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丟出去
“郡主,您這……”子佩聽完舒窈的話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原來是這麼一個原因,她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呢?
雖然她覺得舒窈的這個想法有些牽強,但她也沒有多說些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討厭的東西,雖然說舒窈不喜歡下雨天有些奇怪,但她卻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畢竟每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她沒有道理要將自己的愛好強加在別人身上。
她喜歡下雨天不假,但是有人同樣也不喜歡下雨天,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有其他的什麼想法。
“子佩,你想說什麼,如果你知道我為何會討厭下雨天,恐怕你自己都不喜歡下雨天了。”
舒窈淺淺一笑,然後朝子佩看了過去,是啊,雨天可是她一輩子都過不過的事情。
舒家軍死在了下雨天,舒家軍全軍覆滅的時候是個下雨天,舒景瑜死的那天也是一個下雨天,就是她自己喪命的那天也是一個下雨天,面對此情此景她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下雨天呢?
對於雨天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的,也不是說雨天不好,只是她所有不幸的事情都是發生在雨天的,這讓她如何會喜歡雨天呢?
“郡主,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在雨後經歷了一些什麼?”
子佩輕輕皺眉,然後不解的問着,她真的是不懂舒窈說得是什麼意思,舒窈說得這些字她每一個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就不認識了。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好笨,聽不懂舒窈的言外之意,她不如子衿聰明,能從舒窈輕描淡寫的話語之中就聽出來舒窈是何意思,她聽不懂那些。
她這個人就是直來直去的,從來都不會兜什麼彎子,所以面對別人兜彎子的話她也是聽不懂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我之前做了一場夢,在那場夢裏頭,下雨天可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舒窈苦澀一笑,悠悠說著,然後轉頭朝走廊看去,正好就對上舒景瑜溫和的眉眼,她趕緊將眉目間的苦澀收起來,趕緊換成一個甜甜的笑容。
“小叔,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忙嗎?”
“今日沒有去上朝,府里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就來看看窈兒。”
舒景瑜淺淺一笑,聲音溫和的說著。
“啊,瞧我,都忘記了。”
舒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一下子居然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其實早在前些年的時候,舒景瑜就得了顏聖翼的恩典,不用日日都去上朝的,有大事情的時候再去。
想到她一下子居然忘記了,可不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嘛。
舒景瑜得了顏聖翼的恩典,不用每一日都去上朝,這對於舒景瑜而言自然也是好事情。
因為如今的東楚算得上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就算是去上朝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情,而發生最多的事情就是每日聽着那些大臣在朝堂上爭吵。
每每到這個時候,舒景瑜是真的無奈,他覺得來上早朝就是一種無奈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他自然是不想去的。
其實這個想法不單單隻有舒景瑜一個人有,還有另外一個人有,那就是顏聖翼,顏聖翼的想法和舒景瑜真的算是不謀而合了,他也覺得一天來上朝就是浪費時間。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日日都上早朝,不想理那些閑得蛋疼的大臣。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他不能如此的任性,他首先是一國之君,需要顧及的比較多,是萬萬不能這麼任性的。
所以哪怕是顏聖翼再不願意上早朝,還是不得不上。
對於舒景瑜的想法,顏聖翼也是看得出來的,看到這樣的舒景瑜,他覺得舒景瑜真的是和他越來越像了。
其實老實來說的話,舒景瑜真的和年輕時候的他有幾分相似的,也不是說性格,而是在行為處事,看待事情的份上,二人也是有着異曲同工之效的。
顏聖翼自己已經被皇位給束縛住了,他自然不想看到另外一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年輕人變成這樣。
或許是看到舒景瑜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樣,又或許是因為舒景瑜是他看重的朝臣,所以才會讓舒景瑜不用來上早朝的。
這對於舒景瑜真的是很大的恩典了,要知道一開始顏聖翼在朝堂上說起這個的時候,朝堂的那些大臣可是吵得沸沸揚揚的。
可不就是,他們認為舒景瑜在胡鬧,而顏聖翼更加的胡鬧。
作為一個朝臣,居然不想上朝,既然如此,那又為何還要當這個朝臣。
但凡舒景瑜不是朝臣的話,那自然是不用上朝的,而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但是舒景瑜偏偏就是朝臣,作為一個朝臣,居然想着不上朝,這又叫什麼事情呢?
但是這些想法他們都只敢在心裏頭想想罷了,主要是舒景瑜的實力可是擺在那裏的,他們可不敢說這樣的。
對舒景瑜是不敢說,對顏聖翼那就是更加的不敢說了,顏聖翼比起舒景瑜來講,那算是更加的糊塗了。
作為一個帝王,自家的朝臣不上朝,不僅不阻止,反而還放任下去,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
同樣他們也很羨慕舒景瑜,羨慕舒景瑜可以不用上早朝。
這上早朝對於他們這些大臣來說可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來商議朝事,每晚處理政務到很晚,起早貪黑說得就是這樣的。
平常還好一些,天寒地凍的時候可是真的抵不住的。
本來天氣又冷,還要起這麼早來上朝,又有幾個人起得來呢?
