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朱家家宴
「阿明,我好餓啊!」下巴抵着桌面,捂着小肚子一臉哀怨的朱竹清看着空着雙手剛從漣漪中走出的黎明。「快想想辦法吖,不然就真的要餓死了!」
「普通的食物蘊含的能量太少了,根本就無法補充你運動時所消耗的能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黎明揉了揉額頭,他完全忽略了這是一個低等世界,這裏的能量是不能和他所在的那個世界相比的。
「可是我根本就沒動吖!」朱竹清撅着小嘴,一臉的憂愁。「好餓啊,好想吃肉!」
「我來想辦法,你……先喝點水墊墊肚子吧。」黎明揉了揉鼻子,身體漸漸淡化消失。
「唉?你別跑呀!」朱竹清聞言瞬間就急了,身影一閃就朝着黎明撲去,可連黎明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我都喝三大壺水了,再喝都成水壺了!」
「水裏加了葯汁,能量不是一般的水可以比的,你先喝一點撐一撐就好了,那個東西你應該能承受的住。」
黎明的聲音直接在朱竹清的腦海中響起,朱竹清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巴,咬出一排牙印。「沒騙我?」
黎明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東西拿了出來,哐當一聲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雞腿?」
「九翅尾鷹的腿。」黎明點了點頭。「叫它雞腿也行。」
「你有怎麼不早拿出來?」朱竹清一臉的幽怨。
「九翅尾鷹肉里蘊含的力量太大了,怕你一不小心吃多了直接把自己撐爆,拿出來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隨手割下比桌子小不了多少的雞腿幾片小肉片。「九翅尾鷹,八品巔峰妖獸,不強,肉挺好吃。」
雖然很餓,但依舊把黎明說的話記了下來。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幾片薄如蟬翼的小肉片。「八品巔峰妖獸?八萬年接近九萬年的魂獸嗎?那還不強?」
「不是。」黎明沒有再解釋,畢竟八品和八萬,妖獸和魂獸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jj.br>
妖獸人人談之色變,而所謂的魂獸卻只配成為別人的魂環或者是養料。
並不是沒有專門獵殺妖獸的修行者,但妖獸的團結精神無人能比,所以敢去獵殺妖獸的修行者大多數都是有去無回,漸漸的妖獸也成為了一方霸主。
隨着淡藍色火焰的緩慢灼燒,一陣陣肉香徹底勾起了朱竹清的味蕾,唾液在小嘴裏分泌,眼睛裏也只有這薄如蟬翼的小肉片。
說什麼小氣之類的話估計也只有蠢貨會這樣問,白玉色的肉片僅僅只是聞着肉香都讓飢餓感消散不少,又怎麼可能會是凡物?
「不要一次性吃完,吃一小口吧。」黎明倒不是因為心疼,畢竟儲物空間裏還有數十頭八九品的妖獸屍體放在那裏呢,他是害怕朱竹清真的承受不住其中蘊含的龐大能量。
「嗯嗯!」下意識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拿起筷子輕輕夾起不足原本三分之一的肉片放進了嘴裏。
剛入嘴的肉片瞬間化為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這比沐浴在靈泉當中還要舒服百倍。
小腳情不自禁的輕輕搖擺,感受着身體傳來的飽腹感,心裏第一次升起原來吃飽也是一件那麼困難這種想法。
作為朱家三小姐,差不多頓頓都是山珍海味,可從來都沒有能夠徹底勾起她食慾的食物,而入肚的那幾片小肉片卻讓她回味無窮。
倒不是說廚藝有多好,而是食物本身的味道就好,別說是被靈力滋養無數的歲月九翅尾鷹肉了,就算是樹皮在靈力的滋養下都會有絕世佳肴的味道。
輕輕打了個飽嗝,朱竹清在黎明面前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在溫暖的陽光下,朱竹清伸了個懶腰,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感覺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平凡的時光在朱竹清的心裏是非常珍貴的,可越是珍貴的東西消失的也就越快,就像是掌心的流水,越是想要握住就流的越快,除了留下的痕迹就只能向前看。
