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賜毒藥?來啊表演個現場吞!「重修版」
沈智有些詫異的垂下眼。
剛要開口訓斥下人還不快把逆子扶起來,突然,在瞥見逆子那張臉后,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這二兒子的樣貌好似和以往的有些…
沈秧歌現在快高興瘋了,但他不能過於興高采烈崩人設,只好半趴在地。
心想這太監身上什麼味兒難聞得恨莫挨老子,便虛拂開了太監伸出的手。
重重地咳嗽了幾聲,聲音里攜帶着被賜葯的驚喜和糾結那葯是否有毒擔憂的說道:
“臣多謝殿下體恤,但臣自知罪孽深重,還請殿下收回成命,讓臣自生自滅吧!”
為什麼不能直接說多公公謝賜葯,然後表演個現場吞下,非要委婉的拒絕?
615系統【宿主,你也知道,那樣是不行的呢。】
[嗐,反正暗着被處死和明着被處死沒有區別,太子偷偷派人送毒藥吃死了也是死啊,都一樣的都一樣的。]
系統:“……”
它從沒有見過這麼接地氣,又接地府的宿主。
眼看那太監又想扶人,戲份感突然上頭,沈秧歌話不多說重重咬破口腔某一處,嘴角立即流淌出鮮血。
他一口血嘔在太監的靴面,加上他趴在地上髮絲凌亂,衣衫有些不整的模樣,既楚楚可憐又讓人惋惜,大大的提升了下一刻他就會掛掉的感覺。
“這…”
太監刷地收回手,腳急忙後退一步,神色不明片刻,像下了什麼決定,語調也隨之轉變:
“沈官人重病在身,還是快快起來回去躺着吧,否則若出了什麼差池折煞的…是小人的壽命,小人看天色不早了,便先告退了,您誠心悔過的事情,小人必會如實稟告殿下。”
接着,太監三三兩兩又說了幾句便徑直離開了,隻字未再提賜葯的事,也沒把葯給留下。
沈秧歌快氣炸了,這t狗比太監搞什麼鬼,葯呢,為什麼不把葯留下?!
有些人之所以會成為太監,那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慢吞吞的爬着坐起來,擦拭掉鬢角的冷汗和嘴角的鮮血,氣得皺眉的樣子和之前大相逕庭。
“逆子!”
沈智一甩袖袍,怒氣上臉。
這個二兒子雖為他的嫡子,自小更是京城揚名遠外的小神童,但他向來囂張跋扈,性情暴躁,慣會給沈府惹麻煩,半點世家子弟的作風都沒有,上次進宮還給他招惹了很大的禍事。
若非沈貴妃和劉太妃在陛下面前說上幾句話,尚書府指不定會不會被按上個亂臣賊子的名頭直接被抄家或流放邊疆。
好在最後只是因為管教不嚴被革職了一個月,罰了半年的俸祿。
他對這個囂張跋扈的二兒子沒有半分好感,甚至恨不得他早點死。
一個下人匆忙忙的從門口邁了進來,蹬蹬走到沈智身旁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沈智臉色瞬間蒼白。
本想着再用家法嚴懲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但今日是不行了,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去做,只好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殿下賜葯逆子你居然敢拒絕,若非有急事在身,你…哼!”話落,便甩袖離開了。
沈秧歌非常想跳起來指着渣爹的鼻子反罵:誰知道那狗太監為什麼又反悔了,你以為我不想死嗎,我睡夢都想!
他臉色蒼白,身體虛得嚇人,站在旁邊的下人沒有一個上前攙扶的意思,甚至有幾個眼睛裏還透露出幾分譏諷。
他虛弱的拖着身體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房間的門,重重呼出一口氣,背靠着木門坐下,心情複雜,想了良久…
靠,裝過頭了,那狗比太監是不是以為他今晚就會掛掉,所以連賜毒藥都省了。
“殿下,小奴遵您旨意去瞧了那位小官人,人的確還活着,不過…也撐不了多久。”
書案前正站着一個身穿黑色緞袍金絲滾邊,綉着蛟龍的男人,那壓在桌沿的廣袖邊金絲花紋是暗雲花樣,月白色的束腰,烏髮用一隻素色羊脂玉簪束起。
他聽完陳述,只是略微的挑了一下眉,繼而重新低眸書寫手邊的字,壓在紙張上的一隻手帶着不健康的蒼白。
“還活着?”
“…回殿下,是。”
他拿起書案上的紙張,慢慢的往下撕成兩半,“過兩日是皇后的生辰宴,就以皇后的名義邀他進宮。”
太監在簾幕外原本低着頭,聞言忍不住微微抬,快速瞥了一眼站在書案前的太子,繼而重新低下說:“殿下,那小官人看着…不像活得過今晚的樣子。”
太子:“想必此次的生辰宴很多人會然到場。”
太監知此事已定,便叩拜退下了。
他心想,那小官今晚估計就死了,不過…他若是不死,恐怕宮宴那天皇宮裏又會是一場群魔亂舞了。
兩日後。
皇後生辰宴,舉國歡慶。
沈秧歌接到皇后的請帖時並不驚訝,他那日沒死的消息估計早有傳入那東宮太子的耳中,對方正想方設法的要置他於死地。
沈秧歌興高采烈的期待。
坐着沈府的馬車,一路到達皇宮側門,之後的路得步行,沈秧歌下了馬車,看了兩眼周圍,都是些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
他們目不斜視往前走,身後偶爾跟着一兩位家眷。
而那些家眷衣着繁華,年齡較小的倒有些好奇地搖頭晃腦。
沈秧歌身體沒好全,從這裏走到宮宴的場地,近的還好遠的…說實話真的會很累。
跟在一群達官貴人的身後,慢悠悠的走着,偶爾到一個拐角點就會停下來喘口氣,用袖子抹抹額頭上的汗。
路不遠,終於到了。
沈秧歌在角落裏尋了沒什麼人坐的位置,坐下后才發覺矮桌上沒有能吃的東西連杯茶水都沒有。
喉嚨有些干,他吞咽着口水,心道:干哩娘,這不會是專門為我安排騰出來的位置吧?
片刻,等人差不多齊了,皇帝皇后和貴妃皇子們紛紛進場,宴會開始,沈秧歌還美滋滋的在想一會有什麼樣的死局等着自己。
他抬頭看向前方,先是從皇帝皇後身上掠過,再到台階下邊坐着的太子。
太子身穿華貴的廣袖雲紋錦袍俊美,劍眉星目,他坐的端端正正,雖不曾言語,但無形中總給人一種可不可高攀,爾等皆是草芥的感覺,十足的未來暴君人設!
突然間,太子的目光瞥了過來。
卧槽。
沈秧歌心臟彷彿懸在嗓子眼處,撲通撲通的急跳,接着,他身體不受控制一般猛地避開視線。
[—發瘟啊,搞什麼鬼,我為什麼會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