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緣由

該來的總會來。

林清幽站在屋檐下兩眼無神停在某處，周圍是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還有……御醫。

「林清幽，結局你早已知曉，何必徒增傷悲，他們還會轉世，你們終歸會再相見。」

林清幽靜默許久，「空空，有什麼不能直接跟我說？你和歐陽楚塵總是雲裏霧裏，他只說是受了詛咒要輪迴9999世，卻沒說是誰下的詛咒，敵人姓氏名誰。」

「你和三寶的身份，還有困在末世里的白玄和無字天書，六十年代的劍鞘，你從不說明。三寶和歐陽楚塵是我的親人，而我對他們卻一無所知，且無能為力。」

「你，總拿天機不可泄露敷衍我，為人子女，我不知父母為何受苦，為人母親，我不知我的孩子將來要面對什麼……我是一個失敗的人。」

空空沉默不語。

齊磊從屋裏慌忙而出。

林清幽問：「何事？」

齊磊行禮答道。

「陛下請您進去。」

「我知道了。」轉身之際她說，「我有知道的權利。」

空空深吸一口氣，「會給你答案。」

林清幽腳步未停。

寢宮靜悄悄的，御醫宮女被歐陽楚塵打發到外間。

「閨女，爸爸要走了，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你要好好修鍊，等你得道成仙，我和你媽媽的輪迴也該結束了，還是能相見的。」

林清幽握着他的手沉默，修仙哪有那麼容易。

「閨女，答應爸爸，好好修鍊。」

歐陽楚塵一眨不眨的盯着閨女，等着閨女的答案。

淚滴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她承諾道。

「爸，我答應你，會好好修鍊，會活到我們重聚的那一天，你和媽媽一定要等着我們。」

歐陽楚塵這才滿意的笑了，「好，我們等你。不要告訴我那四個可愛的小外孫我死了，就說我去旅遊了。女婿欺負你或者對你不好，你就休夫重娶，取十個八個只聽你的話，只對你好的皇夫。」

「總之不要委屈自己，小孫女在青璃國就叫歐陽慕歌，好不好？不是為了青璃國。」

為了有一個能跟我一個姓。

林清幽哭着應了，「好，女兒都答應你。」

從朝堂上趕回來的戰南御。

「爸，我和幽幽會一直陪對方到老，我永遠不會背叛傷害幽幽，會一直守在她身邊，做她的影子，做她的家人，做她的愛人，她不會是一個人。」

所以別提休夫，很傷感情的好不好。

對戰南御這個女婿他是滿意的，左右還是要時刻給女婿一點危機感。

他拉過戰南御的手，把閨女的手交給女婿。

「你們，好好的。」

話落，他的雙眼緩緩閉上，林清幽一把抓住緩緩下垂的手。

「嗚嗚嗚……爸爸……嗚嗚嗚……」

戰南御默默陪在妻子身邊，齊磊聞聲而來，看見趴在皇上身上哭的泣不成聲的太女殿下，便知皇上駕崩了。

齊磊撲通跪下，「陛下……奴才定會遵從您的旨意，照顧好太女殿下和四位小皇孫。」

小寶心裏很慌，今天外公沒有來，她要去找外公。

三寶衝著小寶的背影大喊，「妹妹，你去哪？」

「我去找外公。」

「我也去，老大老二，你們快跟上。」

四小隻嗖嗖往外飛，伺候的宮女急的快哭了嚷嚷着不能有事，忙跟着跑。

三寶仗着修鍊天賦高，第一個到外公的寢宮。

宮殿內哭聲一片。

「爸爸，媽媽怎麼哭了？是不是你欺負媽媽了？外公怎麼還不起床？媽媽，你先起來，你壓到外公了，外公會疼的。」

三寶指控完爸爸，又飛過去拉媽媽起身，可不能壓壞外公。

大寶二寶小寶也到了，紛紛上前幫忙。

林清幽偷偷擦乾眼淚，順着孩子們的力道坐直身體。

小寶：「媽媽，外公睡著了，你不這樣外公會喘不過氣的。」

林清幽聽着小女兒的童言童語，又想哭了。

大寶心思細膩，見媽媽臉色不好，眼睛紅腫，爸爸也是如此。

他皺眉問：「爸爸，媽媽，外公是不是生病了？」

林清幽極力扯出一抹微笑，抱着四個寶貝。

「外公累了，睡覺覺呢，等晚上星星出來，外公會去天上陪你們外婆，外公讓你們好好學習，外公說會考察你們的功課，不能讓外公失望，知道嗎？」

戰南御環住母子五人，挨個親吻他們的發頂，眼裏閃着淚花。

四個寶貝定定盯着媽媽看，他們聽着不太對，媽媽看上去很難過？是怎麼回事？

三寶離外公最近，伸手摸了摸外公地手。

好涼。

他好像明白了，媽媽的傷心，外公不是睡著了，空空教過，人死如燈滅。

媽媽說外公睡著了，那就聽媽媽的。

三寶配合著媽媽，「媽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學習法術，會一直陪着媽媽，照顧媽媽。」

三寶掙脫媽媽的懷抱，跳到外公身邊，親親外公的額頭。..

[再見，外公。]

小寶學着三哥，大聲保證會好好學習，做一個合格的女皇，也去親親外公的額頭。

「外公，小寶會好好學習，您和外婆要常回來看我們。」

二寶緊隨其後，大寶深深看了媽媽一眼，伸手抱了抱媽媽，在媽媽耳邊低聲細語。

「媽媽，別怕，我們會一直陪着你。」

大寶和外公做最後的道別。

[外公，您放心，慕霖會好好學習，會保護好媽媽。]

林清幽聽完大兒子的話，眼淚又控制不住落下。

歐陽楚塵的喪禮結束后，孩子暫時交給戰南御，有墨耀和美美輔助。

林清幽堵住空空的去路。

「可以說了嗎？」

空空嘆氣，「去你空間，慢慢說。」

意念一動，二人出現在空間靈泉池旁，席地而坐。

空空說道，「我的主人，你的三兒子，是創世神顧慕猷，神魔大戰時自毀元神護住天下蒼生，我和白玄拼盡全力聚齊主人四散的三魂，送入輪迴。」

「你的父母本是修真界一對人人羨慕的道侶，主人有一世投胎到修真界，魂魄不齊全的主人說話做事如同傻子，也沒有修真的天賦，受人欺凌辱罵。」

「你的父母便收主人為徒，教他說話，教他修仙做人，然而……」

空空閉眼，努力壓制心口蔓延的怒火。

「道貌岸然的新任天君，不希望主人重回九重天，親自下界殺了主人，聯同收留主人的那對善良夫妻一同殺害，打入最苦最難的輪迴道。」

他恨，恨天君道貌岸然，恨天君和魔族勾結給主人下藥，害得主人失去大半法力，最終不得不自毀元神。

那傢伙，卻坐收漁翁之利當上了天君。

那傢伙，曾經和他們是摯友，為何要背叛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