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猿意馬
楚肖飛大吃一驚，他說：“你要畫什麼，你要**模特？”他現在當然知道田美芳的意思了，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只是人物肖像，卻不知她要畫他的**，這下弄的楚肖飛大窘，他忙推辭，預備出門躲一躲。
哪知被守在大門之外的丁潔堵的嚴嚴實實，丁潔笑嘻嘻地說：“就知道你要臨陣退縮，所以我早就嚴陣以待，答應了人家呢，就要誠實守信，就像我們做生意一樣，沒有誠信怎麼取信於人？”楚肖飛頭搖的像布郎鼓，堅持不肯再當模特。
幾個人在屋裏這麼一鬧就驚動了在家休息的單先生，他聽說這事後，樂不可支，說：“我老了，想讓她畫，她也不畫，想必你軍人出身，習武身材，畫出后必是佳作。”
楚肖飛說：“單先生也來取笑我，其它的事，凡有囑咐莫有不遵，只是這事還是算了吧。”
最後還是單先生的主意，只畫上半身的裸露，下體仍是穿着褲子，楚肖飛被三人糾纏不過只好答應。
小屋子裏只留下楚、田二人，田芳美拿了張椅子，不斷地變換着位置，最後選了一處讓楚肖飛坐下，並擺出一個她滿意的姿式來，這才打開畫架，準備好畫筆顏料，開始作畫。
和一般畫師全神貫注，默不作聲不同，田芳美一上來就和楚肖飛攀談起來。過了一會，也許是她對楚肖飛的姿式不是很滿意，她走近到他身前，用夾着只筆的手，把他的腦袋稍往左邊扳了一點，邊看着他邊說：“看不出你還挺封建的，你不知道抗戰前，中國的大學裏已經有了女子模特？女人都能為藝術獻身，你們男人就不行？”
她高聳的胸脯正對着楚肖飛的臉，一股女人特有的體香襲來，楚肖飛忙把眼睛閉了起來，臉上已經像一塊紅布一般，田芳美格格地笑着：“看你雄糾糾英武地樣子，哪知道還這麼緬腆，難道你從來沒有戀愛過，也沒有過女朋友？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楚肖飛給她大膽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更加的慌亂，說：“匈奴未來，何以為家，大丈夫現在都應以國為重，個人的事不重要。”田芳美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說：“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就是說你不拒絕做我的男朋友啦。”
楚肖飛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最近他也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和這兩個姑娘在一起，說笑鬥嘴自己一定是要甘拜下風的，每到這個時候，他只能保持沉默。
田芳美的繪畫功底果然不凡，畫中的楚肖飛纖毫可見，惟妙惟肖，不僅是畫得相像，重要的是極其傳神，把楚肖飛一個英俊的軍人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尤其是身上纏着的繃帶和傷疤的處理，不但無可怖之處，反而更添英武之氣。單家父女在一旁看了，也是連聲叫好，讚不絕口。
田芳美說原本是要把這幅畫送給楚肖飛，現在她改變了主意，想留下自己收藏，以後有空再為他畫一幅肖像，楚肖飛也不好說什麼，他其實並不想要，自己在外作戰，帶着這樣一幅佳作在身邊，難免會有遺失，未免可惜了。
當晚，楚肖飛久未能眠，滿腦子都是田芳美的倩影在晃動，和二妞純樸的美和王右瑄清秀之美相比，田芳美長得最是漂亮，又是大家閨秀，出過洋留過學，還幫叔叔料理一個商貿公司，年經營額有近百萬法幣。她才真正稱得上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三人都是佳偶絕配，各有各的好，但好像又都和自己的距離很遠，並不般配。一夜胡思亂想，直至天將大亮，才做了決定，rì寇不滅，誓不婚娶，這樣，也就沒有煩惱了。想到這裏，心裏方是大石落地，才昏昏入睡。
楚肖飛雖在睡夢之中，但軍人天生的敏銳讓他保持了一份jǐng惕，單先生在門外駐足，他就發覺了。
單先生像是有心思，讓楚肖飛陪他坐在一起喝咖啡，楚肖飛很少喝咖啡，皖南家鄉盛產茶葉，那裏的鄉親自小喜歡飲茶，但他對西洋的事物都不排斥，入口有些怪異，他卻仍細細品味其中特有的味道，體會異國人的飲食文化。
單先生終於說話了：“楚老弟，實不相瞞，我現在有一事需要你的幫忙，可能要借用你的武裝力量。”
楚肖飛疑惑不解，說：“晚輩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不是危害國家與民族的利益，只要能做的到，我一定照辦。”
單先生說：“其實並不是我自己的事，這事關係到國家民族的興衰，而zhèngfǔ方面並不方便出面來辦，所以由我出面主持，給我的人選我都不滿意，所以要藉助你的力量了。”
楚肖飛更無遲疑，說：“如果是為抗戰，那我就更加義不容辭了。先生就請直言任務，何時起程也請明示。”
單先生兩掌合十，微傾了身子，表示對楚肖飛的支持表示感謝，他說：“你知道rì本今年的軍費開支是多少嗎？”
楚肖飛一愣，他原以為單先生會告訴他將要執行的任務，哪知會問這樣一個問題，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不太清楚，但這些天，跟着單先生耳染目濡，對這些常識類的數據已經能夠通過計算說個大概了，他心裏套用了兩個公式，用rì軍新下水的航母和師團的總數為基準，這是報紙才刊登的消息，估摸着說：“可能要超過10億rì元了。”
單先生沒有說話，像也是在心中默算，過了好一會，才說：“這個數字是rì本國民收入的三分之一，從這個意義上來講，rì本必敗，rì本上看上去很聰明，很能幹，其實並沒有什麼人才，就是我們上海人通常說的都是小聰明，沒有大才、幹才，無人能看出問題的本質，這個彈丸小國根本就無力支撐這樣的大規模戰爭，戰爭的態勢三年內就會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