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香饃饃

王海洋再次找到了張垚，這一次還是要打算深入的聊一聊論文的事情，也包括張垚的未來。

看着張垚，王海洋笑盈盈的說道，“看了你的文章，我受益匪淺。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可以進一步的提升除藻劑的效用，也有理由相信你可以創造出更多沒有二次污染的用品。”

張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還是表示謙虛一下比較好。

王海洋這個時候繼續說道，“你想過未來的發展嗎？是繼續留下來做學術，還是去企業？”

張垚想了想，說道，“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去企業有去企業的好，留下來也有留下來的好。”

“我建議你留在學校深造一下。”王海洋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和想法說道，“我這兩天也看了一下你的成績，和你的幾個任課老師討論了一下。你有想法、有天賦，但是基本功還是不紮實，做學問和蓋大樓一樣，地基得紮實一點。”

張垚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想過這些事情，我確實有點偏科，基本功也有點問題。”

“所以我希望你留在學術圈。”王海洋語重心長的說道，“憑藉著除藻劑，你確實可以賺到大錢、可以享受富貴生活。但是呢，你的天賦、你的能力，不該只是這樣。私心來說，我希望你不要浪費天賦，你這樣的天賦非常難得。”

張垚也說著自己的想法，“其實我也覺得留在學術圈挺有意思，做研究是我希望的。但是我擔心我做研究，沒有那麼多經費，沒有那麼多的自由。”

王海洋也沉默下來了，他知道張垚說的那些也是事實。留在學術圈，還真的不一定有那麼多的自由。跟着導師，自然也就是要做導師的一些項目了。

而且經費什麼的，也是有數的，很多課題就是因為經費的問題給拖住了。

就算王海洋是院士，手裏的資源非常多，但是經費這樣的東西有些時候也不夠用。更何況就算他是院士，有些時候也搶不過一些大牛。.

王海洋這個時候也說道，“其實你也可以留在學術圈，一邊繼續提升自己。在外面呢，你也可以有公司。很多學者都是這樣，有學校、國家的課題，外面也有自己的公司，這不干擾。”

張垚點了點頭，他知道王海洋說的也有道理，很多學者其實也有自己的企業。

看着張垚，王海洋繼續說道，“如果你擔心所有權出現爭議，這其實也沒有關係。你只需要將一些事情一開始區分開來就好，這樣就不會產生什麼矛盾了。”

張垚確實心動了，其實他也確實考慮過“身兼二職”，這沒有什麼衝突和矛盾。很多的學者都是這麼做的，張垚自然也就不認為他有樣學樣就是衝突了。

王海洋看着張垚，說道，“等到你的論文發表了，我覺得你可以和學校提提前畢業的事情。”

張垚立刻感興趣了，忙不迭的問道，“王院士，你覺得我有資格提前畢業嗎？”

“雖然你的績點普通，但是如果你的論文發表，自然也就沒問題了。”王海洋笑着說道，“優秀學生提前畢業不算什麼新鮮事物，這也是特事特辦。你畢業后，報我的研究生，我帶你。”

張垚楞了一下，隨即受寵若驚，“王院士，太感謝你了。不過，您現在還在帶學生嗎？”

“帶，只不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學校。”王海洋笑着說道，“你到時候跟我去首都，你要是願意做自己的課題，就自己做。我教你實驗、幫你打牢基礎，只要你在核心期刊發表三篇文章、高官二等獎以上，就可以畢業。”

張垚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勁，“王院士，不是說一般一篇文章就可以了嗎？”

“你的情況不一樣，要求自然也不一樣了。”王海洋笑着說道，“說實話，研究生對你來說沒問題，你現在研究的課題，很多博士生都做不到。那些優秀的教授，也沒辦法解決。你的問題是基本功不紮實，明白嗎？”

看着張垚似懂非懂的點頭，王海洋繼續說道，“我對你的要求呢，是博士。研究生，只是讓你進入學術圈，開始養成良好的學術習慣。但是到了博士，你可以自己做課題、解決問題，這裏面的區別你應該明白。”

張垚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王院士，您是在首都工作和生活吧？”

在王海洋點頭后，張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可能不過去，我要是開公司，可能要在廬州。”

眼看着就要收入門下的學生就這麼跑了，王海洋自然是不甘心的，他覺得張垚現在還年輕，還不知道首都的好處，那裏的資源明顯更多，對張垚未來的發展更好。

只是張垚現在也展現出來了自己固執的一面，面對王海洋的苦口婆心，他似乎沒有什麼心動或者改變主意的想法。

“王院士這些天一直在和張垚溝通，除了學術上的問題，也在討論學業。”徐李偉實話實說，在劉新波面前也沒辦法隱瞞，“王院士想要帶張垚，想要讓張垚報他的研究生。”

劉新波這就急了，好不容易才出來了一個金鳳凰，自家學院還沒有來得及多做些什麼，這就要給挖走了？

如果說以前是因為學校比不上一些頂級的學府也就算了，生源方面也確實有些差距。但是現在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一個學生給挖走了，那就更加的心酸了。

劉新波看着徐李偉，認真的問道，“你有沒有和張垚溝通過？他對於學校的生活、學習，有什麼期待和規劃嗎？”

徐李偉也心酸了，說道，“他向我諮詢了一下提前畢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按說他的績點肯定不能提前畢業，但是他學術上的成就也有目共睹。”

看着陷入為難的劉新波，徐李偉說道，“張垚似乎也沒有想要離開學校的意思，他也問了一下學校的老師。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也尷尬，有資格帶研究生的教授、副教授，名額都定下來了。”

劉新波立刻說道，“我啊，我可以帶他，這個事情不需要操心。你先回去，和他透露一下消息，我們可以為他制定一個培養計劃。他不想出國，我們可以給他碩博連讀，爭取三年拿下兩個學位。”

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張垚未必做不到，也可以對張垚有着更多的期待。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劉新波明白，張垚現在的那些課題，已經足夠的有水平了。

將張垚留在學校，這不只是劉新波的想法，也是學校的想法。這也不能只是環境工程學院的事情，這也是整個工大的事情，必須要予以更多的資源才好。

張垚這個時候也可以說有着一些談判的資本了，他可不會輕易鬆口。雖然不算特別的精明，只是對於一些人情世故，張垚多少也知道那麼一點，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算得上香饃饃。

號稱可以一篇文章奠定學術地位的《Nare》主刊發表了一篇文章，來自華夏工大的一名優秀學者。

這一篇文章也讓很多學術圈裏人瞬間沸騰起來，關於水的自凈能力、關於化學用品對水的污染，看起來要被重新定義了。

“就是我們學校工程學院的那個張垚，前些天學校好多老師不是都在找他么！”

“知道那個總是跟他一起去食堂的老頭吧？聽說是院士！”

“你們說我現在還有沒有機會？我要是去當學術妲己，有沒有機會蹭個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