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

不知是顧涼的步子太輕，還是顧府的人太過自信。顧涼就這麼落落大方的走進顧府，裏頭的人竟無一發現顧涼的來臨，依舊忙活着手頭的工作。

果然啊，因為常年累積的欺壓，顧安涼的存在感早已變的虛無，如同擺設。

不然，也不會落的個到現在還沒人注意了。就連顧涼失蹤了一晚上，顧府也不曾派人出去找過她，就是這般現實。

顧涼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四周忙活的情景，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就好似這不是為自己而準備的喪禮。

“小萍，將這個綢緞掛向那邊的柱子上。”

顧涼前面的一個丫鬟頭也不回的說道，並且還順便將手中的白色綢緞遞向後方，也就是顧涼所在的位置。而那個叫小萍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着遞到眼前的綢緞，顧涼也只是笑，沒拒絕，就這麼接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動作。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前面的少女不耐的回過頭，口裏還嚷嚷着。

“我說你是不是想挨鞭子啊！怎麼還……”

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見剛剛還一臉趾高氣昂的少女瞬間白了臉，想說的話就這麼更在了喉嚨。

臉色刷白的同時，眼睛也驚恐的瞪大，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物。

沒錯，她看到了顧涼，而且還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只見她嘴巴哆嗦的一下，嘴裏吐出來的話也是結結巴巴的不受控制。

顧涼見此，暗自好笑。

嘖…這膽子，似乎也太小了些？

啊，真沒意思…

顧涼正準備大放善心的好好‘安撫’一下眼前這位被自己嚇了的小丫頭，可還沒等到顧涼開口，就見這眼前的丫鬟似終於回過神般，那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顧涼，像是要將顧涼看出個洞來。

好半晌，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顧涼以為她的第一句話會是說自己到底是人還是鬼的，畢竟像正常的劇情發展不都是這樣的嗎？

可誰知…

“鬼啊啊啊啊！！！！！”

少女的尖叫震耳欲聾，似要掀翻房屋的屋頂。喊完這句話后，丫鬟便兩眼一翻，就這麼暈了過去。

她的這一聲尖叫來的措不及防，饒是已經做好準備了的顧涼也是眉心一突，心裏一驚。

搞什麼啊…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吧？分貝也忒高了…

顧涼在內心默默扶額，稍有些無奈的作勢撓了撓耳朵。

因為眼前的變故，那一聲尖叫自然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就當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放下手中的活，望向聲源的時候。

“哐當！”

在場幾人的動作都隨之一僵，手中的東西也因驚恐而掉落下來。

他…他…他們看到了什麼？

活生生的顧小姐？！

那麼這場喪禮又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人哪裏還能理智分析問題，早就被眼前的情景驚的一身汗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其中一個膽大的下人提前說出了這句話。全場也因為顧涼的到來而僵持着，一時間竟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是人…還是，鬼？

顧涼微微垂眸，嘴角依舊在笑，卻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是人還是鬼，這不應該去問你們府中的那兩位顧大小姐嗎？

顧涼只覺好笑，臉上的神色是那麼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