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我,我……】
【我早該知道的,我早就該知道的,我現在就去墳場挖墳】
【啊啊啊啊啊治鳥!!!為什麼到最後都沒有說出口啊啊啊啊啊狗官方你誠心的吧!】
【完結撒花~現在我就是流鳥的未亡人,請各位祝福我們的陰間婚禮!】
【大型喪妻現場,滿地都是寡婦在爬行】
【哈哈,哈哈哈哈,遊戲裏為什麼沒有流鳥的身影呢?因為人家已經和繪象子融合了呢~】
【太醫!太醫!朕的太醫呢!】
【總裁,你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滾吶,本總裁一定要等到這個女人醒來為止!】
【精神病院的風景很不錯,各位要不要來一起玩一玩?】
【所以,流鳥和繪象子融為一體,然後被五條悟帶在了身邊,是嗎?很好,最後p是悟鳥!哈哈哈哈哈】
【拜託,這個時候就不要亂吃糖了,跟你們說多少遍了,我們肛腸科也是有原則的】
【我織鳥說什麼了嗎?我特么恨不得直接穿越進動漫里然後給羂索邦邦兩拳然後摁着織田作和流鳥去結婚啊!啊啊啊啊意難平!意難平啊啊啊啊啊】
【我all黨!流鳥雖然gg了,但她永遠在他們的心中,所以是另類的後宮結局!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情人節的卡池,哈哈哈,真他娘的】
吵吵嚷嚷的彈幕被一隻手指摁掉了開關,一時間,整個屏幕變得寬闊了許多。
流鳥看着小電視裏的畫面,沉默不語。
五條悟將紅色的琉璃裝入盒子裏,面對那個在原地發獃的少年,他蹙了蹙眉頭,說:「這段時間,流鳥一直都和你待在一起嗎?」
太宰治聞言,動了動手臂。
懷中已經便得空蕩蕩了,什麼也沒有,冷得可怕。
他站起來,「你想問什麼嗎?」
五條悟轉身,「老子才不想問什麼。就是看你不順眼而已。看在你是流鳥朋友的份上,我也不想管你之前什麼心思。」
「反正流鳥現在也聽不見。」他說。
太宰治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不過瞬息便恢復了。他將披在肩上的外套拿下來抖了抖,「是呢,反正流鳥現在聽不見。」
他想要痛痛快快離開,忽然僵硬了身體。
「現在……?」
他反覆品味這個時態詞語,又盯着五條悟的背影,「現在?」
五條悟沒有搭理他,將地上的八尺鴉撿起抱入懷中。
她留下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個與她融合的繪象子,以及被他一腳踩斷的八尺鴉。
「現在,是什麼意思?」身後的少年再次詢問。
五條悟完全不想離他。自己已經夠煩了,根本不想去理會這些流鳥之外的人。作為一個剛剛開竅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太宰治最後未說出口的是什麼。
有傑一個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多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起來,之前那個中原中也已經沒有再聽說過了。
他離開了這裏,找到了宮本家。
宮本家的夫婦雖說已經退出了咒術界,但是咒術界基本信息還是能夠知道的。因此,當他們看見五條悟,就認出了五條悟的身份。
「不知五條少爺前來此處是為何事?」宮本雅問。
「流鳥,你們知道嗎?」五條悟開門見山問。
宮本雅一愣,「抱歉,我們並不認識這個人。」
五條悟咂舌,心中懊惱。這些事情早該想清楚的。
「我知道的。」這時,宮本繁出現了。
十歲左右的小少年綁着高馬尾,身穿紅色底白色花鳥繪的羽織。他站在五條悟身前,抬頭望着他,面無表情。
「喲,你小子長得和之前一模一樣啊。」五條悟不明所以笑了笑,「頭髮就很宮本家。」
宮本繁:……
他保持着面無表情,「無所謂你怎麼想。」
「所以,繪象子,還給你們了。」五條悟將裝有繪象子的盒子拿出來,放於宮本繁面前。
宮本繁望着盒子,沉默片刻,說:「不需要的。在繪象子完成的那一刻,咒靈就已經開始消失了。」
「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個月。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是一百年。總有一天,咒靈會消失,人們的負面情緒不再產生咒靈。」
「在此之前,繪象子交給你保管吧。」
五條悟聞言,挑眉,說:「你果然很清楚。」
雖說完成了繪象子,就相當於大義完成。但完成也是需要時間的。任何事情都需要過程,而咒靈的消失也需要過程。
所以,流鳥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五條悟是不會相信的。
只是暫時性地消失而已。咒靈依舊存在,她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啊?
況且,流鳥可是他五條悟的摯友誒!最強的五條悟的摯友,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離開!
離開了宮本家,五條悟收到了夏油傑的短訊。
五條悟告知了他位置,沒一會,夏油傑就乘坐着虹龍來到地點。
「傑,你來晚了。」五條悟跳上虹龍,對夏油傑說。
「悟?她在哪裏?」夏油傑問。
「已經離開了。」五條悟將懷中斷成兩半的八尺鴉拿出來。
夏油傑的目光在斷裂的八尺鴉上凝固了一會,笑容停滯,「悟,你殺了她?」
「怎麼可能啊!明明是流鳥自己的決定,我才不會幹出那種事情。那個笨蛋倒是幹得出來,差點我也變得和傑一樣了。」
五條悟的話直接挑明了他的知情。
夏油傑的笑容恢復了溫度,「悟知道了啊。也對,畢竟是流鳥啊。都是摯友,所以對悟也是可以做到祓除的。」
捕捉到了關鍵詞語的五條悟猛然看向夏油傑,「傑,不是祓除。」
夏油傑笑容依舊保持溫和,「啊,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兩人回到了高專,家入硝子早已經等在了門口。
當她注意到渾身是血的五條悟,以及懷中斷裂的八尺鴉時,頓時感覺渾身血液倒流,寒冷侵襲了全身上下。
「所以,流鳥呢?」她問。
「流鳥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五條悟說。
家入硝子按壓住瘋狂收縮的心臟,「悟,到底怎麼回事?」
五條悟咧嘴一笑,將之前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真是個笨蛋。」她說。
從兜里拿出一根香煙,「流鳥是笨蛋,悟是笨蛋,傑也是笨蛋。你們就是笨蛋三人組,整天都要我來操心。」.
