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是傅思憶的媽咪嗎
“緩兵之計對我沒用。”他的嗓音里多了幾分冷漠無情,單手扣着方向盤,“我說過了,貝貝的撫養權我絕對不會放手。”
沈知星扯了扯嘴角,口中滿是苦澀。
前世,她得到貝貝的撫養權當然花了不少的心思。
她記得曾經他們也是這樣僵持不下,每次都以傅承熠的受傷告終。
“老公,”沈知星小聲說,“我在你面前做什麼都無處遁形,也不會和你爭奪貝貝的撫養權。”
“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傅承熠半張臉在陰影里,看不清楚表情,“要是你恨她、討厭她,就把這些算在我頭上。”
五年的婚姻生活,已經叫傅承熠學會了心如死灰,才不會受傷。
他用自己獨有的、低沉地嗓音說:“當年是我強迫你的,貝貝只是意外。”
傅承熠早已經做好了沈知星打罵他的準備。
這五年,每每提到這些,沈知星總是會發狂,會怒不可遏。
他最開始是想解釋,後來發現,原來一個人一旦認定了你的罪行,哪怕你清清白白在她眼裏,依舊面目可憎。
傅承熠有些痛苦的閉眼,等待着熟悉的怒火。
等了大約半分鐘,沈知星都沒有任何動作,傅承熠有些詫異的抬頭,只看到沈知星有些狼狽的擦了自己眼角的淚水,聲音里還帶着哽咽:“老公,再不去接貝貝,幼兒園就關門了。”
看着面前雙眼通紅的小女人,傅承熠細長地眉毛不自覺皺了一下。
沈知星到底怎麼了?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進幼兒園。
傅承熠去停車,沈知星先他一步進了幼兒園。
因為貝貝情況特殊,她讀的是雲城第一幼兒園,這所幼兒園裏非富即貴,甚至包括家長也是要參加面試的。
只不過這些時光,沈知星通通都沒有參與。
她憑着記憶找到了自己女兒所在的班級,哪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熟悉的抽噎聲,沈知星心思一沉,加快了腳步。
“哭哭哭,小野種,有什麼好哭的!”
“你媽咪水性楊花,整個雲城都知道。”
“媽咪,不,不是。”貝貝的公主裙亂糟糟地,小臉通紅,“壞,你,你們。”
“哈哈哈哈,話都說不出清楚,你媽咪就是不知檢點,大家都不要和這個小野種玩。”
“你爹地指不定都是給別人養女兒呢。”
沈知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一幕,她有些憤怒地走近教室,就看到貝貝被圍在最中間,許多小朋友對她指指點點,為首的一個穿白裙子的小女孩一副不屑地看着她。
“傅思憶,”那個女孩說,“要是你以後都離小白哥哥遠遠地,我們大家都不說你壞話怎麼樣?”
“不然……”
“不然怎麼樣?”沈知星冷冷地開口,快步走向自己的女兒。
看到媽咪的那一刻,貝貝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這個小動作刺痛了沈知星的心,她蹲了下來,擦去貝貝的眼淚。
“貝貝,媽咪來了,不怕啊。”
貝貝沒有想到媽咪居然沒有動手打她,還替她擦眼淚,沒忍住眼淚流的更凶了。
“你們老師在哪裏?”沈知星站起來牽着貝貝,環視一圈,杏眸沾染了幾分怒氣。
幾個小孩子哪裏見過這陣仗,紛紛嚇得不說話,膽子大的小聲說:“我們沒有欺負人,傅思憶的媽咪就是野種。”
沈知星憤怒地握緊自己的拳頭。
她的女兒居然在幼兒園過的這樣的生活!
“你是傅思憶的媽咪嗎?”一道小男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沈知星回頭。
一位穿的十分得體的小男孩走了進來,他漆黑的眸子看着沈知星:“老師不會管的,因為為首的那個是孫家的女兒。”
“你們老師在哪裏,我要去見她。”
沈知星看着女兒哭紅的雙眼,愈發心疼。如果老師真的是這樣,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上一世貝貝回到她身邊的時候,自閉症已經很嚴重了,甚至還有嚴重的自殘傾向。那個時候沈知星因為傅承熠的關係,厭惡這個女兒,隨便叫保姆帶到國外去治療了。
看來貝貝病情的加重和這些人脫不了關係。
“我叫白雲,是傅思憶的朋友。”那個叫白雲的男孩倏然鄭重的給沈知星鞠了一躬,“如果你真的是傅思憶的媽咪,請不要在傷害她了。我們整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除了我大家都疏遠她。”
作為一位一位母親,被女兒的朋友這麼請求,沈知星心裏難受極了。
“謝謝你保護她,我不會了。”沈知星放柔了語氣,“可以帶我去見你們老師嗎?還有那些同學。”
“我想見見他們家長。”
這是白雲第一次看到沈知星,大家都說傅思憶的媽咪瘋了,可是面前的女人臉上都是對傅思憶的擔心。
應該不會發瘋了吧。
白雲點了點頭,帶着沈知星去了老師辦公室。
沈知星站在辦公室門口,一眼就看到了一位穿着西裝的女人坐在辦公椅上,開着手機追劇。
自己的班級上小朋友被欺負,她居然還在這裏追劇。
沈知星牽着貝貝大步走了進去:“老師真是好興緻。”
被打擾了的女人十分不高興的站了起來:“你找誰啊?”
“你就是張莉老師?”
“是我。”
“為什麼放任自己班上的孩子校園暴力我女兒?”沈知星壓着自己的脾氣。
張莉看向了貝貝,眼中是明晃晃的厭惡:“你是她們家阿姨?人家親媽都不管,我管什麼。”
貝貝下意識地向沈知星背後躲了一下,沈知星心底竄起一股怒火:“什麼叫她媽咪不管她?你作為老師就是這麼盡職盡責的嗎?”
“笑死我了,整個雲城誰不知道,傅夫人到處尋花問柳,給傅總戴綠帽子的事情,指不定貝貝都身世不明呢,我為什麼要管?”
身世不明?
沈知星氣的牙齒打顫。
一個老師居然當眾這麼羞辱她女兒。
“誰身世不明?”一道冷漠的男聲從門口傳來,原本一臉諷刺的老師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