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惡俗繼續
秒娥進了屋,忍住悲傷,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賠笑道:“小女子剛剛莽撞無知,惹惱了朱爺,這邊給朱爺賠禮了。”
美人來了,朱榮猴急,想要先行好事。
秒娥伸出秀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眉頭,嗔怪道:“瞧你急的,小女子剛剛受了驚嚇,現在還有些心慌,恐怕不能把朱爺伺候好。朱爺先陪小女子喝幾杯,就當是給小女子壓壓驚。”
喝酒誤事啊,別人喝酒是尋歡作樂,朱榮喝這酒是斷魂酒。
朱榮見她如此乖巧,不疑有他,面有得sè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陪美人兒喝幾杯。”
朱榮剛才一個人喝悶酒,喝了不少,有些暈忽忽。酒這東西有時候隨情緒,有點酒量的人知道,心情好的時候可能半天都不醉,心情不好可能一杯下肚就不舒服。
秒娥灌了他幾杯,他神智不清,要強行擁抱秒娥,秒娥掙扎着躲開,趁他不備,拿出剪刀扎向他咽喉。
秒娥是獵戶出生,也有幾斤力氣,這一紮立刻鮮血流出。
殺人了。
朱榮咽喉吃痛,頓時酒醒了一大半,喉嚨咕咚說不出話來。
秒娥沒殺過人,嚇得面sè慘白,癱倒在地。
真夠難為秒娥的,其實少劍不想難為秒娥,真想讓她一剪刀就結果了朱榮,可是現實不是這樣。
有些女孩子連雞都不敢殺,連魚都不敢宰,更別說殺人了。
遇到這種事,誰不慌張?誰能十拿九穩,一剪刀就要了人的命?
(別受電視劇和電影影響。這是在殺人,不是在殺雞宰魚,沒那麼容易)
所以朱榮死了,但沒有死那麼快。秒娥下手挺准,挺狠的,不愧是獵戶出生。
朱榮掙扎着使出全身力氣,甩出一記毒鏢,正中秒娥額頭。
然後朱榮倒地身亡,秒娥也紅顏消隕…
那個年頭,沒有王法,殺個人是沒人管的。菜花蛇死了,殺人者也死了,幫會裏爭權奪利,誰也無心管這事。
秒娥死了,有人哭有人埋,也算是善終。菜花蛇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可見他平時人品多差,兄弟們都巴不得他早點死。
還是老媽子厚道,雇個人,拿個破草席把朱榮一裹,扔到山裏喂狼去了。
秒娥死了。自那之後,小sè秋不見了娘親。
小孩子沒有媽媽,十分凄慘,每天不吃不喝,哭喊着要娘親。
老媽子傷心yù絕,安排姑娘們輪流照顧她,便獨自出遠門了。
十多天後,在一個雪花漫天飛舞的rì子,老媽子帶回來一個獨臂女尼。
女尼帶走了哭得奄奄一息的小sè秋,也帶走了秒娥的骨灰。
從那以後小sè秋就去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山前小廟,與女尼里相依為命。
這女尼出家前本是書香名門之女,因一些淵源與老媽子相識。
女尼會些腿腳功夫,也教小sè秋讀書寫字。
小sè秋常年跟着女尼上山采些草藥,摘些花果,因小sè秋年幼需要長身體,女尼也會捉些兔子野雞什麼的,給她補充營養。
女尼告訴小sè秋,她的娘親去了很遠的地方,想要娘親回來,就要長好身體,練好體力;秒sè秋勤學苦練,在那裏與女尼相處了十五年,在山裏蹦跳騰挪從不迷路,練就了一身腿腳功夫。
她的腿腳功夫,一小半是女尼教的,大部分是自己領悟的。
沒辦法,練武功是需要悟xìng的。沒有悟xìng,就算是名師指點,也是廢物。
秒sè秋對腿法的領悟能力很不錯,相當地厲害,至於有多厲害,後面打架就知道了。
女尼在彌留之際,把真相告訴了秒sè秋,並且告訴她不要恨,更不要恨男人,那就是命。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你說不恨就不恨啊。
老媽被人拋棄,還被好sè之徒給殺了,這種仇恨的種子一旦發了芽,就會瘋狂成長的。
不是女尼幾句話就能掐死的。
女尼,對不住啊,不是少劍不尊重您。少劍很尊重您,但是事情確實如此。
知道真相的秒sè秋傷透了心,恨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
從此恨透了天下好sè之徒,恨不能顛倒眾生,恨譚弘國薄情寡義,恨不能親手殺了朱榮為娘親報仇。
當然朱榮已經死了。不能再殺第二次噢。
秒sè秋把女尼火化了,和娘親葬在一個地方,在那守了三天三夜之後出山。
出了山的秒sè秋變得舉止輕佻,艷絕眾生,極盡挑逗之能事,時刻想要報復男人,讓男人看得見得不到。
男人們給她取了男人迷的外號,忘了她本來的名和姓。
秒sè秋的內心乾涸了,裂痕叢生。
只是秒sè秋心裏仍有一絲甘甜,是娘親懷抱的甘甜,是老媽子慈祥的甘甜,是女尼撫養的甘甜,秒sè秋用放蕩的舉止,掩蓋着內心深藏的甘甜。
