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危險的命案
酒過三巡后，莫辰將玄鑌鐵斜掛后腰，領着刀魔走出酒樓。
這頓飯有刀魔在身旁，酒喝的不爽，但好在不用他付賬了，有便宜徒弟孝敬，還是讓莫辰心情好了一些。
只是這玄鑌鐵……
莫辰輕彈了一下玄鑌鐵，低聲道：“別亂說話。”
玄鑌鐵輕輕顫動以作回應。
莫辰這才放心，這塊破鐵太野了，不想被關着，只能放出來了，就為了攜帶方便，他還忍痛給玄鑌鐵打造了一個刀鞘。
為了配的上玄鑌鐵的身份，打造刀鞘就花了一百兩白銀，就這，玄鑌鐵還不滿意。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莫辰又彈了一下玄鑌鐵。
“？？？”玄鑌鐵輕顫。
莫辰不再搭理玄鑌鐵，扭頭對刀魔說道：“你回去吧。”
他跟葉靈溪約好下午在武德司碰頭，現在就要過去，他可不想帶着刀魔去武德司，孽徒會妨礙他遊玩的。
“啊……”刀魔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師……您知道武德司在哪嗎？”
“這……”莫辰一愣，對呀，他不知道路啊……
刀魔見狀立馬側過身子，嬉笑着討好道：“我給您帶路。”
唉，算了，不遊玩了，就當省銀子了……莫辰心裏嘆了口氣，打消了遊玩的念頭，微微頷首道：“帶路吧。”
當下，刀魔領着他向武德司走去，走了幾步，他發現莫辰還站在原地，轉身迷茫地看着莫辰。
“雇輛馬車。”莫辰嘴角抽了一下，他這便宜徒弟總是犯傻啊。
刀魔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門：“您稍等，我這就去！”
說罷，一溜煙跑掉了。
進京時，葉靈溪告訴莫辰在京城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其中不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御空。
京城，禁飛。
不多時，刀魔去而復返，領着一輛馬車回來，莫辰上了馬車后，馬車駛動，向武德司駛去。
不一會，坐在馬車上的莫辰猛地反應過來，他完全可以自己雇馬車去武德司，根本不用讓刀魔帶路啊。
我也犯傻了……莫辰嘴角又抽了一下。
…………
“什麼？你師兄不是仙？”
雲瑤樓五樓的廳堂中，趙恆吃驚地看着葉靈溪。
葉靈溪點點頭，煞有其事道：“本官師兄是玉衡境修士。”
玉衡境？
廳堂中的眾人面面相窺，舉薦不是仙的玉衡境修士擔任白役，武德司沒有這個先例啊。
此時雲瑤離開了廳堂，幾人也放開了嗓門，其中看年紀，年齡最大的中年人沉聲道：“葉指揮使，讓玉衡境修士擔任白役，不合規矩吧？”
中年人名為錢泓，是個老好人，平常誰都不得罪，但葉靈溪舉薦玉衡境修士擔任白役，讓他這個老好人都提出了反對意見。
“葉指揮使，本官不是針對你，只是自武德司成立以來，從未有過修士擔任白役的先例，若是讓你師兄擔任白役，怕是不能服眾啊。”
青年接過話頭，他名為許陽，比葉靈溪早任指揮使兩年，算是新人。
平時他說話小心翼翼，可是對葉靈溪舉薦莫辰一事，他做不到視若無睹，說話的語氣都重了幾分。
“沒錯，讓修士擔任白役，這讓我們武德司眾位白役，臉面往哪放？”
“就是，殿下太草率了，怎麼可以讓葉指揮使胡來，本官這就去找殿下，言明此事利害之處。”
……
就在質疑聲四起時，
徐倩重重地拍桌怒道：“你們都閉嘴吧，葉妹子師兄是否能擔任白役，還要看她師兄能否破了常德縣命案，你們都急什麼？”
這一聲喊，打斷了幾人的質疑，大家互看一眼后，都鬆了一口氣。
“為何聽到師兄破案才能擔任白役后，他們會露出這副神態？”葉靈溪心裏嘀咕一句，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徐倩。
徐倩解釋道：“葉妹子剛回來，還不知常德縣命案有多嚴重。”
說到這裏，她抿抿嘴，嘆息道：“這件案子，不是幾個玉衡境修士能解決的。”
…………
大約半個時辰后，刀魔雇傭的車夫拉扯韁繩，駿馬停了下來，隨後車夫回頭恭敬道：
“大人，武德司到了。”
不一會，莫辰跟刀魔一前一後跳下馬車，落地后，莫辰抬眼一瞧，頓時愣住了。
