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血朱家
諾大的朱家府邸當中,陳佘根據聲音留下來的地址走向了朱梓源所在的房間。
朱梓源作為星羅帝國最強大的五大家族之一,朱家的家主,星羅皇帝的妹夫,星羅帝國駙馬爺,身份之崇高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有多簡陋。
即便是魂力等級達到了八十三級的陳佘在看到房間外的佈局后都愣住了,一顆顆顏色各異的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冷光,以陳佘的眼力,自然可以分辨出這裏的每一顆寶石都價值不菲。
撲面而來的銅臭味。
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一株株翠綠色的植株綠意昂揚,不遠處的一處小草坪上鮮花綻放,蝴蝶落在花瓣上休息,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
淡淡的血腥味驚擾了休息中的蝴蝶,蝴蝶扇動着翅膀翩翩起舞,蝴蝶煽動翅膀捲起的清風帶着淡淡的清香鑽入了陳佘的鼻尖。
「可惜了,這麼美的地方,居然在這樣的家族。」陳佘陶醉般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的喜歡。
「怎麼,你對我們朱家有意見?」朱梓源冰冷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隨着房門打開,朱梓源摟着戴月兒的柳腰走了出來。
戴月兒略帶魅意的眸子和緋紅的小臉都在證明着他們在房間裏干一些夫妻都喜歡乾的事情。
「在下匹夫之力,怎麼敢對朱家有意見?」陳佘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晃了晃手裏提着的兩顆腦袋,用力扔了過去。腦袋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停在了朱梓源的腳邊。
朱梓源斜視着陳佘,冰冷的笑意在嘴角浮現。「太子果然不愧是太子,懂得把握分寸。不像當年的你,不自量力又對自己充滿自信。」
「多虧了當年的不自量力,不然我也不會好好的在這裏了。」陳佘不甘示弱的看向朱梓源的雙眼,體內魂力翻滾。「你說是吧?朱,家主。」
「的確如此,不然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用屬於自己的自由換取苟延殘喘的機會,還在我面前嘚瑟。」朱梓源眯起狹長的雙眼,眼中寒光閃爍。「當年你給我那一刀,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八十九級即將邁入九十級門檻的魂力威壓直接壓在了陳佘身上。等級越高,差距也就越大,就算是只相差一級都是天壤之別,更何況是相差了整整六級。
小腿在顫抖,陳佘咬着牙苦苦支撐着宛如大山般沉重的壓力,脊樑被沉重的壓力壓的慢慢彎下。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朱梓源身影一閃來到陳佘面前,一掌直接打在了陳佘的胸口,將其擊飛出數十米。「滾吧,廢物。」
八十三級魂斗羅,居然被人說廢物……
陳佘咬着牙從地上站起,強忍着將湧上喉嚨的鮮血重新咽下,踉踉蹌蹌狼狽的消失在了朱梓源的視野。
「這可不像你的做法啊,夫君大人。」戴月兒舔着紅唇,滿眼魅意的靠在了朱梓源的胸口。「你應該殺了他才對。」
朱梓源的手慢慢下移,見戴月兒沒有阻止后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呵,陳佘的一生也就那樣,原本他還有希望突破封號斗羅,但剛才那一掌已經打碎了他的未來。而我,只要再給我三年時間,我必定突破封號!繼承幽冥之名!」
「先不聊這些,我們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朱梓源直接將戴月兒攔腰抱起走向房間,隨着房門關閉,一聲聲惹人憐愛的低吟肆無忌憚的從房間裏傳出。jj.br>
陳佘並沒有直接離開朱家,壓下傷勢后朝着某一棟建築走去。
這一棟建築周圍和朱梓源所在的區域有着很大的差別,這棟建築就只能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平平無奇。
「在你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會受傷。」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從建築里的某一個房間裏傳出,房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眼神卻帶着那個年紀所不該有的神採的老者站在了門口。「現在好了,未來的前途盡毀。」
「咳,沒想到當年的天之驕子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陳佘擦出嘴角的血跡,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作為曾經的朋友,不請我進去坐坐?」
「都是各懷鬼胎才會成為「朋友」。進來吧。」老者嘆了口氣,讓開一條路,等陳佘進來后才把門關上。
「太子難道真的有那麼大的魄力?讓心高氣傲的你也願意在他手下做事?」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推到了陳佘面前。
「太子的確是挺有野心,但他的實力並不足夠撐起他的野心。」陳佘輕輕咳嗽了幾聲,隨手抹去嘴角上的血跡,拿起茶杯喝了幾口,咽下帶着血腥味的茶水。「你變化挺大的,不,與其說是變化,倒不如說你完全變了一個人。」
「三小姐的情況探查清楚了?」七長老並沒有理會陳佘的嘲諷,而是自顧自的喝了口茶。
「史上第一個沒有武魂的人類。」陳佘搖了搖頭,嘲諷道:「如果是在外面,或許她還有一條活路,可惜了,朱家這鬼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罷了。」七長老面無表情的放下手裏的茶杯。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果然如同傳言的一樣,朱家人身體裏流動的血都是冷的。」陳佘放下手裏的茶杯,臉色雖然蒼白的可怕眼底卻沒有任何懼色。「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聊的,叫我過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在下就告辭了。」
「叫你過來自然是有事。」七長老眼底閃過一抹愧色。「魅兒……還好嗎?」
「好?我尊敬的七長老,我看我現在在哪裏?我出現在這裏不就給了你一個你最不想要得到的答案嗎?」陳佘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親手殺了自己妹妹的,大舅哥。」
身體彷彿被雷劈中一般,七長老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陳佘已經離開了。
「適者才能活下去,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失去某一些東西。」七長老瞳孔驟然縮成一點,愧疚逐漸散去。「失去她,也沒什麼不好。」
看着不遠處的朱家大門,咬着牙硬撐着的淤血被吐出,臉色好看了一點兒的陳佘踉踉蹌蹌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星羅帝國對外宣稱是一個自由的帝國,可生活在星羅帝國里的子民卻很清楚,這個「自由」的帝國,只是一個相對於比較完善一點兒的牢籠罷了。
這個牢籠逃脫不了實力為尊的事實,也逃脫不了平民如螻蟻般的命運。
站在星羅帝國最高建築上的朱竹清在這短短十幾分鐘裏看到了不止一次弱肉強食,不止一次看到平民被隨意玩弄,角落裏骯髒讓人作嘔。
她彷彿看到了籠罩在整個星羅城上空的怨氣,濃濃的怨氣就像是一張張充滿仇恨的臉,幾乎要將星落帝國的氣運撕碎。
「表面看起來越是美好的事物往往隱藏着難以想像的醜陋。」黎明很平靜的聲音在朱竹清身邊響起,一身血衣的他站在朱竹清身邊和朱竹清一起看向繁華的星羅城。
「阿明,如果我的實力足夠審判別人的生死,我會不會變成那些欺凌弱小的人?」朱竹清雙眼變得迷茫,看着某一個角落裏發生的欺凌,抿着紅唇並沒有讓黎明出手幫忙,而是問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我相信你,你不會變成那樣的。」抬手揉了揉朱竹清的腦袋,黎明平靜的聲音打破了朱竹清眼底的迷茫。「你是綻放在雪山之巔的玫瑰,而他們,只是襯托你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