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天下終究不是你這一脈了
蕭清墨笑出聲,卻沒有再說話。
下一刻,姜圖南率領着姜家軍與御林軍廝殺起來。
大臣們驚恐地往上爬,想要躲避這場戰亂。
「你看,那些廢物,」蕭清墨無情笑道:「什麼御林軍,一堆酒囊飯袋罷了。」
蕭慎遠眼睛一眯,蕭清墨這是趁機在挑選御林軍中的好種子。
「你挾持我,不就是想造反嗎?」
蕭清墨沉默了一會兒,「造反?」
他笑出聲,看向一旁的前朝大臣,後者對他點了點頭。
「不,我要的是,回到正軌。」
蕭清墨手上一用力,蕭慎遠脖頸滲出血來。
「日月乾坤有序,紅塵萬物有律,凜朝既為天神所佑,就當遵天行有常。
皇上是上天賜予,應謹遵天意。只是這青天白日之下,偷天換日者尚存。
逆天改命本就不可為,卻偏賭上凜朝國運,不顧百姓安危與死活。也要苟且不足十年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七年前先帝登基,聖旨玉璽皆為贗品。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言!
國運有殤,天災橫行,便是上天的震怒。
今日前朝大臣,本朝大臣俱在,這塵封的真相也應該是時候公之於眾了。」
蕭清墨一番話說的蕭慎遠臉色蒼白,他若是再聽不出來就是個十足的傻子。
「你什麼意思?」蕭慎遠心中惴惴不安,心中有隱隱有一個猜測,卻又不敢肯定。
「無妨,皇侄,」蕭清墨笑得冷,「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這天下終究不是你這一脈了。」
姜靜姝看着賀樓余,後者正氣喘吁吁,如同餓狼一般盯着自己。
「姜靜姝,你憑什麼替蕭家賣命呢?」賀樓余不屑道。
「那你又為何替安乾賣命?」
「我是安乾太子!」賀樓餘一把鉗制住姜靜姝的長刀,把姜靜姝拖近,「這是我登上王位的必經之路。」
「是么?」姜靜姝猛地抽手,「那我是凜朝的將軍,守護凜朝是我應該做的事。」
「你別傻了,」賀樓余輕蔑一笑,「凜朝已經江河日下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滅亡。你以為就憑你,就能攔得住我?」
姜靜姝長槍一攔,將賀樓余整個人按倒在地,「凜朝怎麼樣,不是你說了算。」
「我不過是擔心,你替他們賣命,他們有什麼給你的。兵權尚能收回,還有什麼是他們在做不出來的。」
收回兵權?
姜靜姝眼睛一眯,他對凜朝的了解絕不比自己少。
這麼多年了,蕭慎遠若是與他往來密切,恐怕什麼也瞞不住他。
只是,如今這局勢,何須隱瞞。
「隨你怎麼說,」姜靜姝聲音淡漠,繼續見招出招。
賀樓余見她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忍不住咬牙分:「你看你那王爺蕭清墨,騙了你這麼久你就不生氣嗎!
今日他敢造反,明日就會妻妾成群,什麼晉王府沒有女色,到時候他的後宮佳麗三千,你就等着沒地方哭吧!
你替他賣命,來阻攔我安乾,你可知他在前朝出盡了風頭,眾人皆奉蕭清墨為一代君主,視你為什麼呢!
你不在他身邊,怎麼能讓百姓知道,你就是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人呢!
你甘心嗎?!」
姜靜姝眉頭緊皺,這個賀樓余打個架還婆婆媽媽的。
蕭清墨騙自己?除了今生初見那段日子,的確有所隱瞞,之後的蕭清墨也是老老實實。
他若是敢佳麗三千,她就敢殺盡他的後宮。
什麼妻妾成群,女色遍地,莫說蕭清墨不會,便是他會,也絕不是他本意。
姜靜姝有這個自信,蕭清墨說了一生一人,就只會是一生一人!
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在他扭轉凜朝的錯誤時,替他守住一片安寧。
安乾勿進,東瀛受困。
他可以為自己換命,自己自然也可以為他衝鋒陷陣在所不辭。
對於賀樓余的挑撥離間,姜靜姝不屑一顧。
「我只知道,捉住了你,安乾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姜靜姝笑道,長槍伸出,毫不留情一挑,將那肩膀捅了個對穿。
賀樓余大怒,「怎麼,方才的話你沒聽懂,你現在若是不去前朝,你什麼都得不到!」
長槍抽出,鮮血噴濺,姜靜姝眸色一沉,「關你屁事!」
分明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卻總是自以為是。
更何況是賀樓余,前世今生的仇人。
「姜靜姝,你真是糊塗。」賀樓余嗤笑道,「你與我聯手,我助你一臂之力,搶了這凜朝的帝位如何?」
姜靜姝眉頭緊皺,這人在說什麼胡話?
「即便蕭清墨喜愛你,但是一旦擁有了權利,首先對付的,定然是功臣。
沒有上位者能容忍功高蓋主之家,你姜家日後的權利定然會讓他有所忌憚。
橫豎是個死,不若搏一把,我扶你上位如何?千古第一女帝,姜靜姝?」
這提議着實誘人,只是姜靜姝並不是傻子。
更不是蕭慎遠那般走火入魔之人。
「的確很好,不過我不需要!」
賀樓余呸了一聲,「你們凜朝還真是一把難啃的骨頭!」
「誰讓你不知好歹!」.z.br>
躲過賀樓余的劍,姜靜姝一咬牙,虛晃一槍后猛地向後一次刺。
只聽見噗嗤一聲,一陣鮮血噴涌在她背後。
賀樓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手上還維持着舉劍的動作。
姜靜姝神情冷淡,抽出長槍,賀樓余應聲倒下。
「你說你要酒樽?」姜靜姝在他身前站立,居高臨下道:「借口和凜朝合力對付高煜,再以協助蕭慎遠清理朝中不服者為由,和他達成協議。
事成之後,借口殺掉我哥哥姜圖南,你已經想好了要把凜朝第一將軍的頭做成酒樽,以鞏固你的太子之位。
高煜滅亡,你會立刻出兵凜朝,此時蕭慎遠已然聽不進去什麼唇亡齒寒之理。」
賀樓余瞪大眼睛,張嘴的一瞬間流出暗紅的血,「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見過。」
賀樓余自然是不信的,他哈哈笑了兩聲,紅色糊了滿臉,「真沒想到,安乾兩次敗在你的手上。」
「你的頭,我要了。」
姜靜姝說完便舉起劍,對着那脖子就坎了下去。
心如止水,姜靜姝冷眼看着那顆頭。
骨骼堅硬,用劍難以一次就砍下。
她忍不住閉了眼睛,前世的仇今生報。
或許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