黑髮少女給自己點上香煙,還沒有抽一口,又說:「什麼事情也不願意說。你們都是一個德行,看得我煩。」
「什麼融合,咒靈消失,一個字也不願意說。」
「明明天天難過的要死,還要笑嘻嘻地哄人開心,笨蛋。」
她一直在說話,直到指尖的香煙燃盡,將皮膚灼燒出傷口,她才停下來。
「悟,她真的只是離開了,而不是……嗎?」
五條悟點頭,「當然!雖然這一走會很久,但總會回來的。畢竟那可是流鳥,她可是和我說過的,才不會丟下悟大人的!」
「你說對吧?傑!」五條悟捅了一下旁邊的夏油傑。
夏油傑扭頭,明明做出的表情是笑容,眼底卻是詭異的平靜,「是吧。」
——
【SSR集結卡——「夢」】
「織田作,我又夢見那個傢伙了。」
「你是說,那個很討厭的人嗎?」
「對啊,沒完沒了的。」太宰治趴在桌台上說。
織田作瞭然,攤開的本子被他翻過了一頁,「你最近總是夢見她。」
「……嗯。」
太宰治恍惚地看着酒杯中的液體,「她差一點就要碰我了。」
「你拒絕了嗎?」
太宰治蹙眉,「我當然拒絕了!」
他的表情嚴肅,突然舉起酒杯,「差一點太宰治就清白不保了,為自己乾杯!」
織田作點頭,舉起酒杯,「為太宰治的清白乾杯。」
一杯酒下肚子,太宰治把腦袋擠在織田作前面看着他攤開的本子,「織田作很在意本子上寫的東西嗎?」
「嗯,上面記錄了很多東西。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相關的記憶。」
織田作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名字,「尤其是她,我完全想不起來。」
太宰治垂眸,視線落在那個名字上,過了良久,才說:「或許她把你的記憶拿走了也說不定。也可能是什麼書中的小精靈什麼的,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把這個人名寫了上去。」
「小精靈?」織田作陷入思考。
「是啊是啊,夢裏面的那個笨蛋最後就變成小精靈飛走了,所以織田作本子裏的人可能就是小精靈作祟之類的。要麼兩者結合一下,會拿走記憶的小精靈什麼的。」
「是個很不錯的靈感。」織田作忽然說。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鋼筆,然後翻出了本子的最新一頁紙,在上面寫寫畫畫。
「織田作的小說什麼時候可以動筆呢?」太宰問。
「不清楚,總感覺還沒準備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要快一點完成才行。」織田作回答,「好像有一個人在等着我。而當我每一次想要仔細回憶,就會變得空白起來。」
「比如說脖子上戴着一條綉着白色三花貓圍巾,這個特徵如何?」太宰治像是突發奇想說道。
「唔,戴着圍巾的,會拿走記憶的小精靈?」
「噗!哈哈哈哈哈!完全是織田作想得出來的!」
「我以為我們一直在討論這個。」
「不哦。」太宰治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笑容莫名,「我們一直在討論的,是我的夢。」
織田作扭頭,看着少年的笑容。
此時的少年已經五官已經完全長開了,露出一張精緻而秀氣的臉。他總是在說著自己討厭一個人,卻始終不願意透露她的姓名。
問起這個人的去向,他只會說:「她已經離開了。」
或許連少年本身都不知道,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的眼眸是那樣黯淡,彷彿被拋棄在了黑暗之中。
織田作並不會去過多地干涉好友的思想,只是作為一個傾聽者,聽着他偶爾的抱怨。
他看着少年一步步從幹部預備,變成准幹部,而後成為港口黑手黨歷史上最年輕的幹部。明明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少年卻始終沒有露出多麼高興的樣子。
彷彿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只有談論起那個總是在夢境中出現的「討厭之人」時,他的眼眸才會閃出一絲絲的星光。
有些時候,織田作也會夢見一個人。
他不知道夢中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夢中的內容是什麼。只是隱隱有感覺,這個人正是那拿走了記憶的,戴着藏青色綉有白色三花貓圍巾的小精靈。
這個人是什麼樣子,說著什麼樣的話,做着什麼樣的事,他一概不知,只有一片空白。
他會與太宰治說這些事情,而少年在傾聽之後,就會開玩笑似的,說這是小精靈的託夢,指不定小精靈就會穿越夢境來到他的身邊。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織田作本以為在港口黑手黨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直到那一日,好友突然找上了他。
太宰治說:「織田作,我們離開港口黑手黨吧。」
「我們去救助他人的一邊,如何?」
他打定了主意,就會這樣子做下去。
織田作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一起離開了。
在逃往國外的輪船上,織田作問起了好友離開港口黑手黨,前往救助他人這一邊的原因。
好友此時正在凝望晚霞,在最後的光亮泯滅於地平線后,他才回答說:「可能是,想要感受救助他人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