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幸福的煩惱

和學校合作，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項，張垚確實有些心動了。

只是張垚也明白，既然是合作，那麼這就說明需要符合雙方的利益，到時候說不定就要有什麼衝突了，這樣的事情顯然就是張垚不希望看到的。

想了想，張垚掏出電話，“爸，學校有意思讓我碩博連讀，你覺得怎麼樣？”

張維立刻用滿是懷疑的語氣說道，“你？你是闖了多大的禍啊？”

有父愛，但是不多，真的不多。

張垚立刻說道，“我不是一直在搗鼓除藻劑嘛，現在有點成果了，學校覺得比較看好。我要是碩博連讀，產品現在是我的，但是以後肯定要和學校合作。”

提到除藻劑，張維就來氣，“你那個除藻劑，還沒有給扔了？”

“爸，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張垚沒辦法了，說道，“你可以聯繫我輔導員、院長，他們可以和你聊一聊。不出意外的話，過段時間要是出了工大學生在頂刊刷論文，那也就是你兒子了，你兒子不只是會禍害魚塘。”

張維連忙追問，“你現在說實話不要緊，我就當玩笑。你要是繼續這麼說，我也當真了。你要是敢騙我，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張垚忙不迭的說道，“肯定不是開玩笑，這件事情我也不敢開玩笑。”

張維想了想，說道，“等下我和你媽商量一下，你們讀書、學業上的事情，我們也幫不上忙，也不懂。你自己拿主意，我們頂多給你參謀參謀。要不然問問你老表，他們學歷高、有見識。”

張垚的父母都是初中學歷，在老家開着小超市。

張垚家的親戚當中大部分也都是農民，不過也有兩個傳統意義上比較出息的表哥。一個是十幾年前的研究生，大企業的中層。另一個表哥在讀博，另一個天坑專業的生物製藥，還是癌症方向。

“我就是和你們說說，這樣的大事不說一下也不好。”張垚笑嘻嘻說道，“爸，我真的不是在家裏葯魚塘，是做科研。”

張維再問了幾句，現在心裏有些打鼓了，因為他覺得張垚好像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自家兒子出息了？而且還是非常出息的那種？

掛斷電話的張維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麼，兒子搞科研肯定辛苦了，腦力活不說，實驗器材什麼的也不便宜。先轉一千過去，好好的補一補。

張維着急忙慌的跑去棋牌室找到了妻子徐麗娟，兩個人商量了一番，也認真諮詢了張垚的輔導員。這一下開心的同時，徐麗娟也在埋怨張維小氣，兒子搞得研究好像特別了不起，還都是沒有其他人幫忙，都是一個人做的。

一千的零花錢，每個月五百的生活費哪夠，再轉兩千、不夠再說。

兒子本來就考了個好大學，現在又在持之以恆的搞科研，必須要支持。家裏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不算寒酸，必須要鼎力支持。要是早點知道兒子做的事情這麼厲害，砸鍋賣鐵也得支持啊，這三年不知道兒子吃了多少苦了！

看着兩筆轉賬，張垚笑的非常開心，也必須要開心。

他忽然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生財之道，現在的情況下要是說實驗經費不夠，爸媽肯定會鼎力支持吧？

在張垚和家裏人分享着一些好消息的時候，一些人未必就有那麼好的心情了，可以說各有各的一些煩惱。

張垚那小子打算吃獨食，這個時候不要說去想什麼搶走論文的署名權等等了，就算是蹭一個署名，現在基本上都沒戲。那個看起來非常厲害的成果，現在也搶不走啊。

不是沒想過提前破解、搶走產權，而是真的做不到啊！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哪怕張垚有些稚嫩，但是他看起來也不是沒有主見的人。他心裏很清楚一些事情，所以現在學院方面提出來的一些條件，還真的沒辦法打動他。

劉新波嘆了口氣，環境工程學院沒辦法打動張垚，那就加大砝碼好了。

“校長，我們學院出來了一個學生，可能過段時間要在N或者S正刊有論文發表。”劉新波開始尋求幫助，說道，“我們很有信心，他的論文我知道，《論水的自凈》。”

“就是出來了產品，他不是有了論文做依據再做成果。他是把成果做出來了，才想起來還有論文這回事。產品我們學院也研究了，他搞的產品太出色了，溶於水、檢測不出來任何化學殘留，這樣的產品、這樣的技術前所未有。”

“明天我就讓人帶着資料去廬州，也希望學校方面幫我們勸一勸。他的論文一發表，不要說國內的名校來爭搶了，全世界哪所學校、哪個研究機構不想要他？！”

人要是太出彩了，說不定還真的會有一些幸福的煩惱，比如說現在的張垚。

現在的張垚也不知道，很多人都是在為了他的前途和研究成果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這已經不只是國內的一些人在苦惱了，國外的一些人也是在苦惱。

看起來戈德曼環境獎，很有可能已經有了得主。地球衛士獎，說不定也有了得主。甚至一些人如果持續跟進，說不定在這些論文當中可以衍生出來諾獎。

如果論文上的這些數據是真的，如果驗證結果得到了證實，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學術圈會引起巨大的波動。那時候就不只是環境工程了，化學領域、生物學領域的很多人都會激動起來。

不過現在談論這些還為時尚早，哪怕現在沒有看到結構性等的錯誤，只是這件事情太需要嚴肅對待了，必須要做出重複試驗。

張垚回到了寢室，劉坤元立刻湊了過來，“三土，土哥、土神，今天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大事？”張垚頗為無奈的說道，“什麼大事都沒有發生，但是發生了不少小事情。我這平靜的生活可能越來越少了，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祖雲文則酸溜溜的說道，“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裝逼，而且我還有證據。要不是看在你即將成神的份上，肯定給你拖到衛生間，給你彈小雀雀彈到死。”

“狗賊！”錢途立刻跳出來，不滿的呵斥道，“膽敢對土神不敬，該當何罪？”

張垚都有些懶得搭理這些活寶室友，說道，“我還要寫論文，爭取刷點論文出來，先不和你們多聊了。”

土神真的要成神了，前段時間才搞了論文打算投頂刊，現在又要搞什麼論文啊？

《論磷的自然分解》、《關於植酸磷的吸收率可控性研究》......

土神，這是真的要成神了，現在搞的一些研究都已經看不懂了。明明說好了一起不掛科，沒想到濃眉大眼的張垚叛變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悄然成神了！

要不是一直都是同住一個屋檐下，要不是這三年看到了張垚對於那個什麼除藻劑的熱情和執着，大家都要懷疑張垚被奪舍了。

這一切有些太突然了，讓人有些始料未及。

張垚可不知道自己的室友們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只是想着增加自己的一些談判資本，除藻劑還不夠完美，他也需要更多的資源、資金，出名也不是什麼壞事。

出名了，也就代表着更多的資源，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研究，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這不是壞事情。

更何況第一代除藻劑雖然不完美，不過相比起現在的一些產品，不知道先進了多少。

所以張垚，也不算是在圈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