這座衙門也太大了吧？
武德司的正門之大，超出他的想像，這道門能讓十輛馬車並排進入，正門左右有兩扇小門，單是小門的寬度，就比大戶人家宅邸的正門要寬了。
透過正門往裏看，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道兩旁是一座座閣樓，街上人流涌動，與此說武德司是衙門，不如說武德司是城池。
另一邊，刀魔付了車錢后，來到莫辰身邊，指着身前氣派的大門說道：“這就是武德司。”
聽到刀魔的聲音，莫辰緊忙收起吃驚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微微頷首。
“仙長。”
“仙長。”
這時，守門的兩個守衛瞧見刀魔，俱是渾身顫抖，強顏歡笑地對刀魔行禮。
為何到我輪值的時候，就會遇見刀魔啊？這個疑問在兩個守衛心裏冒出，直到現在，他們的身體還隱隱作痛，刀魔那一腳，太狠了……
刀魔厭煩地擺了擺手，隨即強迫自己把莫辰當成同輩人，笑道：“請。”
莫辰點點頭，跟着刀魔走進武德司。
待他們踏進衙門后，兩個守衛鬆了一口氣，互看一眼，又偷偷看了莫辰的背影一眼。
“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沒見過。”
“看刀魔對他的態度，也是仙吧？”
“或許吧，你別過來，你快回去，有人來了。”
……
走進武德司后，莫辰才直觀地感受到武德司的宏偉氣派。
這座衙門太大了，跟須彌空間的地下天宮相比，也是不逞多讓，怪不得給白役的俸祿那麼多。
因為這個衙門有錢啊！
莫辰臉上不由得露出笑意，他對今後生活的嚮往，沖淡了蘇慕雪對他造成的心理傷害。
蘇慕雪不能娶那就不娶，他手裏有錢，進武德司后也有了地位，還怕娶不到天之嬌女嗎？
不多時，刀魔領着莫辰走進雲瑤樓。
樓里官吏眾多，官服各有不同，莫辰見識少，一時分不清誰官大，誰官小。
這些官吏見到刀魔后，一個個抱拳行禮，瞧到刀魔身邊的莫辰后，互看一眼，也行了一禮。
莫辰高深莫測地微微頷首，隨後跟着刀魔上樓。
待他跟刀魔消失在樓梯上時，一樓的官吏們面面相窺，低聲議論。
“這人誰啊？你見過嗎？”
“沒有，不過他是被刀魔帶進來的，想必身份不凡。”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刀魔師父？”
“刀魔師父？”
幾個官吏一愣，一同看向口出狂言的官吏，譏諷地“切”了一聲，隨後各忙各的去了。
被嘲諷的官吏伸手做出挽留狀，呢喃道：“都別走啊，說不定他真是刀魔師父……”
…………
“五日前，京城以北二百裡外的常德縣，一夜出了數十起命案，據查探，一共死了五十三人，這五十三人俱是被野獸啃食死的模樣。
初期，我們定性為野獸吃人，但是找不到獸類存在的蛛絲馬跡，死去的百姓更是沒有殘魂存留，無法問靈。
所以，這起命案不是野獸所為，而是人為。”
徐倩說到這裏，瞥了趙恆一眼，眼中一抹譏諷之色一閃而過，就在趙恆即將動怒時，她收回目光，繼續說道：
“當時趙恆留下兩位指揮僉事帶人查案，過了一夜，他們不僅沒抓到真兇，反而讓兇手在他們眼皮底下，又殺害了五個人，而且……”
說到這裏，她又瞥了趙恆一眼，譏諷道：“趙恆手底下的兩個指揮僉事犧牲了。”
“死了兩個指揮僉事？”
葉靈溪愣了一下，指揮僉事是正四品，一般任職指揮僉事的官員都是天璣境，兇手能神不知鬼不覺，殺害兩個天璣境修士，足夠讓在場諸位重視。
但……只是這樣嗎？
徐倩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死了兩個指揮僉事，讓我們重視起這起命案，之後我們委任兩名玉衡境的指揮同知，帶人去常德縣查案，過了一夜，兩位指揮同知，一同喪命，屍體都是被野獸啃食過的模樣。”
玉衡境的指揮同知都犧牲了？
葉靈溪心裏驚呼一聲，指揮同知是從三品，大多是天權境修士，也有許多玉衡境修士擔任指揮同知。
“後來我們加派人手，我跟趙恆帶隊進常德縣，依舊是沒抓到兇手，並且幾日來，又犧牲了幾位兄弟。
直到今日，我跟趙恆收隊前，常德縣一共死了七十三個百姓，我們也犧牲了十五位兄弟。”
聽到這裏，葉靈溪才明白常德縣命案有多嚴重，這起命案，已經不是任何一個指揮使能解決的了。
