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友好合作協議

張鑒之上陣殺敵無數，身上自帶的煞氣逼人，此刻毫不留情的佛袖而去，只留下白翩翩和兩個丫鬟目瞪口呆，事情發生的太過迅速，讓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

花燭未滅，合巹酒未飲，洞房這就結束了？

“小姐，要不奴婢再去請姑爺回來？”紫鵑此刻才有點緩過神來。

“不用了，柳眉你去看看將軍去哪裏歇着瞭然后叫王嫲嫲過來，紫鵑你幫我漱洗準備安歇吧。”

古代女子以夫為天，新婚之夜都是盛裝打扮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留給夫君，揭了蓋頭之後還要飲合巹酒、共剪花燭，寓意夫妻和美、白頭到老。如果新婚之夜沒有被丈夫揭蓋頭、飲合巹酒、甚至丈夫沒有留在房內過夜，都被認為是對新娘莫大的屈辱，性子剛烈的女子當場自盡的都是有的。可是白翩翩是個現代人啊，本身對這個婚事就沒有報什麼期望，面對張鑒之的冷淡她並沒有覺得多難過。更何況這個身體才15歲，根本就未成年，不圓房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

王嫲嫲匆匆趕來，路上聽柳眉說了情況大驚失色，以為自家小姐又要鬧起來了，本想好了許多寬慰的話語來開解她。沒想到進屋一看白翩翩已經洗漱乾淨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小姐，乖啊，聽嫲嫲的。這可不行啊，今天是新婚洞房，可不能您一個人安歇啊。柳眉剛才打聽清楚了，姑爺沒去其他院子，自己去了書房呢，還是再去請一次吧？”王嫲嫲上前關切的說著。

白翩翩搖搖頭說，“王嫲嫲，正好你也來了。今天把你們叫齊就是我想給你們交個底。如今這情形你們也見到了，張府對這門親事估計也是硬着頭皮接下，我們也犯不着去貼人家的冷臉，只要大體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無論如何，我已經是皇上御賜的張家主母了，只要以後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事我們可以一律不管。但是如果有人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你們一律不許忍着，我也不會看着你們被欺負。”

王嫲嫲心到，你不欺負人家就燒高香了，哪裏輪得到別人欺負我們。嘴裏還是勸着白翩翩：“小姐你其他時候想怎麼樣我們都由着你，可今天畢竟是你的新婚之夜，你和姑爺這樣分居兩處也不合適，還是老奴再請一下姑爺吧？”

白翩翩雙眼一閉，“怎麼？我的話也不管用了？我要睡了，你們都下去吧。紫鵑，今天你來陪我。把房門鎖上，我們睡覺。”

張鑒之那頭，在書房喝了幾杯熱茶，酒氣清醒了一些。仔細想想，這個小新娘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自己一個年過三十的男子漢跟她有什麼有什麼好計較的？朝堂上那些事無非是男人之間的運籌帷幄，她一個小姑娘懂的屁啊？

今天這一出無非也就是小姑娘折騰一天累了，由着性子懶散了些，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大了？又想到今天是新洞房花燭之夜，讓新娘子獨守空房，確實也有些不妥。畢竟這是皇上御賜的婚事，對方又是慶國宰相，自己做的這般絕情，不免會讓小姑娘太過丟臉，別一想不開......還是回去看看吧！想到這兒趕緊抬腿又回到主院的睡房，想推門進去才發現，反鎖了！

他仔細聽了一下，裏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確實睡熟了！這姑娘的心是有多大啊？這新婚之夜新郎都跑了，居然還能睡得着？想到明早因為夫妻沒有洞房而可能引發的種種事端，張鑒之轉身在睡房旁邊偏房的小榻湊上歇下了。

雞鳴三聲、天下放明，白翩翩依舊要堅持自己的健身計劃一早就起身跑步去了，等到跑完回來準備清潔一番卻發現床上多出一個人來。

此刻張鑒之只着內衣半靠在床上，心裏對這個小新娘也不免有些好奇。軍中的規矩是晨起操練，可從沒聽說哪家的女眷也是要一早起身就跑步打拳的，看她瘦瘦弱弱的，動作卻還有點那個意思，倒也好看。此刻剛跑步回來，柔美的五官此刻自然靈動，小臉紅潤可人，髮絲里還有微微的汗氣，又被自己嚇了一跳愣在門口的樣子倒是十分有趣。

白翩翩也就一愣神，昨夜太過匆忙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所謂的夫君，今日一見還有點吃驚呢。慶國男子此時的審美都是以白家那幾位那種風度翩翩、儒雅風流的樣子為佳。可這張鑒之完全是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濃眉大眼、高聳的鼻子，國字臉再配上絡腮鬍，黑紅的膚色明顯是紫外線過度的產物，濃密的黑髮也是蓬鬆胡亂的在頭頂挽了一下，此刻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樣子，簡直男性荷爾蒙膨脹的有點犯賤。

直男！絕對是個不解風情的直男。零點五秒之內，白翩翩已經給他確定了屬性。

“將軍此時才來不覺得太早了嗎？”白翩翩還是先開口了。

“你我已經拜堂成親，以後請叫我夫君。”

“你我並未洞房，這婚只結了一半，稱呼必然也要打折扣，夫君這種話在外人面前自然是會叫的，關起門來還是各論各的比較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樁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我不要求你任何事，小妾偏房隨你納多少，你呢也別對我指手畫腳，只要大家對外做對相敬如賓的夫妻樣子就行了，如何？”

張鑒之心內暗道，這姑娘到是快人快語啊，全然沒有白老頭子那種迂腐酸臭彎彎繞繞的臭德行，雖然話有點驚世駭俗，但倒也合我心意。

“哈哈哈，本將軍倒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哦，你還算不上女人。”說著目光又在白翩翩平坦的小身板上掃了幾眼。

“你看什麼呢？”白翩翩也對自己的身材極度不滿意，可這也得慢慢來啊。好在年紀還小，還有機會。

“你有什麼可看的嗎？”張鑒之常年混跡軍旅，男人堆里的各種混話聽了不計其數，此刻對付個小姑娘還真是輕輕鬆鬆。

“到底如何？答應不答應？”

“正合我意，一言為定！”

“那就請將軍出去吧，我要沐浴更衣了。”

“你自便啊，本將軍對門板沒有興趣，昨日好像就已經說過了啊？你那丫頭沒有轉告你嗎？”

雙方就在這“和平友好”的氣氛里定下了這離奇的夫妻約定。誰也想不到，在很久之後，這個約定被兩人回憶起來是那麼的可笑和甜蜜。

待到白翩翩沐浴更衣出來，張鑒之已經離開了，床單上赫然留有一抹嫣紅。白翩翩一驚，難道是自己來了例假？可是並沒有啊。王嫲嫲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是姑爺割破手臂留下的，不然今日無法交代啊。”

白翩翩心到，這人嘴不饒人，心倒還有點細，看來以後的日子也未必就是水深火熱。

“嗯，收拾一下，我們就去用早膳吧。”

張府沒有小廚房，所有人都得在正廳用膳。白翩翩已經想好了，以後就在自己院子裏建個小廚房，再把家裏的廚子調來，這樣就完全可以不用跟張府里其他人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