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線索
青兒在知道她們有可能找到地方之後，那些負面的情緒直接讓自己身心都感覺疲憊，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願起身，聽小梅花和秦生兩人在對話，偶爾插幾句自己知道的事情，但不知什麼時候屋裏卻沒了動靜。
她有些好奇地把頭抬起來，卻看見小梅花和秦生互相看着，相對無言。
“你們......怎麼了？”
秦生這時神情嚴肅，聲音相對有些低沉。
“二位究竟是何人？”
“武者，師從大秦蒙家體術。”
秦生一怔，脫口而出：“武者？女子為何學習體術？”
小梅花原以為秦生的關注點應該是大秦蒙家，畢竟扁鵲一脈對大秦的觀感一向很不好，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問的竟然是這個。
“湊巧罷了，而且女子學體術怎麼了？”
秦生欲言又止，作為醫者，女子學體術的後遺症他最清楚不過，但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有些事不太好說，畢竟，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沒......沒什麼。”
“敢問神醫......”小梅花顯然對秦生的關注點並不好奇，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是什麼修者。
“醫道，觀氣術。醫者講究望氣查脈，不同的狀態都會從一個人擁有的氣息強弱和顏色上進行診斷，也是修仙的一種。”
“怪不得秦神醫知道邪法的顏色......”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你夫君的弟子會邪法？”
小梅花並不知道苗英用的通冥術算不算邪法，但莫問天用同樣的技法卻能召喚來夜遊，也讓她對此有些異議。
“她從苗疆來到咸陽時，已經從之前教她巫術的師父那裏學會這種法術，而且她也只會這一種紅色的法術，看起來是種召喚術......神醫見多識廣，不知聽說過酆都？”
秦生放在腿上的右手忽然抖了一下，看似不易察覺，卻還是讓小梅花看到。
“......略有耳聞，其在已經滅亡的巴國境內，只在黃昏陰陽交接之時才會出現。相傳是負責人死之後的一些事情，具體的卻不太清楚。”
小梅花看着秦生那副神態自若表情，心裏卻清楚他肯定知道的不止這些，只是他不願意說真話，必定有他的理由，自己也不好去問。
“苗英的召喚術，能召喚酆都的陰兵。”
“通冥術？”秦生終於有些失態地提高聲音說道。
“不清楚叫什麼......秦神醫知道？”
“不......太清楚。”秦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目光有些閃躲。
小梅花這次沒有再避開這些讓人在意的態度，因為秦生的反應明顯就是知道苗英的法術叫什麼，這是找尋莫問天的重要線索之一，怎麼能這樣讓他矇混過去。
小梅花沒繼續說，目光凝視着秦生的臉，就算秦生沒有面對她都能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qδ.o
“秦神醫！”
小梅花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噹噹正正地站在秦生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跪了下去。青兒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什麼，只是小梅花跪了，她也跟着跪在後面。
秦生知道小梅花要說什麼，還沒等她開口，趕緊慌裏慌張地走過去要扶她，卻見小梅花身上藍光一閃，自己用了半天勁也沒有拽動她。
“夫人請起，老夫只是一時想起不想提起的往事有些猶豫，你有什麼想問的，老夫必定幫人幫到底，快起來，唉......”
小梅花得到秦生的應承，這才和青兒從地上起來，也不說話，就站在原地看着秦生。
“兩位請坐，老夫確實知道通冥術，也知道滇國的哪個部族祭司擅長此術，但不確定是不是你們要找的線索。”
秦生見兩人坐下，緩緩說出一件估計很久都沒有對人說的事情。
“嚴格說起來，老夫是巴國後裔，對於酆都之事確有知曉。小姐飽讀經義，應該知道一百年前巴國便是由秦國所滅，加上祖師也是秦武王賜死，所以我對秦國印象不善。所以在很久之前便在秦國境外遊歷行醫。十八年前，我來到西南寒山處尋找雪蓮，偶遇一名雙十年華的絕美女子，傾心不已，與之相處之後才得知她是苗裔蚩族的聖女......苗疆聖女，終生不得出嫁。我曾為了她闖過蚩族城寨，連過數關之後卻倒在城寨門口，至今再無一見......”
秦生的目光隨着回憶漸漸從低垂望向門外，好像意識已經跟着說出的話飄回十八年前，那個偶遇聖女的當天。
他的思緒還沒有飄多久，青兒卻着急地出言把他拉了回來：“這和通冥術有什麼關係？”
秦生怔了一下，知道自己有些出神，喝了口水緩緩地說：“通冥術，是我教給她的，用來自保。如果苗疆有人會用通冥術又會巫術的，我只知道她一個人。”
“那就是她了！”
“你會通冥術？”
青兒和小梅花同時驚詫的說話，卻說出兩個完全不同的關注點。
“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與她有關，我不能保證，這點你們要自己去驗證。至於通冥術，實際上幾乎每個巴國人都會，只是程度不同。而這一點，也是巴國被滅國的最主要原因。”
“那你能召喚夜遊嗎？”小梅花知道秦生會通冥術，說話都急促起來，這近一年的千辛萬苦，讓小梅花都有些承受不住這種前路茫茫的感覺，如果有人能確切地知道莫問天的下落，把必定是夜遊。
“夫人何處知道的夜遊？夜遊是酆都十大陰帥，不止是老夫，就算是巴國最厲害的法師也召喚不到的。老夫無能無力。”
青兒那不經大腦的話又開始脫口而出：“誰說的，我家夫君就能召喚啊，聽說還是......”
“青兒！不得亂說，小心天雷！”
小梅花知道青兒想說夜遊是女的，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天機，總之這種涉及神鬼的事情還是不能亂說。
“你家夫君能召喚陰帥？這怎麼可能！休要胡說！”秦生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的，畢竟在他的認知里，陰帥那種程度猶如將軍一樣，非王者不能召喚。
“本來我們也不確定夫君是否還在世，是夜遊告訴我們他還活着，所以我們便千里迢迢到此尋夫。”
“更是荒謬！酆都泄露活人生死，那是要遭受天譴的！”看起來秦生對酆都的了解，要比《巴國酆都錄》記載的要深入的多。
“......我見過她三次。她......不會騙我的。”小梅花想起那天夜遊痛苦的樣子，莫名地對夜遊生出無比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