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開
“你這娃娃不一般,你不是聚雲宗的人。”老者一個閃現,出現在尚安面前。
尚安抱拳行禮,眼前這個老人,竟比道雲帝君強這麼多!
剛剛僅僅一個回合,就解決了兩個和道雲帝君同境界的高手,這老人的境界,該如何恐怖!
“如前輩所見,晚輩不是聚雲宗弟子,只是落難時,被聚雲宗所救,晚輩萬分感激!”尚安答道。
“若是尋常勢力,幫也就幫了,不過你惹到的這個勢力,可不一般。”老者說道。
尚安自然明白,這些黑袍人,下到自己這樣的神機境,上到道雲帝君那樣的強者,不可謂不恐怖。
不過這個組織明顯缺根筋,出來執行任務,非要派同境界的人,自然多了很多變數。
尚安知道,自己如今實力弱小,聚雲宗因為自己得罪了這樣的勢力,自己根本沒能力報答,只能等自己日後成長起來,再說報答一事。
“敢問前輩,這些黑袍人是什麼來歷?”尚安問道。
“沒人知道這些黑袍人什麼來歷,他們在整個天地間都有活動,高手如雲,你惹到他們,怕是不好辦了。”老者答道,“現在他們應該還是沒太在意,如果真較真起來,莫說是你,連聚雲宗都難逃滅門!”
尚安心中一驚,雖然對他們黑袍人有個大概猜測,但聽到老者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吃驚。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看你也不像壞孩子,就留在聚雲宗吧,在這裏你起碼還能有個庇護。”老者說道。
道雲帝君點點頭,也同意尚安暫且留在聚雲宗避避風頭。
“師父,既然事情因他而起,何不把他交給黑袍人,免得咱們聚雲宗招來災禍。”道雲帝君身邊,已經圍了許多弟子,面對尚安這個災星,他們顯然極其不滿,今天發生的事讓他們心生懼意,生怕有殺身之禍。
“我看不行,咱們已經救了他,若是再把他交出去,豈不被天下人恥笑!更何況他們已經死了幾個人,即便此時服軟,也不見得他們會善罷甘休。”身邊有弟子持反對意見,一時之間吵得不可開交。
“別吵了,凡心生恐懼者,現在就可離開聚雲宗。”道雲帝君說道,他活了萬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比這種兇險的事也不是沒有。
眼見道雲帝君生氣,身邊弟子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憤憤離去。
“不過,要走要留,全憑你心意。”老者對尚安說道。
尚安早便是有意願離開這裏,只不過因自己給聚雲宗帶來災禍,若此時離開,只怕會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
但留在這裏自己又得不到發展,只能被動地接受以後的一切,報答聚雲宗也就無從談起。
“晚輩給聚雲宗招來災禍,可恨沒有能力回報,若長久在這裏,只怕麻煩不斷,不如今日離去,他們要復仇,只衝我一人就可,萬不敢再連累聚雲宗了!”尚安抱拳行禮,對面前兩位老人說道。
“路遇不平,哪裏希望你報答什麼,至於接下來你打算是走是留,還是要慎重考慮。”老者說道。
尚安點頭稱是,“多謝前輩庇佑,晚輩早有心意離開這裏,也去各州各大陸鍛煉一番。”
道雲帝君點頭,似乎十分欣賞尚安這個選擇,“年輕人多走走是件好事。”
“既如此,晚輩也不多逗留了,日後若有成就,必當報答!”對兩個老人抱拳行禮,飛身離去。
看着尚安遠去的背影,道雲帝君不由得輕嘆口氣,“我挺喜歡這個小傢伙的。”
老者聞言,也是點點頭,“這娃娃不一般,若有人護持成長,日後定有不凡成就,他身上有些東西,連我也看不透。”
“他曾問過我,說自己修行時,似乎被大道隔絕,如果真是大道抗拒的體質,倒真是可惜了。”道雲帝君說道。
老者聞言,眉頭一皺,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什麼,“我曾聽說,在很久以前,天地間有一方十分強勢的聖地,那方聖地的標誌,是一朵蓮花,不過他們早就是斷了傳承,剛剛我見這小傢伙運轉功法,也是一朵蓮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不過,老者說完這句話自己也笑了,旋即搖搖頭,“那聖地傳承斷絕不知多少萬年了,怎麼會有關聯。”
“我也記得有這樣一方聖地,第一次見到他,我就想到了,不過,這天地間傳承何其之多,功法相似的不在少數。”
老者點點頭,“還是希望他順利成長吧,天才早夭這種事,還是少點好。”
道雲帝君看向老者,眼神複雜,他這個師兄,曾經也是威名赫赫,收了個徒弟,也是驚才絕艷,老者對徒弟傾注心血,不過後來,徒弟被敵人暗中截殺,老者傷心欲絕,也不再收弟子了,只恨一身通天修為無人繼承。
眼見師兄情緒不對,道雲帝君趕忙扯開話題,“只是常櫻這丫頭,在藏經室偷拿了不少功法,倒真是大方。”
老者聞言一笑,“你的無畏獅子,給了常櫻沒?”