張燈結綵,朱家打破了死寂般的平靜變得熱鬧起來,一位位身份地位崇高的貴族大包小包的帶着祝賀禮走進了朱家大門。
今天就是朱家一年一度的家宴,邀請的全是星羅帝國里說得上話的貴族,而那些上不了檯面自己跑過來的「貴族」則是被安排在了一個小閣樓里。
「朱家主,好久不見啊!」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緩步走向朱梓源,一位位貴族乖巧的給儒雅男人讓出了一條路。
「許家主。」朱梓源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如獵鷹般銳利的雙眸帶着點點寒光看向了儒雅男人。
許慶華,星羅帝國三大家族之一的許家家主,八十九級控制系戰魂斗羅,在星羅帝國里的話語權絲毫不比朱家差,甚至是在某一個方面還要超過朱家。
戴家是皇室,在星羅帝國上的權利已經達到了頂峰,那麼爭搶剩下一些無關要緊的權利只有朱家和許家,戴家皇室也樂見其成。
「朱家主看上去好像不怎麼開心?不歡迎我嗎?」許慶華臉上雖然在笑,可眼底帶着的嘲諷卻像是耳光一樣打在了朱梓源的臉上。
「朱家隨時歡迎許家主來做客。」朱梓源重新掛上笑容,雖然很假但也在努力的做做樣子。
「這是我們許家送來的禮物,雖然不珍貴但好歹也是我們許家的心意?」許慶華揮了揮手,讓下人將禮物遞到了朱梓源的手上。「對了,最近聽說朱家主的三女兒是一個沒有武魂的廢人,不知道是不是確有此事?」
「竹清不爭氣,讓你見笑了。」
兩個笑面虎在這裏寒暄,周圍的貴族全都下意識的遠離了他們。他們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都不是傻子,空氣里的針鋒相對只要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來。
「我從小道消息打聽到,星羅大帝今天過來可是有兩件事要處理。」許慶華收起手裏的摺扇。「第一,是要解除三皇子戴沐白和朱家三小姐朱竹清身上的婚約,第二則是要重新在朱家或者是許家裏挑出一名直系重新與三皇子戴沐白聯姻。對於這件事朱家主你怎麼看?」
聽聞此言,周圍的貴族聞言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明面上朱家是星羅帝國三大家族之一,表面風光無限,而在背地裏說朱家是戴家附庸甚至是更低俗一點的說是狗腿子的家族絕對不在少數,許家更是其中的頭頭。
這一切朱梓源都無比的清楚,可他也只能強壓怒火選擇無視。
朱梓源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而是冷聲道:「許家主,裏面第二個位置就是你的,坐着吧。」
按照家族實力劃分,許家確實能穩坐第而,皇室戴家並不算在其中。
許慶華不屑的笑了笑,從朱梓源身邊走過的時候用手拍了拍朱梓源的肩膀,輕笑着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姍姍來遲的朱竹清躲在某一個角落靜靜地坐在長椅上,雙眼空洞無神的盯着清澈見底的湖水中遊動的錦鯉,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看見的黎明也坐在了朱竹清的身邊,看着遊動的錦鯉一言不發。
嗅着淡淡的血腥味,朱竹清蠕動紅唇說道:「亦晨,困在湖底的魚,還能一躍龍門變成龍嗎?」
「他們能夠看到的世界只有那麼大,註定了他們不會變成龍。」
「如果斗羅大陸真的像你嘴裏說的彈丸之地,那我……是不是就是其中的魚?」看着吐着泡泡在水中歡快遊動的錦鯉,朱竹清情不自禁的冒出了這個問題。
「活的快樂就好,沒必要去想那些沒必要的東西。」黎明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朱竹清的小腦袋。
所有的一切有我扛着,天塌了,有我頂着,哪怕世界失去了陽光,我也可以給你造一個出來,只要你想要的……
我都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