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是神醫!
“你誰呀?”
半晌,一名太醫堂學徒充滿質疑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我叫張恆,過來買葯的。”
張恆如實道。
“嘖!”
聞言,學徒不爽地咂了下嘴,然後不耐煩地揮揮手。
“一個買葯的也敢在這裏胡言亂語?走走走趕緊走!”
張恆看着眼中一片茫然的陸局座。
“我雖然只是來買葯的,但是我的醫術,卻比在場的這些人更高,我可以救你老婆。”
學徒一瞪眼。
“還敢胡說八道!”
招呼了另外幾個學徒,上來就要趕張恆走。
“慢着!”
陸局座忽然舉手喝道。
他的幾名下屬立即上前,攔住太醫堂眾學徒。
陸局座將信將疑的看着張恆。
“你當真能夠救我老婆?”
張恆還未說話,邊上的醫師當先開口了。
“陸局座,這種話你怎麼可以相信呢?”
“就是啊,連李神醫都無法可為,這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有辦法?”
“你聽他胡吹大氣,還醫術比我們都要高,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小子,你要搞惡作劇也要看場合,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立即離開!”
張恆不為所動,只是定定的看着陸局座。
那意思很明顯:我能救你老婆,讓不讓我救,決定權在你。
陸局座看着年輕的張恆,想法也如說話的眾醫師一般,這小子多半是在這裏瞎胡吹。
可見張恆神態自若,一雙透亮的眸子充滿了自信的光芒,他又不禁想,萬一他真是哪個不世出的隱世奇人教出來的高徒呢?
正自猶豫不決,忽聽一人沉聲怒喝。
“哪裏來的無知小輩,敢到我太醫堂來行騙!?”
正是太醫堂的門面,被人尊稱為神醫的李春風。
因為騙子多,中醫的名聲現在被搞得很差,立志振興中醫的李春風本來就對那些無良騙子充滿厭惡,現在見張恆竟然行騙到他的地方來了,焉能不怒?
張恆見他這麼激動,還將自己稱作騙子,不由皺起眉頭。
“你憑什麼說我是騙子?”
李春風冷笑一聲。
“就憑你不知所謂在這裏大放厥詞!”
張恆翻個白眼。
“我說我能救他老婆,就是不知所謂大放厥詞了?你救不了的人,難道旁人就不能救?你學藝不精,就不允許這世上有醫術比你高的人?心胸如此狹隘,難怪你一把年紀了,醫術還是個半吊子。”
居然被一個小年輕當面譏諷學藝不精,李春風是怒從心頭起。
太醫堂的眾醫師更是被張恆一席話勾起了盛怒。
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李春風帶出來的,剩餘的也是仰慕李春風高明的醫術才在太醫堂工作,對他們來說,李春風就是他們的偶像,他們哪裏容得張恆如此出言侮辱?
一個個的激動不已,大聲斥責起了張恆。
到底是李春風更能沉得住氣,他並未急着發怒,揮揮手示意眾人停下,然後目光如炬地盯着張恆。
“你說我學藝不精?好,那你倒是說說,你準備怎樣救這位女士?我洗耳恭聽!”
張恆搖搖頭。
“說了你也聽不懂,聽懂了你也學不會,何必要說?”
這一下,李春風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
他怒而指着張恆。
“你好大的口氣!”
“我李春風七歲學醫,七年有成,這數十年來救治過的病人何止千百,你有什麼資本,對我如此輕視!?”
“我看你年紀不過二十來歲,你學過幾年醫?知道中醫西醫各自的精髓與不足之處在哪裏么?我看你多半連《千金方》和《傷寒雜病論》都沒有聽說過,怎敢在此大出狂言!?”
張恆微微頷首。
“你學醫久,行醫也久,但那不代表你的醫術水平高。”
“我學醫的確不久,你說的我也沒有讀過,但那不代表我不會醫術,更不代表我沒資格說你。”
李春風怒髮衝冠。
“豎子狂妄!”
“你說你有辦法能夠救治這位女士,我給你機會說出你的方法,可你什麼也說不出來,分明是狗屁不通在這裏故作高深!”
“你這黃口小兒,當眾行騙被揭穿,不思悔悟反在此饒舌,逞口舌之利,我太醫堂豈能容你!?”
說罷伸手一指門口。
“立即給我滾出去!”
見此情景,陸局座的神色也陰鬱下來。
搞了半天,這小子真是故意戲耍自己?他什麼本事都沒有,說能夠救我老婆只是為了騙錢?
他因痛失愛妻本就心情苦悶至極,念及此處,更是憤怒不已。
正要讓人把張恆拿下,卻見張恆冷哼一聲。
“要我走容易得很,但我臨走之前,得讓你看看我的能耐!好叫你這眼界狹隘之輩好好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醫術!”
說罷幾個跨步上前,來到陸局座妻子身邊。
“陸局座,快攔住他!”
“不可讓他糟蹋了你妻子的遺體啊!”
眾醫師趕緊出言相勸。
但陸局座卻是猶豫了一下。
就這一猶豫的功夫,張恆已雙指呈劍,接連在陸局座妻子身上各處大穴點下,而後他右掌在陸局座妻子胸口一拍。
“噗!”
陸局座妻子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老婆!”
陸局座嘶聲大吼,目眥欲裂。
“你這該死的騙子你怎麼敢!?”
他怒目指着張恆。
“拿下!給我拿下!”
眾下屬虎狼一般一擁而上。
關鍵時刻,卻是李春風大叫一聲。
“慢着!”
他攔在陸局座一幫下屬的面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陸局座的妻子。
“是點穴的手法,果真是點穴的手法啊!”
他聲音顫抖,喃喃說道。
“我原以為點穴護住心脈的手法,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親眼得見,蒼天垂憐,蒼天垂憐啊!”
說到這裏,他已是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