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六眼黑魚
一炷香后，莫凡的靈力恢復差不多了，他才選擇繼續前進。
經過花海，葬仙谷又是另一番風景。
一條面寬百里的江河橫攔在前方，水面平靜無浪，煙霧起騰，碧綠藏雲。
「這就是苦河嗎？據萬寶樓傳來的消息，過了此河，再行兩千里就能抵達那片有清心三葉草峽谷了。」莫凡立於苦河前，臉色凝重地道。
他知道有人在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真正的危機就在苦河的對岸。
苦河，非船不可渡。
可船在哪？
他四處觀望，終不見擺渡人。
苦河有禁制，不能御空飛行。
他在岸中坐了兩天，依然不見擺渡人現身。
他站起身，將黑棺拋在江面，跳了上去，喃喃道：「擺渡人不來，那我就做擺渡人。」
黑棺行出十里時，霧湧起風，寒氣刺骨。
「嗚……」
一道悲涼的哭聲自江中響起，聞於耳，痛於心。
緊接着，江面起了波紋，漣漪成浪，嘯聲響絕空。
一條數丈長的黑魚躍出水面，露出一排陰森鋒利的尖齒，血盆大口，噴雲吐霧。
因生有六眼，名為六眼黑魚。
相傳，六眼黑魚生於混沌，與天地同壽。
初生之時，力如聖人，每過一輪迴劫，便衰退一境。直至形退野獸無境之時，方能重歸混沌。
它有六眼，一眼觀天道，二眼觀阿修羅道，三眼觀人道，四眼觀畜生道，五眼觀餓鬼道，六眼觀地獄道。
現在它只有仙人下境的修為，只能開兩個眼，餓鬼道與地獄道。
「這是六眼黑魚，此魚生於混沌，實力非常變態，趕緊後退上岸。」小白急促道，從未有過的凝重。
此時聽小白的准沒錯，莫凡讓黑棺疾速後退。
可已經遲了，黑魚搶先攔在他前方，操控河水如瀑布倒掛衝擊而下。
莫平悶聲不出，悍然起身，金光震散瀑布。
數條十多丈的水龍盤空而懸，龍吟震天，俯瞰而望。
一條金矛射出，映照蒼穹，水龍被激怒，俯衝直下，氣勢浩瀚，龍息大吐。
莫凡靈力暗吐，撐起一片屏障，攔住水龍的暴怒。
但六眼黑魚的手段何其霸道，整條苦河在劇烈搖晃，猛浪排空千丈，凝固成一座千丈大的水山，重重墜下，虛空輕顫。
靈力屏障破碎，黑棺下沉。
莫凡一掌拍在江面，河水以肉眼的速度在形成冰塊，方圓百丈成冰河。
黑棺想騰空而起，卻被偉力斬下。
上有禁制，不能御空。
下有苦河，不敢沉底。
這時，遠處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客官，何不等我擺渡於你，這下闖禍了嘍。」
莫凡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十歲模樣的孩童坐在一個銅盆上，足有丈大，金光繚繞。
孩童手裏拿着一根柳枝，探入江水中，不斷地在攪動。
風雲變色，江面上下起伏有十數丈，非常詭異。
那條六眼黑魚浮於苦河，露出半個魚頭，安靜地盯着莫凡。
莫凡看向孩子，露出深思。
「小白，這小孩是不是那六眼黑魚。」他疑問道。
「這……我看不出。應該不是吧，六眼黑魚不就在水中嗎？」小白答道。
「管他是誰，讓我大發神威，吞了他們。」黑棺狠聲道。
「那孩童很強，他能殺我。」莫平突然冒出一句，將莫凡嚇得渾身哆嗦。
仙人上境的星文山都殺不了莫平，而眼前半點修為氣息都沒有的孩童能殺他，怎叫莫凡不震驚。
銅盆上的孩童似乎覺得還不夠，直接將手探入水中，隨意一撥，苦河差點整個江面都翻了過來，天穹上下起一條條龐大的瀑布水簾。
孩童拍着手掌歡快叫道：「好玩，真好玩，好久好久都沒這麼玩過了。」
莫凡驚疑不定，運氣喊道：「小孩，你可有辦法讓我渡過對岸。」
「誰叫你不等我，現在嘛，難嘍，小黑魚要生氣的了。」孩童停下雙掌，摸着下巴嘆息道。
六眼黑魚配合他的一言一行，沖莫凡發起攻擊，猛然睜開一眼，天穹頓時落下一座座墳墓，成千上萬的餓鬼從墳中爬出，鬼哭狼嚎，恐怖至極。
莫凡臉色微變，呼道：「老黑，鬼啊，你趕緊上啊。」
黑棺開啟，湧出神秘莫測的詭異力量，形成風暴卷向餓鬼群，頃刻之間，上萬的鬼魂被它收入棺中。
「好，再來，再來啊。」黑棺得意大笑。
孩童眉頭一皺，有點不開心，又伸手進水中一撥。
六眼黑魚另開一眼，虛空撕裂，雷蛇在十丈大的虛空黑洞遊動。
一個火爐從黑洞飛出，熾熱異常。
從火爐不斷走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獄卒，手拿長矛，面容醜陋，身軀高大。
「殺！」
獄卒們踏空而行，斬向莫凡。
獄卒軀體強悍，任莫平與莫凡如何轟擊，都難以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迹。
黑棺想吞掉他們，卻失效了，無視它的吞吸力。
沒辦法，只能靠莫凡與莫平硬擊。
飛劍勉強能斬碎一兩具獄卒之軀，可數量過於龐大，靈力耗盡了也未必能斬盡這些獄卒。
他施展冰封千里，暫時將獄卒困在冰塊中。
「小孩，說吧，要如何才能讓我們過去。」莫凡無奈地問道。
今天這劫是被打定了，第一次失手啊。
孩童摸着下巴朝着六眼黑魚問道：「小黑魚，你要什麼東西。」
六眼黑魚發出「嗚」一聲，擺動尾巴。
孩童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開口道：「小黑魚說只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就讓你安全渡過苦河。」
「說吧，要什麼東西。」莫凡道，暗想果然如此，這分明是六眼黑魚自導自演的打劫劇本。
「這東西不算多珍貴，小黑魚說了，拿你這東西，算欠你一個人情。」孩童似乎有點自愧，開了口，許下一個承諾。
莫凡心咯噔一下，聽到到孩童急促道：「你身上的鴻蒙紫氣是否給它一縷，不，半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