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兇犯不送公安局?
王山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景象讓他大大的放下心來,王開泰果然不愧是部隊轉業下來的優秀戰士,只一拳一腳,就把拾荒老頭給踩在了腳下,還沾染着王山鮮血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老頭都沒有力氣去撿起來。
“去找根繩子來,我這褲子不行。”
王開泰吩咐王山,剛才他想解褲腰帶來着,可是褲腰帶一解開褲子就要掉,他又連忙穿上。
王山走到他身邊,用衣服包着手撿起來了地上的匕首,走回涵洞。
繩子老頭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現在還綁在女工身上而已。
腳步聲回到涵洞,藉著涵洞外的昏暗光線王山看到女工緊張的蜷起了雙腿,她不知道是王山和王開泰能贏還是那個猥瑣的拾荒老頭勝利,眼睛緊張的向涵洞口盯着,可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只看到王山肩膀頭的血,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當王山手裏拿着匕首出現在她面前,而且蹲下來的時候,她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嗯,嗯,啊,啊!”
被堵住的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身體扭動的跟擱淺的魚一樣。
王山知道這女工誤會了,現在他才有機會打量一下女工的相貌,長長的直發垂在臉上,遮擋住了大部分臉,僅僅露出來的部分就可以看出是個不醜的女孩,而一身寬鬆的工作服遮擋了身體看不出來身材的好壞,可是王山剛才那一按之下,早就發現了工作服里有料的身材。
“同志,別怕,我們是jǐng察,我現在幫你解開繩子。”
王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安慰安慰女工才對,可是該怎麼說呢,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回去好好休息吧,還是說你放心,壞人我們一定會繩之以法。
想必紡織廠的女工們早就人心惶惶了吧,324系列強激ān殺人案一共六個受害者,都是紡織廠的下班女工,如果王山他們晚了十分鐘八分鐘,恐怕這一位就成了第七位受害者。
王山解開繩子,女工一把就掏出了嘴裏的那團破布,攔住了拿着繩子準備往外走的王山,
“jǐng察同志,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
王山看了看女工,身上的衣服雖然被繩子勒的有些皺褶,可是還很完好,沒必要換件衣服啊,不過目光落在她的褲子上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人家說是接衣服,實際上是借褲子。
可王山哪裏有第二條褲子借給她穿,但是不借,你讓一個大姑娘家的,穿着露出粉紅sè內褲的褲子出去,這不比殺了她還難受么。
“我就這一件,你要不嫌有血就先穿着。”
王山把衣服遞給女工之後,慌忙逃離現場,想必女工還是要整理整理自己妝容才出來吧。
王開泰這個時候早就把拾荒老頭的胳膊給卸了下來,不過不放心的他還是用繩子將老頭困的結結實實。
顯然王山離開這會兒老頭已經吃了不少苦頭,王開泰甚至知道了老頭的名字,叫做於桂。
“裏面怎麼樣?情緒安撫好了沒有?”
王開泰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一般情況下,強激ān案的受害人情緒不會多麼穩定,而今天好就好在是強激ān未遂,受害人只是受了驚嚇。
王山點了點頭,
“情緒還算穩定,起碼知道把我的衣服借去遮擋,這也應該出來了。”
剛說完,用王山的襯衫包裹住自己臀部的女工就推着二六鳳凰走了過來,只是步履有些艱難,不知道是后股發涼的原因還是因為剛才雙腿之間已經受了傷。
“你腿上受傷了?”
王山這才想起來剛才於桂可是用匕首劃過女工的嬌嫩地帶,又不好問的很明顯,見到女工點了點頭,不由得覺得有些撓頭。
“腿受傷了就先上車吧,咱直接去市局?把她交給女的帶去醫院不就行了么?”
王開泰揚了揚頭,單手提着於桂,往涵洞橋上方走去,又叮囑王山,
“自行車就別推了,回頭讓派出所的人來帶回所里,咱着三輪可裝不下。”
“不去市局,現在有特殊情況,我們帶着這位同志先到最近的派出所讓她去報案,你跟我押着這個畜生還有別的任務。”
王山當即拒絕,讓女工放下自行車跟他上了三輪車後排座,於桂早就被扔在車廂上,嘴裏被塞着一團破布,正是王開泰從他腳上拔下來的臭鞋。
“小山,怎麼不去市局,你到底要幹什麼?”
王開泰將王山拉倒一邊,他不明白王山的想法,可王山知道不管發不發生這起強激ān案,市局對自己的處分都應該已經下了,發生強激ān案只是恰到好處的給了他們更好的證據而已,現在自己帶着嫌疑人去,也會被他們用各種理由抹去功勛,而自己執勤之中中暑暈倒則不過是玩忽職守裝病脫崗的鐵證。
當權力和真相發生抵觸的時候,真相不過是個被人丟棄的嬰兒,雖然能勉強發出自己的哭聲,卻沒有人回去注意。
此刻的王山跟執掌着公安局權力的黃子昂的走狗,市局刑偵局長褚中遠比較來說,就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嬰兒。
即便是嬰兒,王山也覺得自己應該搏一搏,如果自己這隻蝴蝶扇動翅膀帶來的影響還沒有擴散,那麼等會兒出現在宗南通往省城淮州的國道上將會發生點什麼,這是自己的機會。
“去省廳。”
“去省廳?你開玩笑,我們開着三輪車上高速去省廳,還是走國道?”
