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唐赴番外
我出生於疆場,此生也惟願馳騁疆場。
聽說我還在襁褓時就經歷過廝殺,不滿一歲的我見過血,非得不覺得害怕,還高興的手舞足蹈。
當時父親大笑:「看來我兒生來就是將才啊!」
與父親的欣慰不同,母親則是憂心忡忡。
果然,幼時的我見父親將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便纏着父親也要學。
年僅三歲的我跟隨父親鍛煉身體,天不亮就要跑步,其後是扎一個時辰的馬步。
剛開始我堅持不了多久,也想過要不要放棄,可是看到陪在一旁的父親,咬了咬牙堅持下去。
扎完馬步雙腿都在打顫,母親醒來后心疼的抱住我,為我按揉小腿,感受母親溫暖的懷抱,我終是忍不住委屈的哭出聲,母親心疼的緊,對着父親就是一頓怒吼:「赴兒還小,你做什麼要磋磨她。」
父親只憨厚的笑笑,任由母親責罵。
我顫巍巍的伸出小手,「娘親,是我自己要堅持的,娘親不要怪爹爹好不好?」
父親欣慰的摸着我的腦袋,「赴兒是個好的,可是若要向爹爹一樣,可得付出更多的努力。」
許是被生出了鬥志,再苦我也沒有掉過眼淚,沒有想過放棄,咬咬牙堅持下來。
如此幾日,訓練也在加長,上午鍛煉身體,下午讀書習字。
年紀大一些開始負重跑步,扎馬步,練習騎射、刀劍。
八九歲時被父親扔到軍營,跟一群士兵一起操練。
我的膚色是隨母親的,曬不黑,因此總被人嘲笑白斬雞。
儘管我是個女孩子,可是也很在意,就只能以武服人了。
十三歲上的戰場,那場戰役規模並不大,也是父親有意磨鍊,由我全權指導。
第一次面臨敵人,我沒有怯場,作為主隊,我更沒有理由怯場。
最終我險勝,以三千人馬勝過對方五千人馬。
原來我還不夠強,胳膊的一刀就是最有力的證明,也是最好的教訓。
從此我花費了十二分的精神投入訓練。
後來更是成立了自己的女子軍隊,剛開始只有百來人,裏面的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肯吃苦,不服輸,有傲骨的女子。
也許是母親想開了,不再阻撓我習武,可是知道我要上戰場還是免不了擔心。
自小我便不苟言笑,很少回家,因此對母親多有遷就。
回府後總是被母親拉着參加各種聚會,知道母親的意圖,沒有拒絕。
可是嬌小姐什麼的,果真夠討厭的。
那是一個商賈家的女兒,自小也是嬌養長大,見到我怯怯懦懦的,對視的一剎那竟然被我嚇哭了。
哭着喊着要回家,再也不要跟我玩了。
我看的頗為好笑,同時心裏也覺得煩躁,果然嬌小姐什麼的最討厭了。
母親也很是頭疼。
見不得母親總是擔憂,自此逢人三分笑意,兄弟們笑稱:「戰場上的冷麵魔王不見了。」
及笄后,偶然間見到了那位自京城來的禁衛軍統領,卓約,鮮衣怒馬,肆意風流,只一眼我便認定,我與他志同道合。
後來的相處也驗證了我的猜測。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志在疆場,志在平天下。
只是他有太多牽挂,有太多羈絆。
不知是什麼令他掙脫了家族的枷鎖,從低等的小將做起,到後來的並肩作戰。
他說,我是他的信念。
我一笑置之。
我遇上了那位千嬌百寵長大的小郡主,見面之前我以為很討厭她的,可是真正見了面之後,她雖嬌弱,可也是個洒脫隨性的女子。
貌似,有個這樣的妹妹也不錯呢!
後來的相處,她遠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優秀。
我的野心在她的胸懷面前不堪一擊。
後來她走了,再次遇見她時我便知道了。
果然如此。
我欠了她一條命。
胸口有個不能癒合的傷口,那是我死而復生的證據。
被封為一品驃騎將軍的那日,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興,反而有些悵然。
我與卓約夜影三人只領個個閑散官職便隱退了,左右天下已定,不再需要他們披甲上陣了。
若有需要,隨時待命。
長劍出鞘,不平,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