她乾涸的內心極度渴望雨水,渴望狂風暴雨。
及時雨終於來了,在她即將渴死的時候。
因為呂薄冰出現了。
遇見呂薄冰之後,秒sè秋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可以尊重的男人,還是有真心關愛女人的男人。
秒sè秋乾涸的內心開始濕潤,開始有了生氣,打定主意跟着呂薄冰一起東行。
至此,秒sè秋幾乎像變了一個人。
秒sè秋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哀怨。
她沒想到譚玉樂突然出現,這個倒霉的二王子,千不該,萬不該這時候出現,可他偏偏就出現了。
感謝他,因為有他,我們知道了秒sè秋的身世。也因為他,少劍寫了這麼惡俗的橋段。
譚玉樂好sè放蕩,風流成xìng,sè迷心竅,竟然上門來找秒sè秋。
秒sè秋忍不住怒火中燒,想要教訓一下譚玉樂。
她還真是有資格教訓譚玉樂。
國王你就不要問她誰了,你家大王子會告訴你的。
秒sè秋知道譚玉樂是譚弘國的兒子,也就是她同父不同母的弟弟。
但是她不可能與他相認,她只是想教訓譚玉樂,想替天下女人教訓譚玉樂。
本以為譚玉樂挨了一腳,學乖了。沒想到譚玉樂yīn魂不散,跟到明州。
秒sè秋這才氣得連譚玉樂的爹---國王都罵了,引得官兵與一鳴幫一場好鬥。
幸虧大王子及時趕到,並認出了秒sè秋,才避免了刀兵之災。
聽了秒sè秋的遭遇,笑三姐哭得梨花帶雨,很是感慨。
後來笑三姐和眾人說這事的時候,吹吹也紅着眼道:“好悲慘,誰給我羅帕。忍住,吹哥我是大男人,不能哭,不能哭。”
他忍不住還是哭了。
秒sè秋的老媽確實是凄慘了點。
小刀像孩子一樣哭了,冷水寒也眼神不自然,呂薄冰沉默不語。
吹吹嚎哭着道:“呂薄冰,吹哥我還有一個問題,大王子譚玉強是怎麼認出她的?他們又沒有見過面,吹哥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啊,累不累啊,偏偏吹吹是個喜歡想的人。
呂薄冰長嘆一聲,彷彿極不願意提起,喃喃自語道:“終究還是被你們揭開了她的傷疤。”
原來大王子譚玉強從小善解人意,與二王子譚玉樂的xìng格截然不同。
譚玉強長大之後更是成熟穩重,深惹父王喜愛。
有一次譚玉強發現父王長吁短嘆,暗自流淚,就問父王道:“父王貴為一國之主,國泰民安,為何如此感懷?”
國王剛剛想起了往事,正在傷感,感傷道:“強兒,父王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一個父王深深愛她,卻拋棄了她;一個父王不愛她,卻娶了她,父王心裏難受啊!”
大王子忙追問為什麼,國王心中悲切,無法與人訴說,就對大王子說出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大王子是個明事理的人,聽完也不免悲傷,流淚問道:“父王為何不找她回來。”
國王悲傷道:“那些年父王四處征戰,東轉西跑,雖然也派人找過,一直沒有找到,就連父王出生的小村莊都沒人了,你祖父祖母、伯父姑姑都不知所蹤。建國后,父王也一直在找,可是茫茫人海,卻無音訊。”
大王子道:“父王,難怪孩兒從未聽父王說過祖父祖母、伯父姑姑,可否告訴孩兒她的長相,孩兒外出巡查時,也好幫父王打探消息。”
國王撫着大王子的頭,欣慰道:“強兒如此懂事,父王甚是安慰。”
於是國王召來畫匠,由他口述,畫匠作畫描出秒娥畫像。
秒sè秋與年輕時的秒娥極像,大王子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有些吃驚,又見她膽敢出言辱罵父王,已猜出八,九分,便下馬邀請她到客棧敘事。
後來大王子與秒sè秋在客棧訴說前前後後,秒sè秋知道國王也不是有意要拋棄她娘親,心裏漸漸釋然。
大王子想要她回去一同見父王,秒sè秋道:“既然命運安排,緣不由人,我從小是個沒爹的孩子,現在更沒有見的必要,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有一天能回來,若有緣定然會相見。”
二人沉默了一會,秒sè秋接着道:“你若有心,應該讓他去看看我娘親,娘親太孤單了!”
大王子知道多說無益,遂請呂薄冰客棧說話。
這件事關係王權威嚴,大王子並不好明說,只好把呂薄冰叫進去簡單的說了一下。
最後大王子把秒sè秋託付給他,便走出客棧。
呂薄冰是個聰明的人,大王子一說,他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眾人追問的時候,他雖然不清楚,但是也不好當眾言明。
好了,惡俗的橋段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