王開泰壓低聲音說道,雖然事實證明王山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可是這個匪夷所思的提議他還是難以接受。
“大哥,聽我的,現在沒時間解釋,到最近的派出所把她放下來報jǐng,我們上國道。”
王山一抬腿上了三輪車的後車廂,雖然盡量避免拉扯到肩膀上的傷口,可還是疼的一咧嘴。
“jǐng察同志,謝謝你們,我,我叫陳諾,宗南紡織廠的,你叫什麼名字?”
女工看到王山**的上身上一面鮮紅,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顯然因為王山是為了救她而負傷有點愧疚,這讓王山更不好意思起來,保護人民群眾安全不就應該是人民jǐng察所要堅守的基本職責么。
“我叫王山,不過等會兒到了派出所報jǐng你可別說我的名字,這裏面有些複雜情況,我跟這個福平分局的局長關係很僵,你只需要說是兩個不知道名字的jǐng察把你救了就行,我們帶人直接送去市局刑jǐng隊了。”
王山說完不再說話,而是拿腳踩住了於桂被綁在一起的手,於桂吃痛,佝僂了兩下身子,陳諾則在他佝僂的身體上連續踢了幾腳,似乎還有點不解氣,卻尋找不到稱手的東西去砸才只得作罷。
陳諾的動作讓王山想起了當年不多的美好回憶,自己在宗南大學走訪的時候碰到過一個女孩,女孩子清純如水不沾染一絲凡塵,兩個人剛剛開始才有了一絲好感,甚至連第一次約會都沒有開始,王山便發生了玩忽職守事件,
肯定不是一個人,陳若是大學生,這個陳諾是個紡織廠女工,不過名字倒有些相近罷了,長得也不一樣,陳諾的個頭足有將近一米七,屬於那種大骨架的美女,而陳若是個小巧玲瓏的女孩,我這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受到刺激了么。
王山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又一腳踢在於桂的身上。
將陳諾放在距離最近的南馬庄派出所門口,王開泰雖然不知道王山所謂那般,卻還是開着三輪車嘭嘭嘭的直奔宗南通往省城淮州的138國道而去。
這也幸虧王開泰開的三輪車郵箱是滿的,不過到達138國道栗庄收費站時,油還是不多了,王開泰要加油,王山沒讓,
“再開一公里就能靠邊停下了,還加什麼油,晚上有人替你加油,省點自己的錢吧。”
王開泰半信半疑,開着大燈嘭嘭嘭剛開了不到一公里,就發現有些不對,右邊的半幅路面已經有一小半被逆行的車輛佔據了,這種情況只有左邊的車道修路或者被事故車佔據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難不成小山剛才就知道了這裏已經發生車禍,沒道理啊,小山今天怎麼偷着一股詭異,提前知道強激ān案發生的時間和地點,提前知道這裏發生車禍,而且他明明可以打車來,偏偏叫上自己,肯定是藉助自己的武力,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聽他的呢?
王開泰還沒想明白的時候,他的三輪車已經緩緩的排隊到達了造成路賭的地方,對面車道上連續十七八輛重型大卡車連續追尾,期間夾雜着幾兩已經看不出品牌的小汽車。
地面上是乾涸的血跡,車上的死者和傷者都已經被救護車拉走,而一輛大型吊車和一輛拖車正在協同作戰,想把這些堵路的大塊頭拉走。
但是這些老舊的卡車都是超載運輸鐵礦石,荷載三十噸恨不得拉上一百噸,更有甚者其中很多都是改裝的貨車,倒翻過來的車身在後方jǐng燈的照shè下能夠明顯看到鋼板被切割之後又焊接的痕迹。
看到這副慘狀,王開泰知道,這將是今年以來宗南市最大的交通事故,這些超載運輸鐵礦石的大卡車就是事故的罪魁禍首。
“把車找個地方停下來,停到溝里也無所謂。”
王山看到對面的jǐng車,知道自己的記憶沒錯,上一輩子自己被督查調查的時候,對方說道玩忽職守的嚴重xìng,就用的這起車禍舉例子,
“你知不知道,你是jǐng察,肩負着保衛一方安危的職責,你放跑了一個嫌疑人,他殺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交jǐng隊昨天下午放了幾輛車,七死十八傷,省里吳書記在138國道上站了整整五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十點。”
這樣看來,那邊站着的jǐng察就應該是江淮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廳廳長吳國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