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天文志》言,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樞為天,璇為地,璣為人,權為時,衡為音,開陽為律,搖光為星。蒼穹天象,北斗七星自古為指引方向之星。天璣,是北斗七星的第三顆,尊為祿存星。天璣,主理天上rén激ān的財富,喻為財富之星。
天機,世人常言天機不可泄露,向來諱莫如深,各式傳言千奇百怪,神乎其神,凡人硬是被給神人話。又以其中“天機子”一稱呼橫空出世,且不說是先有其人,因其出乎預料的表現被尊稱作此;亦或者是先有其名,並有其人着其名盛名天下。照現今的狀況而言怕是後者更為可能,反正不知追溯從何而起。唯一可知的便是,人人嚮往“天機子”,尤其是皇室,如不能為己所用,寧願毀掉也可。
“天機子”號稱博古通今,甚而預知未來之事,卻是拒絕與皇室相接觸,行走於江湖之間,行為處事大多瀟洒肆意,卻絕無欺世盜名,反而是且走且行,仗義而為,留下不知多少美名。“天機子”之稱如皇帝世襲一般,大多為前任天機子的唯一弟子,最開始的時候行事尚算張揚,可謂天下皆知,卻從一次事件之後開始大改作風,行事越加低調,或者究其一生,也就寥寥數人知道這一身份。
便是如此,現身於世被人所知的“天機子”數百年來卻是雙手可數,近數十年更是了無音訊,世人也只能是在茶餘飯後化作一聲嘆息。如此現象,究其緣故,卻也是因為皇室,這般的盛名之下,豈能不招之上位者的覬覦,無數次予以重任只為其能留下朝堂所謂為國為民,總被拒絕當然是招致惱怒萬分,冠以臭名,而“天機子”不辨不反,只是從此越發行蹤無忌,而每一繼任之天機子無一不遵循師訓,學則必學,有些可以窺見身份之物卻絕對不可在人前展現,願入世則入世,願隱世亦可,只唯兩點絕對不可:一者,傳承不可斷;二者,天下為亂,百姓為苦之時,不可袖手旁觀。
此故事便是由此展開,在這廟堂之高,吟風國建國百年之慶,便是昌順十一年,現任穆宗皇帝以弱冠之齡即位,如今也是正值盛年,而這國也是蒸蒸rì上之際,在這舉國歡慶之時,一道聖旨而下,宣立自己的幼子,尚不足六歲卻是富有神童之名的三皇子劉祁玉為太子,更讓這盛rì多添一場美名。
而在那江湖之遠,卻也是另有四人開始漸入世人視野,終致揚名天下,並稱吟風國四公子。一為尚書府小公子,名喚沈慎偐,表字子肅,雖生為官家,卻是自小遠離朝堂,昌順十一年年僅十歲,卻是已經陪着自己的師傅,在江湖朝堂之間都頗有盛名的劍痴遊歷過不少地方,見聞頗多,行事越見瀟洒;一為林遠,字雲修,出生商家,這時也不過十一二歲,卻特有商人的jīng明,為人處世逐漸圓滑,事事心中自有計較;一為方廷逸,字謙,出生武林世家,陸家長子,也不過十一二歲,年紀尚小,卻是成熟穩重,謙和自持,漸現武林大家風範;一為陸羽,字鴻漸,詩書世家,此番年約十五,琴棋書畫樣樣jīng通,卻沒有文人的迂腐,漸有風流才氣,也是四人中最先聞名者。
同樣的時間,享有“天機子”盛名的花甲之年的老者,雖則鬚髮皆白,眉宇之間jīng氣猶在,頗有塵世仙人之意。只懷中抱一嬰兒,面朝宮廷方向而望,那嬰兒也不若一般孩童白胖可愛,卻是十分消瘦,露出的皮膚蒼白幾近透明,不太正常的sè澤,也不哭不鬧,只睜着一雙大眼,四處張望。
新一任的天機子,新一輪的故事,看盡這時間浮生姿態。
“孩子,”天機子收回目光,“若非遇到我,你怕是活不過明rì,我們且算有緣,你一個嬰孩居然會出現在這等荒無人煙之地,而我,恰巧動了收徒的念頭。”頓了頓,老者繼續說道,“我雖可以救你,卻也只是盡量幫你續命,期間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耐,你這打娘胎中帶出的病,要說根治,卻是我也不敢說。”嬰孩本該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這孩子卻偏生睜着一雙眼看着他,做一副認真聆聽的姿態。
“哎,”老者搖頭,“人說盛極必衰,慧極必傷,是國,是家,是事,也是人。你的路,到最後我卻是不知,最終如何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嗨,你這沽名釣譽的老頭兒總算是給晃回來了,來來,讓我看看。”被稱作見死不救之鬼醫的紅臉老者,“就是這孩子?”紅臉老者面露異sè,頗為興趣的將嬰兒一把搶過,那嬰兒身入陌生人懷中也不怕生,依舊是睜着一雙大眼四處張望,似乎對着周遭的一切都頗為興趣,只是如今眼神更加無神了一些,皮膚也越見蒼白,毫無血sè。
“奇哉,怪哉,”紅臉老者看了一遍又一遍,面露些許不可置信之sè,“這般的光景居然能活過來,這廝的命還真大。救不了,救不了,我可真心救不了。”將嬰孩重新還給天機子,一面卻忍不住往孩子的方向望,到底有些技養,只是顯然有其他顧忌。
“我自然知道你救不了,也沒想說靠你讓他完全復原······”
“你什麼意思!”紅臉老者一氣,臉更加紅了,“天下間只有我不想救的還沒有救不了的。這孩子她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還在肚中的時候就是yīn陽失調,又是營養不足,調理不當,又是中劇毒,庸醫坑人的,也不知道到底幹了什麼,這樣半死不活的出生了也就算了,居然不是死胎,還吊了一口氣在·······”
天機子懷抱嬰孩,一臉笑眯眯的看着紅臉老者吹鬍子瞪眼,只等他話瘋完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可欠我一件事,我這寶貝徒弟的命就交給你了,老友,我知道你向來重守承若的。”
紅臉老者一噎,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天知道就為保這嬰孩的一條小命,得浪費自己多少珍貴藥材,其中不少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是其中兩樣,天知道這次用了,此生還能否再遇見,恨恨的看了幾眼嬰孩,又看了天機子,“你好!你好!······謝桓,你給老子滾出來,不對,”紅臉老者大叫到,“給老子滾進來!”看到進門的少年之後,不等其搞清狀況就開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有條不紊的出口一堆名貴藥材,“記住了,熬成藥浴,給這金孫子的。”
齊桓看着自己師傅的眼睛都有些紅了,這還真的是割心頭肉,有些異樣的望了兩人一眼,心中頗感興趣,卻不敢多問,“是,師傅。”壓抑心中的異動,領命而出,天機子見此有些抱歉的看了紅臉老者一眼,“老友,對不住了。”
“呵,”紅臉老者一下跳開,動作極為靈敏,與其年齡十分不符,“你少來,要不是,要不是······算了。不過,”紅臉老者嘆道,“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麼,這樣一個徒弟······”
“誰知道,”天機子對上嬰孩那雙無神的墨瞳,“我這一脈,凡事講求一個‘緣’字,不過我看你那個弟子倒是不錯。”
紅臉老者總算是開心了些,嘴上卻推說道,“一個不長器的小子而已,”轉而嚴肅道,“不是我不願,這孩子的情況太複雜,我現在至多能保他二十年xìng命無虞,那還得是用上好藥材一路將養,不過,”紅臉老者眼放jīng光,“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終有一天我會研製出痊癒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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