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計劃進行中
寒風吹過,廊下的風鈴響個不停。
施夷禾看着眼前這白皙的皮膚上,道道傷痕心中心疼。
劉二水咬牙忍受着這身上的疼痛,不知道暗地裏罵了范響多少回了。
「如今甜醬的配方都已經被泄露了,想要挽回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施夷禾聽着劉二水的分析,微微點頭,「確實如此。」
劉二水趴在榻上,身後的衣裳被掀開,帶着一股涼意。
「有人想要用這些東西牟利,那不如咱就做個順水人情。」
「只要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配方,那他就不能拿咱們怎樣了。」
這頭頭是道的話,讓施夷禾那一雙杏眼裏充斥着驚訝。
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況且咱們家可是有獨特的油,任由眾人模仿也做不到咱們家這麼好吃。」
劉二水坐起身來,看見施夷禾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
心中盤算了一遍,猜想是不是因為這甜醬配方的事情生氣了?
「娘,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夠好,將您的心血就這樣送出去了。」
施夷禾噗嗤一聲笑着,抬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有這樣的成長是娘最想要看見的,如今真正的成為家裏的頂樑柱咯!」
這個最讓人擔憂的孩子,現在已經長滿了羽翼可以獨自翱翔。
劉二水少有的聽見了母親的誇獎,臉上升起一抹緋霞,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心中的高興已經抑制不住了!
「娘,我以後一定會掙大錢!讓您過上貴婦人的生活!」
施夷禾忍俊不禁的瞧着這個孩子,眼底都是欣慰,「好!」
第二天酒樓便公佈了關於甜醬的配方,吸引了不少的百姓。
「最近這些天,有人偷走了我們酒樓的配方!」
掌柜的站在門口,瞧着烏央央的人朝着這邊湧來。
身後的紅綢緞還沒有扯下,聲音響亮的壓制住他們的嘈雜。
「許多的小作坊都模仿我們的甜醬,但是他們的后廚髒亂差!食材也不新鮮!」
「因此有許多的百姓中招!我們深感抱歉。」
施夷禾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這掌柜的現在總算是有些用處了。
「既然這甜醬受到了這麼多人的喜愛,我們東家說了,這配方便是公之於眾,讓人人都會自己做!」
掌柜的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的,可是這也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
「並且,今日的甜醬便宜賣咯!」
說罷,這身後的紅綢就被扯下。
白紙黑字的寫着關於這甜醬所需用料,詳細的讓人看一遍就能明白。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酒樓的生意漸漸的恢復了原樣。
而關於配方泄露的事情,風向也在慢慢的變化着。
原本傳聞說是劉二水見財起意,如今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消息,這件事情居然跟城中的牧家有關係。
冬天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變少,施夷禾伸手將衣領再次裹緊,不讓寒風灌進去。
等她到啟祥酒樓的時候,見着裏面坐着幾桌,轉頭看掌柜的,「你們這店裏的生意倒是不錯嘛。」
掌柜的臉上好像總是掛着笑意,「誰說不是呢。」
「次從上次的事情啊,我們酒樓的生意那可是比其他地方好些呢。」
施夷禾微微點頭,抬手朝着手心哈氣,「我們家老二呢?」
「在院子裏面呢。」掌柜的抬手指着後面的院子。
施夷禾準備進去瞧瞧,但是被后廚出來的范響攔住了,「夫人,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范響的臉上夾雜着些許複雜之意,帶着施夷禾就坐在了靠近後院的那一桌。
「我……真的很對不起,當時一時上頭就動手打了劉二水。」
他支支吾吾的低着頭,自從遠山透露了些許的消息給他,這心裏就一直都是愧疚的。
施夷禾知道範響是個正直的人,嘴角微微揚起,「嗐,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
「要不是有你的這幾下,那魚兒都不會上鉤的。」
范響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的道歉,「我知道自己的手上也是沒輕重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二水打壞。」
施夷禾擺手笑道,「這孩子從小就被我揍,皮實着呢!」
見他眼睛都是飄忽不定,不敢看自己,只好安慰着說道,「你不用想這麼多了,沒事的。」
范響低着頭喃喃着,「您是說沒事,但是劉二水已經好久都沒有搭理我了。」
施夷禾瞧着范響的眼底都是打趣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家的傳統,面冷心熱。」
她朝着范響招了招手,示意他湊前來聽。
「我告訴你個好法子,專門對付劉二水。」
這倆人交頭接耳的,抬手護在耳朵旁,讓進門的牧進之倒是沒有發現施夷禾。
但是那一雙杏眼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剛剛過去的可不就是牧進之嗎?
等他進了後院之後,施夷禾緩緩的放下手,有些訝異的說道,「是牧進之!」
范響不明白她說什麼,但是瞥見了一旁的掌柜,那臉色可不大好看。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牧進之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掌柜的急忙抬手指着後院。
范響反應過來,轉頭之後施夷禾已經起身朝着後院走去了。
她臉色有些擔憂,這牧進之不會對劉二水做什麼事情吧?
范響也急忙跟了過去,站在後院的門口靜靜的聽着裏面的動靜。
劉二水正躺在椅子上歇息,聽見腳步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瞧見來人之後微微勾起了嘴角,「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牧大公子啊?」
牧進之一個箭步上前,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領,神色狠厲,「是不是你做的?」
劉二水眼神無辜,伸手將他的手掰開,「牧公子你在說什麼呀?」
「這消息到底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牧進之惡狠狠的盯着劉二水眼神中都是懷疑。
劉二水也便是裝傻充楞,「牧大公子,我也不是傻的,如果將這事情說出去了的話。」
「憑着你們牧家我在這城中還能生活下去嗎?」
牧進之轉念一想卻是如此,「我料你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