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要洛鯉償命
穿進年代文里，還是1976年這種微妙又關鍵的年份。
洛鯉堅信，這就是上天註定要她帶着反派大佬考上大學，邁向光明的未來！
聽到明年就可能恢復高考，秦戰倒是不懷疑她消息的準確性。
只是看着小姑娘神采飛揚，拉着他一個勁暢想以後考進同一所大學，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在校園裏手拉手散步......
秦戰心底就湧出無盡的惡念，眼眸陰翳凶戾。
“抱歉，我不能高考。”
怕控制不住表情嚇着小姑娘，秦戰把她輕輕按進自己懷裏。
“害死我爸媽的人，或許還在找我。”
低啞的嗓音像凜冬霜雪鍛造出來的尖刀，秦戰語氣平靜地把他知道的，關於他爸媽被刻意迫害的種種，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
“二牛和小妹還小，我不能冒險。”
所以不能高考，不能冒頭。
就算大大小小的電器他拆一遍就能明白其中的運作原理。
就算大隊庫房裏還藏着他精改過的土炮、燃燒彈。
就算牛棚里那個自稱教授的倒霉蛋，三年前就已經再沒有新東西可以教他......
他也只能困縮在這個還算富裕的小村子裏，做一個不被人待見的黑五類子女。
洛鯉趴在他胸口安靜了一會兒。
不行，氣到根本安靜不下來！
撲騰着抬起頭來，洛鯉“啪啪”拍他結實的胸口。
“你是不是傻？處境都這麼危險了，那不是更應該參加高考了嗎！”
秦戰愣了。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洛鯉冷笑連連，“再說時代已經開始變了，以前耀武揚威的狗東西，現在大多只能像地溝里的老鼠，哪兒敢冒頭？”
“你越低調，就越代表解決你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可如果你高考分數高到讓所有報社爭相報道，成為黑五類子女積極改造的優秀代表，甚至因為你的優秀，讓你爸媽也能提前平反呢？”
秦戰從沒想過這樣的可能，只聽她篤信的描述，他的呼吸就一點點急促起來。
“當然，冒頭的那一刻，肯定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洛鯉厭惡的撇撇嘴，“我甚至懷疑那些人這麼多年沒動你和二虎，就是想等你們自己憋不住冒頭，把叔叔阿姨的潛艇手稿釣出來。”
“到時候，很可能有人會選擇鋌而走險，滅口秦家，帶着手稿直接出國申請庇護。”
秦戰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無奈地看着她。
洛鯉狡黠地眨眨眼，二流子調戲小媳婦似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這種時候，就得先找個靠山。”
“比如你未來的岳父大人！”
“嘿嘿”一笑，洛鯉壓低聲音，“你想啊，你前腳一鳴驚人，後腳就保留學籍參軍。”
“咱們直接搬進軍區大院，在我爸眼皮子底下......”
“就怕他們不敢動你！”
洛鯉齜着一口小白牙，“敢往軍隊裏伸爪子，還不得送他們點軍區土特產？”
秦戰感覺手痒痒得厲害，想用力把她揉進骨子裏，卻又怕弄疼了她。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秦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
“傻姑娘。”
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就是往爛泥潭裏跳，她卻一點都沒猶豫。
反倒理直氣壯地想把她父親也一併拉來蹚渾水。
真是傻得沒邊了。
他秦戰，何德何能。
洛鯉都被戳懵了，抓過他的手就咬一口，“你才傻！”
“我告訴你，你可別跟我玩兒什麼依靠女人不是男人那一套！”
“我爹那麼大個首長，還就我一個親閨女，他不把你這個未來女婿保護好，以後誰來保護我啊？”
見秦戰看着她笑，就是不接話，洛鯉急得拍他。
“你多跟葉輝學學，他臉皮多厚啊！”
一提葉輝，秦戰頓時酸得捂住她滔滔不絕的小嘴。
“不用學他。”
洛鯉瞪眼。
秦戰低低一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雖然比不上未來的岳父，但你說的靠山，我好像也有。”
洛鯉狐疑地挑了挑眉。
“明天不是要去鎮上報警嗎。”秦戰勾起嘴角，“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帶你去見一個朋友。”
洛鯉拉開他的手，“你說的那個靠山？”
秦戰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你明天不要太驚訝，他那個人......性格還挺獨特的。”
洛鯉這下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吃過晚飯，洛鯉美滋滋地拿着特製版收音機回知青點。
才想趁着四下沒人和大佬拉拉小手，路口就突然衝出來一大家子人。
“你這個畜生，我今天就要打死你，給我可憐的玉娟償命——！！！”
撲過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光是拿着鋤頭、柴刀的青壯男人就有足足四個。
即便秦戰反應極快地迎上去牽制住男人，洛鯉也被三個女人撲倒在地上。
騎在她身上，嘶聲力竭要她償命的，是一個四十齣頭的女人。
她紅着眼，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死死地掐住洛鯉的脖子。
“是你，就是你這個畜生！賤人！是你害了我可憐的玉娟！”
“她才十六歲啊，才十六歲——！”
“你不是大夫嗎？你到處搜羅屍體，死人不夠用，你就找活人！”
“玉娟那麼孝順，她還沒長大呢，你怎麼忍心啊——”
女人又哭又笑，赤紅着滿是淚水的雙眼，掐着洛鯉脖子的雙手越發用力。
“玉娟死了，你也別活，都別想活！”
“等等。”
才被撲倒在地，就麻溜地用胳膊護住頸部的洛鯉，聲音茫然又崩潰。
“赴死之前，我能問問玉娟是誰嗎？！”
壓着她的女人呼吸一窒，尖厲的質問聲遠遠盪開。
“你讓人殺了我的玉娟，竟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償命，你給玉娟償命！”
翻來覆去就這幾句，再套不出有效信息的洛鯉，抬腿一掀，翻身就把嘶吼不停的中年婦人按地上了。
另外兩個站在一邊，驚慌害怕的女人，連忙過來想救人。
就在洛鯉頭疼要不要傷人的時候，秦戰滿是戾氣的低吼震住了所有人。
“你們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洛鯉扭頭看過去，就見秦戰引走的四個男人已經躺了三個，剩下那個最壯實的，脖子上架着一把柴刀。
柴刀重重一壓，粘稠的血液順着男人的脖子往下流，疼得男人慘叫出聲。
兩個女人哪兒敢再去拉扯洛鯉，腿軟地坐在地上大聲哭了起來。
“你們這對狗男女，殺人犯！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