,她睡在朋友家客廳的沙發上哭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洗干臉上的淚痕,還是咬牙熬了過去。
人在最低谷的時候,反而最能催生出最大的韌性。
聞燕來缺的就是魚死網破的勇氣,她什麼都擁有,財富名氣,父母也健在,所以害怕很多,顧慮也很多。
在最絕望的那個夜裏,聞燕來突然想通了,放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經歷輿論大肆的討伐。
既然聞燕來不想出來見面,許姿也不勉強,“你跟我父親的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你沒跟我母親道歉,現在她也不需要你那句輕飄飄的對不起。”
她雖然覺得自己弟弟做的不對,但對破壞自己家庭的聞燕來,說沒有怨氣那肯定是假的。
沒人能接受自己父親出軌的對象,只是她比許淮更冷靜一些。
許姿:“我會勸下許淮,我希望我們都能真正放下。”
她給聞燕來打電話,說白一點是來止息干戈的。
聞燕來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要說手腕,她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她的自爆不是妥協,而是要奮起反抗了。
被許淮拿捏的弱點都沒了,聞燕來還有什麼好怕的?
對於要來休戰的許姿,聞燕來卻平靜至極,“你告訴許淮,一旦把人逼急了,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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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景一直留心着輿論動態,他趴在床上正刷圍脖時,傅寒舟翻身壓過來,枕上了他的後背。
只要蘇雲景專註一件事太久,感覺受到忽略的傅寒舟,就會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樣跟他鬧。
對於這個時刻需要關注的嬌嬌,蘇雲景一點什麼辦法也沒有。
他單手拿着手機,另只手撫上了傅寒舟後頸,給他擼毛。
身後的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聲音也懶散了幾分,“我們這幾天就辦出國手續,我已經在康福利大學旁邊租了一套房子。”
“嗯?”蘇雲景放下手機扭頭看他,“怎麼突然這麼著急出國?”
傅寒舟環住蘇雲景的腰,手臂一點點縮緊,瞳色漆黑。
因為他不想蘇雲景捲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更不想蘇雲景和聞燕來再有什麼瓜葛。
以前小時候在孤兒院,他就知道蘇雲景很容易對那些弱小無助的生物心軟。
蘇雲景是聞辭那個身份時,聞燕來對他一直很不錯,現在聞燕來被口誅筆伐,依蘇雲景的性格,他會心軟的。
傅寒舟對聞燕來沒什麼感覺,哪怕少年時她反對過他們倆住一塊,傅寒舟對她也談不上什麼恨。
他從來不把心思放在這些人身上,只是不想再多一個分走蘇雲景的視線。
蘇雲景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傅寒舟的意思,他嘆了口氣,“你是擔心狗仔順藤摸瓜,挖出聞辭是私生子吧?”
其實,這個時候出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因為跟傅寒舟鬧緋聞,已經是狗仔重點的關注對象,要是跟同樣備受矚目的聞燕來聯繫,他們就會一直處於漩渦中心。
聞燕來好不容易正視過去,蘇雲景再去打擾也不太好,而且就小酷嬌這個醋勁兒……
出國除了能避開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還能讓傅寒舟開心。
現在是傅寒舟黏着他,等出了國就會變成蘇雲景離不開傅寒舟了,因為語言不通。
他現在的英語水平還是做不到跟歪果仁正常交流,或許到了人家的國家,英語水平被迫能提升。.
蘇雲景琢磨了一下,“提前出國也不錯,但這幾天就走會不會時間太趕了?”
傅寒舟一點都不覺得趕,他沒說話,鳳眼壓低。
看見他這樣,蘇雲景心頭頓感不妙,立刻撐起傅寒舟的眼皮,“你有事就說事,不要想歪主意!”
傅寒舟眼裏閃着盈碎的笑意,他將臉埋進蘇雲景後頸。
“我什麼都沒有想。”傅寒舟聲音乖巧,“也沒有歪主意。”
被坑騙過好幾次的蘇雲景挑眉,充滿了不信任,“你確定?”
傅寒舟:“嗯。”
他剛才的確在想怎麼讓蘇雲景同意馬上出國,不排除用一些特殊的辦法讓他答應,但實話肯定不能說出來。
“我只會想你。”傅寒舟在蘇雲景耳邊似吻非吻,聲音裹過了蜜糖般,“想哥哥。”
蘇雲景耳朵被燙到似的,身體跟着一抖。
他現在聽見“哥哥”這兩個字就頭皮發麻。
看着他泛紅的耳尖,傅寒舟眸色微暗,將蘇雲景翻過來,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