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開春動工
元宵節后,工人們陸續的回到工地了,孔二也看完了好幾本書了。
這天,二狗和大狗也回來了。還沒進工棚,便嚷了起來:
“孔二,過來拿你的書,重死了!”
聽到書,孔二一陣歡喜,把手上的書往床頭一丟,便跳下床來迎了出去,差點與大狗撞了個對懷。
大狗背了個帆布背包,兩手空着進的工棚,全然不管二狗在後面又背又提的。
“大狗哥來了?”孔二一邊跟大狗打了聲招呼,一邊跑過去接了二狗手上的尿素袋。
“你老子喊你明年賺不賺錢都要回屋過年!”大狗除下背包頭也不回說道。
“食堂有飯吃了嗎?”放好包,大狗又接着問。
“你們還沒吃飯嗎?中午我做的飯,沒做夠,後來,朱老六他們幾個回來了,自己又重新做的,應該還有剩,我去看看!”
“算了,隨便問一下,我們在車站街頭吃過了。”
這時,孔二才意識到,大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食堂常娥那女人了。
“二狗,累着了!我爸和哥還好吧?”孔二這才得空問上二狗一句。
“都很好!他們也惦記你。還把我和我哥說了一頓,數落着把你一個人丟外面過年。”二狗有些埋怨道。
“沒說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哥他們知道我的性子的。不會怪你們的,嘴上說說呢。”孔二心裏暖陽着。
“說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哥幫你拿了高中的書,你老子又我幫你帶了紅薯干、柿子餅,還有花生,硬是折騰人!你看——這回去一大袋子,來又是一大袋子的,搞不搞死人?”
“曉得,曉得了!欠你二狗人情了,哪天還你,可以了吧?”孔二笑着回道。
“我記着的喔。”
孔二從尿素袋裏取了紅薯干、柿子餅,再把書取了出來,整理了一下,並把剩下的半袋花生用個食品袋勻出了一半,提着往工棚各處去散了。
然後,回來又將紅薯干、柿子餅分了三份,一份給包工頭吳世貴送去,一份給丁老五留着,一份放在床架上,對着大狗兄弟說了一聲:
“大狗哥,二狗,這紅薯乾和柿子餅我放這了,你們想吃就自己拿,不要客氣!”
……
工地正月二十開工,但孔二師傅丁老五卻還沒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一大早,食堂阿姨就蒸了大包子,買了油條,下了粉條,備了早餐,大夥吃了,來到施工樓前。
包工頭吳世貴讓朱老六幾個在樓梯前面放了張桌子,把準備好的豬頭、包子和香蕉擺了桌,又讓眾人把泥刀、鏟子、鎚子等工具往地上擺了開。
然後,包工頭吳世貴才從二狗手上把菜刀接了過來,讓大狗提了大鵝的翅膀和腳,自已抓了鵝頭,用菜刀往大鵝脖子上抹了抹,鵝血便噴洒了出來。
緊接着,包工頭吳世貴丟下菜刀,又從大狗手上完全接過大鵝,提着往那些工具上淋血,嘴裏念叨着一些孔二聽不太清楚和整不明白的古老咒語,又圍着桌子繞了一圈,然後才把大鵝一把丟在樓梯上。
這大鵝呢,也是堅強,被抹了脖子,放了這麼多血,還硬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噗呲噗呲的往樓梯上爬了好幾級,又“嘎嘎嘎”的叫了兩聲,才支不住栽倒了滾落下來。
“大狗,炮仗!”包工頭吳世貴向大狗喊道。
這邊,大狗把二狗用木棍支着的炮仗給點上了,“叭啦叭啦”的爆起了漫天的塵灰瀰漫開來。
——“開工了!祖師爺保佑,平安大吉啦!”
……
這第一天開工,其實也就是個意思,就像開學一樣,往往是開學三天不作數的。
所以,大夥這幹活也都沒個狀態。
那是干一陣子,又歇上一陣,大工們也不拚命的催叫小工送磚送漿了,相互之間還沒事聊聊天,抽根煙,問問家常什麼的。
到下午,更是早早的收了工,沖洗乾淨后,聚在一塊吹起了牛,等着豐盛的開工大餐。
“老四,在屋裏頭這一個月,扯幹了沒有?”王大嘴搭着個二郎腿笑問大工陳四友。
“兜乾淨!抽煙都沒錢了,搞根煙來!”
“哪個問你兜了。別個過年胖幾斤,你個卵子人回去剩一身骨頭出來,你在屋裏天天在搞什麼了?”王大嘴奸笑着丟了根煙過去。
“要得,是過濾嘴的,過年了,蠻捨得哦,大嘴!”陳四友想把話題叉開。
“一年沒回去了,還能搞什麼?老四婆娘不拆他骨頭那就怪了。”這邊人稱陳耳朵的陳耳友哪裏放得過他。
“就是!陳耳朵,你他媽的住老四隔壁,每天睡得安嗎?你個老單身工,聽得了那聲音?”王大嘴更是個狠人,這一個沒意思,一下抓兩個才有味道。
“哈哈!”眾人笑了。
“你們曉得不,丁家村的丁老五到現在還沒來,曉得是怎麼回事不?”陳耳友也是個卵子人,給人笑話了,又扯孔二他師傅丁老五,硬是想把話題從他身上引開。
當然,師傅丁老五到現在還沒來,他孔二也是很惦記,問了幾個人,也都沒問出個情況,所以,孔二也着急了起來,便急忙問道:
“陳哥,我丁叔他怎麼了?”
“沒事!沒事!吃飯了!”陳耳友一看孔二,便沒多講,站起身擺桌子去了。
“吃飯了!”——
【作者題外話】:開春動工,新故事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