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野狗”
…………第二章“小野狗”…………
你應該可以想像,在這樣戰火紛飛,兵荒馬亂的年代,有一個忠誠的朋友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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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水鎮,秋菊山;
吳憂獨自一人在山上閑逛,他時常這樣,只因為沒有太多的朋友,彷彿這大自然里的一草一木才是他永不分離的好夥伴。吳憂偶爾也會帶上夏子遙一塊兒來,但是現在不行了,就在前些天,夏子遙的父親夏旭給夏子遙請了先生,終日的呆在家裏念書,不由得讓吳憂羨慕。
當然,吳憂上山也不全是為了散步,主要的還是為了打獵,因為家裏窮,這漫山遍野的動物就成了吳憂家的家常便飯。
吳憂身上有一個破爛的弓,只有三支箭,所以他輕易不敢用箭來射獵物,因為如果一旦射不死,那自己還要丟掉一隻箭,這樣吳憂倒覺得不划算。
吳憂貓着腰,儘可能地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說來也奇怪,吳憂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自己與周圍的空氣緊密結合在一起,像是自己都變成了空氣那樣。
突然,前方的草叢一陣聳動。
“兔子!”吳憂憑藉著多年打獵的經驗早已判斷了出來。
喊聲一出,一支冷箭也隨即射出。那支箭速度極快,但是那兔子彷彿也有準備,只是被那箭擦破了皮,像森林內跑去,吳憂趕快走上前去,拿起箭繼續追趕兔子。只是那兔子跑的實在太快,不一會就消失在吳憂的視線中了。
但是吳憂似乎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棄,他始終在拚命的找尋。
突然,吳憂在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灰色的影子,他急忙隱蔽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隻“小野狗”正在吃一隻兔子,再一細看,這不就是吳憂剛才沒射中的那隻兔子嗎?
吳憂此時心中極為憤怒,架好了箭,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那隻正在進食的小野狗一下子受到了驚嚇,跳到一邊,驚恐的看着吳憂。
吳憂與小野狗的眼神相交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突然湧出了一絲酸楚,有那麼一剎那,吳憂覺得自己與這隻小野狗是這樣的相像:都是那麼的孤苦伶仃,都是在以微薄的生命與殘酷的現實做着抗衡。
吳憂的心沉了下去,他緩緩的收起了箭,蹲下身子,像小野狗張開了懷抱。
那隻小野狗歪着腦袋,像是帶着疑問一樣看着吳憂。最後那隻小野狗還是繞開了吳憂,跑到了那隻兔子那邊。
吳憂眉頭一皺,心道:“連你也討厭我嗎?”
沒想到,不一會,那隻小野狗竟然叼着剩下的兔子肉跑到了吳憂面前,扔下了兔肉,像是在感謝吳憂的不殺之恩。
吳憂笑了。他這一次沒有等小野狗自己上前,而是將這隻一尺多長的小野狗抱在懷裏。起初,小野狗似乎非常驚恐,以為吳憂要殺死它,但是後來它就不再害怕了,因為它在吳憂的眼裏看不到嗜血的貪婪,相反是童貞的純潔。
吳憂把兔肉還給了小野狗,小野狗開心的吃着,吳憂就這樣蹲着看這隻灰色的小野狗狼吞虎咽,自己竟也高興起來。
就在小野狗吃完了兔肉,吳憂剛要起身走的時候,小野狗竟然跟了上來,眼神中好像在說:“帶我走吧。”
吳憂苦笑道:“我家可養不起你啊。”
但是那隻小野狗像是跟定了吳憂一樣,不管吳憂走到哪兒它都跟着,但是吳憂也並沒有想要驅趕它,因為他從心裏來講他是喜歡這隻小灰狗的。
就在吳憂走着尋找其他獵物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小灰狗不見了。他此刻既是着急,又像是擺脫了什麼一樣,就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小灰狗突然叼着一隻死兔子來到了吳憂面前,遞給了吳憂。
“這、這是要給我的嗎?”吳憂問着那隻野狗。
那隻小野狗卻像是真的通了人性一般,點點頭,伸出了舌頭,小跑着在吳憂的身邊亂轉。
這下吳憂可犯了難,這可怎麼辦啊,這隻小野狗看來是要跟定吳憂了,而且吳憂現在年紀小,對這種小動物有着天生的喜愛,可是回頭再想想自己的家境。吳憂嘆了口氣。
傍晚時分,殘陽投射了最後一縷溫柔的陽光,向著晚霞道別。偶爾有幾隻天鵝在遠水鎮後山的秋菊山發出幾聲叫喊,讓人聽了心中騰起一股悲涼的氣息。
遠水鎮在這落日的餘暉下顯現了她溫柔的美。
在遠水鎮最東邊的一所茅屋外,一個婦人正帶着擔心的目光遙望着東方的秋菊山。秋菊山不算大,但是在婦人的眼中卻顯得十分擔憂。
突然,婦人那緊皺的雙眉舒展開來了。在遠水鎮的東門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他手裏拎着一隻兔子,肩上背着弓箭,他的腳下還有一隻蹦蹦跳跳的小灰狗。
晚霞照在那少年的臉上,顯出了紅暈,他向著茅屋前的婦人招手,並加快腳步,跑上前去。
“憂兒啊,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婦人接過了少年肩上的弓箭。
吳憂無奈的搖搖頭,低頭看了看小灰狗,嘆息道:“不過是為了甩掉這隻灰狗而耽誤了一點時間。”
婦人看到了那隻小灰狗,神色黯淡了下來,但是隨即又高興起來,道:“哎呀,這隻小灰狗還真是可愛啊!”
吳憂沒有說話,婦人看了看吳憂,道:“還是先進屋吧。哎呀,今天打到了兔子啊,正好我們有好幾天沒有吃到肉了呢。”
吳憂走進了屋內,他的內心難過極了,他知道母親只是不想讓自己難過才故意不提把灰狗扔掉,但是這一切吳憂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夜晚,母子二人圍坐在篝火旁邊,吳憂的母親正在向兔肉上面撒各種作料,道:“怎麼樣?餓了吧?”
“還可以。”吳憂的臉色難看極了,他低着頭,用石頭在地上胡亂的畫。
“你可真是厲害啊,竟然能打到這麼大的兔子。”
“這不是我打到的。”
婦人眉毛一挑,道:“那是誰?”
吳憂看了看坐在篝火旁邊的小灰狗,把秋菊山上的經歷都說了一遍。
沒想到,吳憂的母親聽后不但沒有生氣,還對吳憂說:“憂兒啊,你做的對啊。既然你沒有打到兔子而小灰狗抓到了,你就不應該再把兔子從小灰狗那裏搶來啊。”
“是啊,也許它就是為了感謝我才給我抓兔子的。”
“那你應該高興啊!”婦人掰下了一隻兔腿,遞給了吳憂,又將一部分肉分給了小灰狗,繼續說道:“沒準這隻小灰狗以後會繼續幫你打獵呢,那樣,我們家還可以少挨餓呢。”
“你決定要養它嗎?”
“是啊,既然它這麼喜歡你,為什麼不呢?”說著婦人摸了摸小灰狗的額頭,小灰狗高興的“嗷嗷”叫。
“它有名字嗎?”婦人問道。
“還沒有。”
“應該給它取一個名字。”
“那,就叫小狼吧?”吳憂好像早就想好了這名字,從他第一次見到這隻“小灰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
“恩,不錯啊。這隻小狗叫起來確實有些像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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