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受益最多者原則
燕國燕城西土城路的紫蘭苑二樓，夜千寒優雅地坐在圓桌旁，翻閱着《無上則》，好像是等待着什麼人的到來。
隨着包間小門打開，一位身着西服，滿頭白髮的男子走了進來：“弟妹，你還是那麼年輕，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到歲月的痕迹。”
夜千寒整理旗袍起身：“大哥，如果讀一讀老頭兒的無上則，說不定比我還年輕。”
老頭兒心情大好：“回頭一定讀。”
夜千寒語氣略顯沉重：“算起來，老頭兒已經走了20年了。”
大哥語重心長地安慰道：“我們這片宇宙的規則是，能夠在一方世界開闢出新的東西的人，會成神。父親也許在某一片未開闢的星域做着創世神。一切想開一些。就是一凡，只有二十多歲，太可惜了。”
“不說那個沒良心的了，當初發現他和阿嵐的事，我的心都碎了。”
“一凡是風流一些。”大哥話風一轉，“我們每年都會聚會一次，有沒有喊上敬堯和天香？”
“二十年了，希望他們忘掉那件事，也解脫吧？”
“如此甚好，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一切向前看。”大哥朝着吸頂燈出神：“不知道乙坤在其他的星系過得好不好，當然還有另外的二十多個兄弟姐妹。”
“不知道老頭兒是怎麼打算的，如果這些兄弟姐妹都在的話，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偏偏利用上古傳送陣把他們送走，最後還毀掉了傳送陣。其實一諾和葉飛龍也是不想走的。”夜千寒嘆息道。
大哥走到陽台，扶着欄杆，指着天空中一片區域：“喏，你看，乙坤就在那裏，軒轅十四星域。”
夜千寒也望着星空：“二十年了，也許二哥已經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要活着。”
“以二哥的實力，這些都是小問題。”
大哥露出滿意地笑容：“希望吧！”
“大哥，外面風大。”夜千寒攙扶着大哥的臂膀，悄悄地使用神力，卻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副令人絕望的畫面，滿頭白髮的大哥決絕地一把推開杜天香，似乎從口型中能夠推測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如果需要選擇的話，他堅定地站在七星社一邊，而杜天香去死吧。夜千寒驚得一身冷汗，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大哥好像沒有感受到她的異常，拍了拍夜千寒的手背，示意開始用餐。
夜千寒的內心翻江倒海，面前的這個斯文老頭兒，難道真的是人面獸心，真的參與了對自己父親，同父異母兄弟的屠殺？
夜千寒回到宋國大梁城的住處，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開始呼叫：“小白！”
白無塵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她的面前：“公主！”
“知會一下三哥，陳記小炒肉開啟最後一處門店，東楚國宛丘城店的轉讓程序。”
“公主，這是陳記小炒肉的第一個門店，這個店如果轉讓的話，陳記小炒肉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不存在了。”大胖子白無塵竟然抹起了眼淚。
夜千寒拍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白，你要老頭兒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嗎？”
“這可是老爺，幾十年的心血。”
“你別忘了，陳一諾帶走了葉飛龍，也許在屬於他們的那那片星域，已經有了不比二十年更差的陳記小炒肉呢？”
白無塵知道拗不過夜千寒，只得做自己分內的事情。
隨後夜千寒召喚出了橘黃g、甲基綠，玫瑰粉三位精神系的修士。指着兩張圖說：“這分別是天機閣在太平興國3476年和3496年評選的軒轅大陸百大勢力排行榜？有沒有發現什麼？”
“其他的變化不大，主要包括陳記小炒肉的出榜，歐羅巴帝國的一分為三。”玫瑰粉分析道。
夜千寒蹙了下眉頭：“七星社呢？”
“從第七到第三，二十年的時間也不是太多吧？”甲基綠分析道。
“真的這樣嗎？”
“夜嵐國從不上榜，到第十三名，也許更令人震驚。”甲基綠接着道。
“陳記小炒肉一半的實力，到現在已經很低調了。”夜千寒對自己的母國並沒有太多讚美之詞，“陳記小炒肉當時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夜嵐國，稱為夜嵐國御膳房，一半用於支付第一次陳歐戰爭中，對珍寶閣雇傭軍的費用。這些都是看得見的實力，是不是還有一些看不見的實力，比如對修鍊世界的開啟這種先天之功，到底是被誰攫取了呢？”
橘黃g恍然大悟：“夜嵐國御膳房用於培養兵士和內衛，珍寶閣1號廚房位於訓練雇傭兵，都不對外。陳記小炒肉的市場的確是被七星社i‘meat給佔據了。一消一漲，可是七星社i-meat的前身本來就是老夫人的正宗小炒肉，也是和陳記小炒肉有一戰之力的，這也不奇怪吧？”
夜千寒沉思了良久，按照受益最多者原則，的確是七星社獲益最多。
西巴國四姑娘山的山洞，影無味叫來了白冰：“孩子，很快就要到受難日了，你也該出發了。”
白冰堅定地點了點頭。
“在去之前，我還要交代你一些。軒轅大陸四周的大海東邊是太平海，南邊是三色海，西邊是陰陽海，北邊是北海。這些海域主要有四個大島東邊的扶桑洲，東南的婆羅洲，以及陰陽海中陰島和陽島，合成陰陽島。這次你要去的地方就是陰陽島。自從22年前，第一次陳歐戰爭之後，殺手事業蓬勃發展，也就有了以後的全世界殺手協會，制定了殺手信條，並且統一訓練殺手，當然你這次去，也是對你培訓的一部分。”影無味事無巨細地交代。
白冰點點頭：“師父，你要陪我一塊兒去嗎？”
影無味嘆了一口氣說：“其實自從你獲得一級實習殺手資格的時候，按照慣例，你已經可以獨立活動了。”
白冰又一次點頭。
影無味拍着他的肩膀：“你從沒去過大陸的西側，你要從西巴國出發，穿越象雄國，通過阿姆河五斯坦聯盟，穿越高加索部，到達歐羅巴帝國，在阿姆斯特丹港，自然有人接應你。記住一定要在受難日之前到達，這一次是第二屆，錯過了，就要再等十年，只有實習殺手才有資格參加，也許下一次，你就成為銅牌殺手了呢？”
白冰揮手告別了言傳身教自己十二年的師父，第一次走上了自己人生的路，他不知道自己將會有一個什麼樣波瀾壯闊的人生，也許是平凡的人生。
影無味的山洞中突然出現兩個和自己一樣的透明身影：“大哥，他可是陳記小炒肉的後人。”
影無味不屑道：“白無塵的兒子，也算陳記小炒肉的後人？”
“不得不防！”
影無味陰沉地說：“殺手信條要求我們不得摻雜自己的情緒，愛，恨，抑或是悲憫。可是我還是做不到。”
“防患於未然，不是情緒，大哥你搞錯了！”
影無味說：“雖然在軒轅大陸不追究殺手的法律責任，只追究僱主的法律責任，但是擊殺殺手也不用付法律責任。所以還是防範一下比較好。”
影子說：“世人皆知影無味，誰知道是影無聲，影無嗅三兄弟呢？一個已經在霸榜殺手榜20年了，我們三人一起，誰是我們的對手？！”
三人仰天大笑，笑聲激蕩在大姑娘山到四姑娘山的山域，不知道笑聲引發的雪崩有沒有影響到周圍的居民，也許這裏沒有居民吧？畢竟誰會居住在比蒼鷹還高的山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