要麼各個指揮使抽調人手，共同辦案，要麼，請白役出手。
而且，真兇能在徐倩和趙恆兩隊人馬中，肆無忌憚地殺人，可見這個兇手有多強。
不會是……
“倩姐，你們沒懷疑過兇手是仙嗎？”葉靈溪直勾勾地盯着徐倩。
徐倩搖搖頭，沒等她開口，對面的趙恆嗤笑道：“前日本官跟兇手交上了手，可以確定兇手不是仙，要不是徐倩拖後腿，本官早就抓住兇手了。”
“本官拖後腿？”徐倩瞪大了雙眼，隨後譏諷道：“不知是本官拖你後腿，還是本官救了你一命。”
“你救本官一命？呵，狂妄。”
……
一時間，趙恆跟徐倩又吵了起來。
老好人錢泓緊忙勸架，剩下的人在一旁喝茶看戲，許陽嘆息一聲，看向葉靈溪，勸道：
“葉指揮使，就算你能揪出兇手，也抓不到他的，你麾下只有兩位玉衡境指揮同知，加上你和你師兄，也只有四位，四位玉衡境……”
後面的話他沒說，他也不用說全，相信葉靈溪能明白他是好意。
在他看來，葉靈溪下的這個軍令狀，就是在找死。
徐倩聞言，對葉靈溪的關心佔了上風，不再跟趙恆正鋒相對，扭頭握住葉靈溪的素手，勸道：
“葉妹子，聽姐姐一句勸，去求殿下收回成命，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對了，你舉薦的刀魔如今由我調動，等殿下收回成命，我請刀魔來助你。
而你師兄，就讓他在你手下擔任指揮同知吧。”
葉靈溪微微一笑：“倩姐不必擔心，只要兇手不是仙，我師兄定能破案。”
“你確定？”徐倩皺起眉頭。
其他幾人聞言互看一眼，一同盯着葉靈溪，這女人就這麼有自信嗎？
葉靈溪點點頭，正待說話時，廳堂的大門忽地打開，洪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指揮使，你師兄找你。”
頓時間，幾位指揮使的目光一同落在門外。
只見刀魔和一個青年一同站在門口，青年腰后斜掛長刀，身穿深色勁裝，身形較為魁梧，膚色較深，五官如同刀刻，有着男人獨有的魅力。
他就是葉靈溪師兄？
幾人互看一眼，隨後一同起身行禮道：“見過刀魔前輩。”
刀魔隨意地點點頭，剛要伸腿邁進去，不知想起了什麼，輕咳一聲，欲蓋彌彰道：“葉指揮使，我在街上無意中見到你師兄，正巧無事，就帶他來找你了，好了，人帶到了，我走了。”
話落，他不等葉靈溪回話，強忍着不舍，緩緩轉身，邁着小步子離開。
待他離開后，廳堂內幾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莫辰，有的皺眉，有的冷笑，有的微笑着點點頭。
莫辰見狀，想到刀魔對他們這些人的態度，又想到自己今後也跟刀魔一樣，都是白役，就故作矜持地微微頷首，背着雙手，也不開口見禮。
沒辦法，跟刀魔同在武德司，他平時行事就得打起警惕，不能做出有違他人設的事，以免刀魔心裏起疑。
唉……賺點銀子不容易啊，如今看來，就是把刀魔逐出師門，怕是也沒用了……
莫辰心裏嘆息一聲，背在身後的手偷偷撓了撓手心。
趙恆見莫辰這般無禮，臉色一黑，嗤笑道：“呵……狂妄。”
說罷，率先走出廳堂，路過莫辰身邊時，又是一聲冷笑。
嗯？他為何對我是這個態度？莫辰一愣，面上保持着人設，不滿地微微皺眉。
這時，除了葉靈溪跟徐倩外，剩餘幾人前後腳地走出廳堂，他們路過莫辰身邊時，或搖頭嘆息，或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等許陽路過時，他輕輕拍了拍莫辰的肩頭，低聲道：“聽本官一句勸，別陪着你師妹胡鬧。”
話落，嘆息地搖搖頭，背着手離開。
你們這都什麼態度？我日後可是武德司白役啊，還有，陪師妹胡鬧？我怎麼陪師妹胡鬧了？
莫辰保持冷漠的臉僵了幾分，有點懵，迷惑地看向葉靈溪。
“噗嗤……”葉靈溪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葉妹子，你師兄真有能力破案？”徐倩狐疑地打量莫辰幾眼。
破案？破什麼案？莫辰又是一愣，誰能給他解釋解釋，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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