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歸鄉

仗着仙人身軀的強健，陸塵一路風餐露宿，絲毫不覺辛苦。

僅僅趕路三日，便來到古陽城內。

此地正是他兒時居住之地，十年未曾歸來，彷彿一切如故。

望着古陽城內熟悉的一幕幕，陸塵彷彿回到兒時時光，心中不自覺地輕鬆起來。

街邊的鐵匠鋪，賣糖葫蘆的楊大爺，炒栗子的李大媽，還有賣涼茶的茶鋪，等等。

十年不見，一切還是老樣子。

只是他陸塵已長大成人，成了別人眼中的陌生人。

古陽城中不少過路人，見他身材高大，容貌不凡，紛紛注目過來。

都心道這是誰家的精神小夥子，怎麼從來沒見過。

陸塵也不去說破，直奔城東的陸家，也就是他自己的家。

十年不歸，他心中曾無數次幻想回家的樣子，思鄉之情尤為迫切。

但到後來，已逐漸麻木，對回家沒什麼特殊期望，彷彿忘記一般。

此刻站到家門口前，心情並無多少激動，反而感到幾分陌生。

陸家數百年前，曾經也算一時富足榮耀過。

但自那位青雲門陸家先祖死去后，家族便一落千丈，興隆不再。

至今日，已人丁稀少，僅有陸塵和陸土二個後輩弟子。

“也不知弟弟陸土長成什麼樣子。”

陸塵略帶欣喜地喃喃自語。

他可是清晰記得小時候，弟弟沒少跟他爭好吃的，還總是和他打架，惹他心煩。

深吸一口氣后，正要敲門，門卻自動敞開，從中走出一位十八九歲的瘦高青年，模樣跟陸塵有些相似。

見到陸塵站在門外，門內青年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張大嘴巴，說道：“你是？大……大哥？”

陸塵忽然見到弟弟已長得這般高大，與兒時模樣完全不同，心中忍不住激動起來。

“陸土，我是陸塵。”

兩人都認出對方，咧嘴大笑起來。

滿臉欣喜地互相擁抱，仔細望着彼此。

陸土有些激動地說：

“大哥，真的是你，哈哈，你長的這麼英俊，我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是誰家的公子哥，走錯了門吶。”

陸塵也笑起來，“多年不見，你小子嘴倒是變甜了，身體也長高了，就不知是不是還像小時候那般，喜歡跟我爭好吃的。”

陸土哈哈大笑起來，“大哥還記着這些事呢，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今天我一定不會跟你爭，你想吃啥，我都給你搞去。”

二人正說話時，門內忽然傳來一道婦人之聲。

“老二，跟誰說話呢？讓客人進院說話吧，外面風大。”

陸塵一聽，怎會分辨不出是母親說話，正要回話。

陸土已先他開口。

“娘，你猜是誰來了？”

說著，給陸塵使了個眼神，拉着他走進院落之中，關上房門。

“我怎能猜到是誰，難不成你提親的趙家姑娘，那孩子我特喜歡，善解人意還心腸好，快拉進來讓我瞧瞧。”

院中有位老婦人一邊說話，一邊坐在小凳子上，搓着玉米。

旁邊還有坐着一位沉默嚴肅的黑臉糙漢，也一同搓着玉米，正是陸塵的父親。

兩人見兒子陸土拉着一位陌生人進來，都是一驚，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爹，娘，你們瞧瞧這人是誰？”

陸土將陸塵拉到二人近前，滿臉笑着問道。

兩位老人家有些疑惑地起身，仔細打量着陸塵。

片刻之後，也未分辨出眼前之人是誰，只覺得特別眼熟，似乎和陸土有幾分相像。

心中隱約猜到可能是遠在青雲門的大兒子陸塵，卻不敢相認，生怕認錯，鬧出笑話。

終於還是老婦人大着膽子道：“你是……你是……塵兒？”

陸塵早已激動得眼含淚花，忙道：“娘，是我，我是陸塵。”

老婦人和陸父，終於激動起來，走上前，拉住陸塵的雙臂，仔仔細細地打量着，滿眼都是驚喜之情。

“塵兒，真的是你？娘沒有看錯吧。”

老婦人忍不住流下喜悅的淚水。

陸塵點頭，“娘，你沒有看錯，確實是兒子回來看你們了。”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娘總算是把你盼回來啦，快進屋，讓娘好好看看你。”

老婦人要拉着陸塵往屋中走，結果不小心踩到裙子，向地面跌去。

陸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將娘親小心扶好。

陸土笑道：“娘你激動啥，不就是大哥回來了嘛，用得着這樣嘛。”

老婦人白了陸土一眼，“你個臭小子，還不趕緊去買點酒菜，給你大哥做一桌好吃的，沒點眼力見。”

陸塵忙道：“娘，不用那麼麻煩，都是自家人。”

“那怎麼成，好歹我兒是青雲門高徒，正經的修仙大士，怎能怠慢了，你快進屋歇着，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老婦人執意如此，陸塵無奈，也只能順其意，與老爹進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