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兔兔是不能洗澡的
黎落哭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傅景衍忙了一天本就很乏了,被她這一哭耐心頓時少了大半,沉着臉道:“閉嘴。”
黎落被嚇了一跳,瞬間就噤了聲,眼眶裏還盛滿淚水,眼底閃過一絲害怕。
他好凶!
比大灰狼還要凶!
好像她再哭下去就要被吃掉了一樣!
梨落緊緊地拽着陸忠的衣服,尋求安全感。
陸忠瞧她這副可憐樣兒又開始不忍了,對傅景洐說:“先生,您別嚇着黎小姐,她膽兒小,再被這麼一嚇萬一出事可怎麼辦?咱們不好向黎家交代。”
黎落不斷地點頭表示附和。
就是就是,萬一嚇死了怎麼辦。
不知道兔兔都是脆弱的動物嗎!
傅景衍無語:“又不是兔子哪有那麼膽小?”
這話一出黎落立刻反駁:“我是兔兔!我怎麼就不是兔兔了!”
“雖然我的毛沒了,尾巴沒了,但我就是兔兔!貨真價實的!”
黎落噘着嘴老不高興了。
傅景洐的眉毛皺成了川字。
陸忠咳嗽一聲,對傅景洐擠了擠眼。
陸忠在房間裏安慰了黎落幾句才出去,壓低音量對傅景洐說:“先生,黎小姐醒來后就一直以為自己是只兔子,今天還生吃了好幾根胡蘿蔔,後邊發現自己沒耳朵跟尾巴哭了一下午,老傷心了。”
傅景洐皺眉,將領帶扯鬆了些:“怎麼會這樣?找醫生來看過了?”
“沒呢,這不是在等您回來嘛。”
傅景洐揉了揉太陽穴:“先找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陸忠點頭:“那黎小姐要真是悶壞了腦子怎麼辦?咱們這樣把黎小姐送回去恐怕黎行不會善罷甘休。”
傅景洐也這麼覺得,到時黎行非但不會善罷甘休反而還會趁機敲他一筆,傅景洐疲憊的罷了罷手:“我幫他這次,人先留着,看能不能治好。”
說完想進屋休息,又想起來自己房間成狗窩了,還有那一股子怪味,傅景洐睨了陸忠一眼:“誰讓你把人安置在我房間的?我沒說過不喜歡別人進我房間?”
這個...當時情況緊急。
陸忠眨了眨眼,果斷甩鍋:“是先生您說把人放出來好好養着的。”
“先生的東西自然要養在先生房裏。”
“...”傅景洐無語。
只好轉身進了對面的書房,“檢查完了支會我。”
陸忠迅速打電話去叫傅景洐的私人醫生了。
不過黎落那樣見人實在不妥,陸忠想讓她先去沐浴。
推開門,黎落正面朝上正在掰扯着自己的手指玩。
陸忠嘆氣,走了過去:“黎小姐,您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洗個澡可以嗎?”
不然被外人見了還以為他家先生是禽獸呢。
“!!”黎落一聽洗澡頓時跳了起來,十分抗拒,“不可以不可以,兔兔洗澡會死掉的!”
陸忠嘴角抽搐:“可您現在這樣實在很臟。”
“不行!反正我不要洗澡!”
“黎小姐,請您配合!”
“不要!”黎落說著,趁陸忠一個不注意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陸忠臉色變了變,緊隨在後:“黎小姐!”
黎落一竄出來嚇壞了正在忙碌的傭人。
陸忠一邊追一邊發號施令:“按住黎小姐,小心點別傷到她。”
傭人立刻放下手裏的活抓人。
黎落身材嬌小,加上身子敏捷,傭人們不敢用蠻力,愣是鬧的雞飛狗跳的。
傅景洐聽到動靜出來看。
黎落在前面跑,陸忠帶着好幾個傭人在圍着追。
黎落沒穿鞋子,潔白的腳丫子直接踩在椅子上跳到飯桌上,一邊抗議:“我不洗!”
“我不要洗澡!”
傅景洐眼角抽搐,大步下樓。
陸忠追的有點喘,餘光掃到傅景洐沒再追,而是勸她:“黎小姐,就洗個澡而已,不會有事的。”
“騙人!我會死的!”
“不會的。”
黎落跟陸忠你一語我一言的爭辯着,忽然被人從後面逮住了後頸。
“啊!”黎落身子一僵,雙手彎曲在胸前,忽然變得無比老實,很怕他。
傅景洐沉聲道:“去洗澡。”
黎落咬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小了很多:“可是...可是我會死的,兔兔不能洗澡。”
傅景洐睨着她,耐心解釋:“兔子會死你不會,你不是兔子。”
黎落堅持:“我是兔兔!”
傅景洐懶得跟她廢話,提着她的後頸肉,黎落順勢往他這邊挪了點,下了餐桌,跟着上樓。
傅景洐把人丟去浴室,喊了兩個女傭去幫她。
結果不過一分鐘浴室里發出女傭尖叫的聲音,還有東西掉落一地的聲音。
傅景洐額角的青筋直跳。
浴室門被打開,兩個女傭濕漉漉的走出來,苦着臉:“先生,我們...我們制服不了黎小姐。”
傅景洐朝她們罷了罷手,走去浴室。
浴室里洗髮水什麼的東西摔了一地,黎落驚恐的縮在角落裏。
傅景洐指了指浴缸命令:“去洗澡。”
黎落搖頭。
“你很臟。”
黎落依舊搖頭。
就這麼僵持着。
幾分鐘后一陣腳步聲傳來,陸忠帶着宋醒走了進來,“先生,宋醫生來了。”
宋醒挑了下眉:“傅總。”
傅景洐指了指浴室,走到一旁坐下:“去看看她。”
他到后陸忠就跟他說了大概的情況,這會兒也不意外,走去浴室查看。
見到人時宋醒還愣了一下,心想這黎家的小姐長得可真水靈。
可惜了。
宋醒在離她一米的位置停下,蹲着跟黎落交流,聲音很輕。
黎落聽着聽着緊繃的心舒緩許多,跟宋醒一問一答起來。
半個小時左右宋醒走了出來,朝陸忠示意:“說通了,讓人給她洗澡吧,動作盡量輕點,別嚇着她。”
傅景洐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書房,宋醒緊跟在後。
“她什麼情況?”
宋醒聳肩:“不知道啊,改天帶她去我那兒做個全身檢查吧,現在初步估計是這兒有點問題。”宋醒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她以為自己是只兔子,所以你們想要她幹嘛不能按照人的思想去,我剛才跟她聊了幾句,她還是挺懂事的。”
懂事?
傅景洐想起黎落光着腳丫子在他家飯桌上的模樣。
宋醒可能對懂事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