自然是沒有幾個人起得來的,誰不想躺在溫熱的被窩裏,溫香軟玉在懷,但是不想起來又能怎麼辦,再不想起來,還不是要死。
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舒景瑜因為不想起床而不上早朝都是不行的。
當知道舒景瑜可以不用上朝的時候,那些人的想法也是可想而知的。
自然是羨慕嫉妒恨,真的是羨慕到了極點。
他們和舒景瑜同樣是朝臣,可是這區別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舒景瑜想不上朝就不用上朝,而他們只能兢兢業業,起早貪黑。
這差別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大。
對於顏聖翼說舒景瑜不用上朝之事,他們自然是反對的,但是顏聖翼只用一句話就將他們都打敗了。
那時候顏聖翼是這樣說的,說舒景瑜憑着他自己的努力,年紀輕輕就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其手段和魄力也是可想而知的,如今的東楚國泰民安,也沒有什麼大事,朝堂上那些雞毛蒜皮人小事情就不用再去麻煩舒景瑜了。
朝堂上沒有什麼事情的事情舒景瑜不用上朝,但是如果朝中出了什麼大事情的話,那舒景瑜自然是要上朝的。
畢竟有些事情之後舒景瑜才能解決,見顏聖翼都這樣說了,朝中的大臣就算是不滿也不會多說些什麼了。
顏聖翼對舒景瑜的看重是個人都是看得出來的,既然顏聖翼如此的看重顏聖翼,他們又何必要去觸顏聖翼的霉頭。
而且顏聖翼說的也是實話,近些年朝中的確是沒有什麼大事情,每日在朝堂上討論得可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不上朝其實也沒有影響。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們也就沒有再糾結那些了,只是在心裏頭默默感嘆一句,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他們都是顏聖翼的臣子,可是為何舒景瑜可以如此的任性,而他們只能忍苦認累,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吧。
“小叔,你今日無事啊,也好,我看待會兒就要下大雨了,你還是好好待在府裏頭吧。”
舒窈朝舒景瑜輕輕靠了過去,站在離舒景瑜一步之遙的地方,輕嗅着他身上清冷的蓮花香,她已然覺得心滿意足了。
真的是心滿意足了,她想要的已經不多了,只要能這樣默默守着舒景瑜就可以了。
至於其他的她可不會去想這麼多,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去想。
有時候想太多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想要得到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已經不會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了,如今的她只希望陪着舒景瑜就可以了。
眼下的局面對於二人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窈兒,你方才……”舒景瑜正打算說些什麼,話就突然闖進來的文軒打斷了。
“公子,鎮南王府的顏郡主來了,說是想要見公子,如今人就在外頭等着呢?公子要不要見一見?”
見到顏詩茵上門來找舒景瑜,文軒的心情都顯而易見的變好了。
自家公子這麼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說不準要不了多久就要成婚了。
很顯然他對於顏詩茵還是有很大的信心的,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一個女的放下身段來追求一個男子,自然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而且顏詩茵還不是什麼普通的女子,顏詩茵可是鎮南王府的郡主,雖然比不上舒窈金貴,但也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了,這樣的一個人放下身段主動追求舒景瑜,他就不相信舒景瑜會不動心。
舒窈嘴角一抽,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這天色可是還非常的早,沒有想到顏詩茵居然已經到相國府了。
她是應該說顏詩茵對舒景瑜一片真心還是應該說顏詩茵就是傻,舒景瑜不是已經說過了,他是不會喜歡的,既然都這樣了,為何還要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舒景瑜身上。
將心思花在不應該花的人身上,日後定然是會後悔的。
舒窈心裏頭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她明面上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絲一毫的破綻都沒有。
舒景瑜的臉色一僵,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可是比變天的速度都快的。
方才還是一個君子端方的翩翩君子,一下子就變成了和秦俢染差不多的人,如果不是舒窈全程都在看着舒景瑜,她都快要懷疑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小叔了。
“不見,日後她再來,直接丟出去。”
舒景瑜的手指輕輕捏在了一起,咬牙切齒的說著。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不允許的話,他一定會衝出去好好揍顏詩茵一頓的。
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這裏,顏詩茵的身份也擺在外頭,而且他從來不對女人動手。
“丟,丟出去,公子,這是不是不太好?”
文軒嘴角的笑容都還沒有淡下來就聽到舒景瑜這句話,他覺得好像是被一道天雷給劈中了一樣,已經被雷得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顏詩茵可是鎮南王府的郡主,皇親國戚,就這樣將她丟出去,是真的不好,而且她還是愛慕舒景瑜的人,舒景瑜的做法真的是不應該的。
別說是文軒一臉的目瞪口呆了,就是舒窈都是一臉的吃驚,仿若她方才聽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舒窈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同時她對舒景瑜和顏詩茵之間的事情是非常好奇的,要知道舒景瑜可是第一次如此厭惡一個女子,不,不應該用厭惡來形容了,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她可以感受出來,舒景瑜對顏詩茵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之前舒景瑜哪怕是再不喜歡蓮悠心,但是也沒有到這樣的一步,沒有想到一個體弱多病的顏詩茵居然還會將舒景瑜逼到這一步,可不就是有些吃驚嗎?
她眨了眨眼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要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應該怎麼說。
幾個人就這樣僵持在了原地,這時候文軒突然開口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
“公子,她可是顏郡主,如果真的將她丟出去的話,那……”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舒景瑜和舒窈都知道文軒是什麼意思。
“鎮南王府的郡主?那又怎麼樣,本相讓你將她給本相丟出去。”
舒景瑜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壓低聲音說著,看得出來他已經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