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的我
馮榆有個秘密,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有抑鬱症。
他還有個秘密——他一直暗戀着一個女孩。
她像美麗的仙界奇花,在笑的時候融化霜雪,驅散寒意。
他知道他配不上她,但她早已住進他的夢裏。多少年來,關於她的一切都牽動着她的思緒。
昨天又夢見她和我一起去探險的時候掉下懸崖去了。馮榆渾渾噩噩地睜開眼,這句話在他腦袋裏迷迷糊糊地閃過。
鬧鐘還沒響。看看鬧鐘,凌晨四點多。他被噩夢擾得沒有睡意,乾脆起來收拾到新學校去的行李。剛掀開被子,鋪面而來的寒氣就讓他打了個冷顫。
點開記事簿,他寫道:**年8月22日,氣溫驟降。入秋了。
天氣有時還有些悶熱,但涼起來已經是刺骨的涼。
馮榆看了眼手機,23格電。他忽然想到前幾天刷到的一條視頻,內容是這樣的:自2018年起,一天的時間就不滿24小時了。
“怪不得,我敢覺自己剛初中畢業就馬上要上大學了。”他喃喃自語。
不知為什麼,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壓抑。
他抬頭環視一周,看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這個他叫了近20年的“家”。他一旦邁出腳下的門檻,就可能再也邁不回來了。
“寶貝行李箱,以後就剩你陪着我了。”
他家房子後院一開始是小土坯房,奶奶“啊啊啊”輕柔地哄他睡覺的聲音被塵封在不知多少個昨天之前。
一轉眼好多年,好多歲月。
在絕望的間隙他偶爾也會想,關於往後餘生,他會越想越激動,像打了雞血一樣:往後他也會遇見很多人,遇見很多事,會有很多磕磕絆絆,但無論置身何時何地,他都要做一個星星的孩子,去尋找本真的浪漫。
就像鮮花遇雨,嬌艷不歇。
可轉瞬,又會在焦慮與無奈中狂躁,在自我痛恨與自我安慰的漩渦里沉淪。
他甚至早就作好了自己的人生規劃:等哪天膩了塵世的喧囂,就沉溺於海洋的寧靜。這樣再好不過。
回過神來,已是五點半。他嘆口氣,給老媽我wx上發來個“走了”,拎起書包走向公交車站,順便路上吹吹冷風魚可以清醒清醒。
六點,大巴車司機粗暴的吼聲把坐在長椅上昏睡地他叫醒。
一車人,滿滿當當,呼吸此起彼伏,沒一個人張嘴說話。
人們的眼神大都類似,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賴形容的話,“呆若木雞”最為恰當。
說實話,馮榆不太喜歡這種身邊都是人的環境。壓氣,無力,想找角落躲起來。
終究是睡意戰勝了顧慮,半覺混過去,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得他心裏一驚,然後對上了一雙早溫習了無數遍的眼眸。
跟記憶中披散着長發溫婉可人的她不同,座旁的女孩梳着兩撮羊角辮,看他醒了,急忙開口說話:“哥們兒,別emo了,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呀也是一天,你跟個鴕鳥似的把頭埋在胳膊里幹啥,又沒人欠你債。”
“哦。”馮榆一時詞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瞎了這張帥臉。”末了,她補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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