道雲帝君聽言一愣,“常櫻丫頭,應該不會吧……”
尚安腳踩黑蓮,載着他遠去,黑蓮速度極快,只留下一道光影。
尚安看着腳下飛速閃過的山川河流,眉頭緊皺,心裏裝着不少事。
許久,終於是微嘆口氣,調轉方向,迴向聚雲宗。
自己的這條命畢竟是常櫻救的,就這樣偷偷離開,也太過分。
常櫻把自己當好朋友,不知道離別的時候該怎麼說,更何況自己這一走,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不多久,便到了常櫻門外,尚安站了許久,終於是敲了敲門。
不過裏面始終沒人回應。
“不知道又去哪裏跑着玩了。”尚安苦笑一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告別,結果沒找到人。
腳下黑蓮升起,將尚安帶到高空,散發淡紫色光芒,正欲離去,被人喊住。
“喂,你來幹嘛?”常櫻站在屋頂,顯然是剛從別的地方回來。
見到常櫻回來,尚安也一步落到房頂,站在常櫻身邊。
“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離開這裏了。”尚安說道。
“這就走了?還是走了又回來通知我的?”常櫻沒好氣的問道。
她剛剛親眼目睹尚安遠去,她自然明白,剛剛尚安和那兩位老人交流后,自然是要離開了,只不過這傢伙直接就走了,也沒跟她說一句,還好他良心發現,又回來找她說一聲。
這麼久的相處,常櫻自然是把尚安當作朋友對待,他面對自己時,不像宗門裏其他弟子,事事討好,自己一見他們就煩,尚安是把自己放在平等位置上,當作朋友相處。
尚安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嘛,你看這不還是來跟你說了嗎。”
常櫻白了他一眼,“怎麼,還怕本姑娘不捨得你啊?”
“那倒不是,只是我不擅長離別。”尚安笑道。
“把這裏搞得一團糟,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可真瀟洒。”常櫻說道。
尚安撇撇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尷尬地笑笑。
見尚安不說話,常櫻輕輕嘆口氣,“走了也行,長見識,外面那麼多機遇,如果碰到哪位大佬,說不定你就一步登天了呢。”
“害,走後不知道能活多久呢,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見面的機會了。”尚安笑道。
常櫻聞言,臉色瞬間變了,尚安說的是實話,且不說黑袍人的追殺,外面的世界那麼多兇險,稍不留神就可能丟掉性命。
但她知道,尚安去意已決,自己也不好挽留。
“別胡說了,以後自己多加小心,真走不下去了再回來。”常櫻說道。
見常櫻情緒變化,尚安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只好說些別的。
遠處山頂,陳危看着站在房頂的二人,不由地嘆口氣。
心情鬱悶,心裏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比尚安差在哪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離開,聚雲宗下面的城市,剛剛被黑袍人摧殘一番,便去協助宗門弟子善後。
尚安和常櫻又說了會話,但話總得有個頭,再不捨得也要離開。
眼見尚安腳踩黑蓮,化作流光遠去,常櫻不由得長呼口氣,還是流了淚。
“唉,就這麼一個朋友,如今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