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 章 他做顧客,還幫袁月蘭端菜
袁月蘭,胳膊支在桌面上,雙手托着腮,全神貫注地,看着來非弱說話的表情。來非弱表現非常淡定,他依然在笑袁月蘭,跟那叫高小恭的人說話,人家不理她。袁月蘭嘟着嘴說:“你還笑,還不是因為他像你啊,否則我會跟他說話嗎?下次你見到他,就知道他有多像你了。”
正在二人嬉笑着聊得正歡時,袁大娘出來了:“月蘭,菜炒好了,端到二樓吧,你弟弟這幾個哥們,不是富二代,官二代,就是神通廣大的人。不能怠慢啊。尤其是那位錢曉登——錢經理,他可是擁有巨大財富啊。”
袁月蘭有些委屈地說:“我都成了服務員了。”
袁大娘說:“我不也成廚師加勤雜工了嗎?別抱怨了,我們生意不太好,這店面的租金,物業費水電費,加起來超過營業收入了,多虧你爸前些年,做生意,搞養殖賺了點錢。”
袁月蘭不解地說:“我就不明白,我弟弟這幾個狐朋狗友,對我們家有什麼幫助啊?這樣伺候他們。”
袁大娘一邊刷着炒鍋,說:“你爸爸和你弟弟的意思是,只有結交有本事的人,才能有發展。”
袁月蘭說:“可我弟弟只是一個高中生啊。”
袁大娘說:“從小就要培養交際能力啊,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樣,看不到長遠利益。我是一個農村中年婦女,都已經轉變思維了,你這大學生,腦筋怎麼不轉彎啊?”
經袁大娘這麼一說,來非弱注意到她的衣着確實變了,不再是那件碎花棉襖,換成了一件高級女式羊毛衫,外面圍着一個圍裙,頭髮也燙成捲髮,染成棕黃色了。她說話也開始說普通話,不過她說的普通話,還是能聽得出一股濃濃的西南省鄉音。
袁月蘭不再和母親辯論,起身到廚房把炒好的菜,用木托盤,陸續端到二樓。她每一趟端一盤菜,一趟趟小心翼翼地上樓,下樓,來非弱看得有點心疼她了。袁大娘在忙着收拾廚房衛生,來非弱掏出八元錢,走過去,遞給袁大娘,“袁大娘,這是餃子錢”。
袁大娘正在把鯰魚洗凈切塊,她看到來非弱過來付錢,就說:“算了,算了,以後還得你們物業照顧着呢。”袁大娘嘴裏這樣說著,卻伸出右手接過了錢。
來非弱把最後的那道菜——一平底鍋鯰魚餅子,端起來,“袁大娘,月蘭累了,我去送這鍋菜吧”。
袁大娘一邊擦拭灶台,說:“那怎麼好意思啊,你慢點,別燙着。”
來非弱端着菜上樓,袁月蘭下樓,“非弱,給我吧”。
“你閃一下,這菜是鍋盛着的,比別的盤裝菜重,我幫你端上去吧。”
袁月蘭退回二樓,她指引來非弱把菜端到210室。來非弱進門后,看到袁貝玉跟其他三位年輕人,在飯桌前吞雲吐霧地抽煙,桌上還擺了幾瓶啤酒。他把盛鯰魚餅子的平底鍋,放到飯桌上,“請各位慢用”。
桌前那位,一身名牌的白凈青年說:“哎吆呵,袁貝玉,'奢華之都'物業保安都給你家當服務員了。”
袁貝玉說:“登哥,你可真會開玩笑,他是來吃飯的,他端菜是試圖讓我們給他免費吃飯。”
袁貝玉話音剛落,三位青年,向來非弱投來鄙夷的目光,並討論道:“他們工資低”“沒錢下館子”……袁貝玉旁邊略胖的青年,露出猥瑣的笑容:“跟着我吧,我想養活你。笑一個……”
還有一個青年,染了一頭黃髮,他說:“胖子,你要重新審視你的取向了啊!”
來非弱並沒有說什麼,他走出了房間,袁月蘭跟出來:“非弱,我弟弟說的話,你別記在心上啊,他不懂事。”
來非弱說:“嗯,我不會和他計較的,不過,他這幫朋友素質不行啊,說話不尊重人。”
袁月蘭說:“他們可能是喝了一點酒,說話不着邊際了吧。”
“嗯,你最好離他們遠點。”
“好的,我有數。”
來非弱走出了“山饈海餚大酒店”,袁月蘭送出門外。袁月蘭說:“非弱,別忘了,你我的約定——0:00在我家門外電梯間相會。”
“嗯,好的,不會忘,現在23:20了,我到會所打卡,拿對講機和橡膠棍。四十分鐘后見。”
“嗯。”
來非弱去了會所安保部,袁月蘭進入自家酒店,各自忙着一些事情。來非弱想到零點的約會,就先打了上辦卡,快速回到宿舍,到洗刷間又刷了一次牙,洗了臉,擦了美白護膚品。
來非弱從宿舍快速回到會所,到了0:00,他到了58號樓一單元,坐電梯到了四層,袁月蘭家門前的電梯間。他剛出電梯門,302的房門就開了,袁月蘭抱着一個中等大小的蛋糕,還有一個大膠袋子,就出來了。“月蘭,這麼巧,我一來,你就出來了。”
袁月蘭說:“我把房門開了一道縫隙,在家裏聽到電梯上來的聲音,就出來了。”
來非弱說:“我們坐電梯到11層。”來非弱要接過蛋糕和大膠袋子,袁月蘭說:“不重,我拿着就行。”
來非弱說:“電梯裏有監控,我拿着蛋糕和大袋子,假如被中控室的女保安看到了,她們會以為很重,我才幫你這位女業主拿着的。這樣,她們就不會懷疑我們去約會了。”
袁月蘭跟着來非弱進入了電梯,來非弱按了11層的按鈕,電梯向上走了。m.
“非弱,你心思挺縝密的。”
“一般吧。”
二人到了11層,出了電梯后,又走了一層樓梯,到了這座樓的最頂層,面前有兩處防火門,一道是通往天台的,另一道是通往電梯機房和樓頂水箱的。
由於樓道是聲光控的燈,所以每走到一處,都會有燈光。來非弱打開南面的,那一道通往天台的防火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五六十平米左右的天台。天台邊緣是約一米六高的“女兒牆”,牆上面的燈帶發出橘黃的光,和皎潔的月光一起,映照得天台充滿童話色彩。
來非弱說:“月蘭,你這大膠袋子裏,都是裝的啥啊?”
“有大城晚報,好像是前天的報紙。”
“嗯,拿出來鋪在地上,我們坐在上面。”
來非弱把蛋糕遞給袁月蘭,他鋪好幾張報紙,讓袁月蘭坐下了,又鋪好幾張,自己坐下來,然後又鋪好兩張,讓袁月蘭把蛋糕放在上面。
袁月蘭,把兩根紅蠟燭插在蛋糕上的紙殼上,“一根代表十歲,兩根就代表二十歲”。她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蠟燭。天公作美,今夜無風,蠟燭的火焰是直着慢慢燃燒的。
來非弱把那一個紙殼做的王冠,給袁月蘭戴在頭上:“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袁月蘭高興得像一個孩子:“這是第一次,一個男生給我唱生日快樂歌。”她說完把蠟燭吹滅了。
來非弱拿蛋糕刀,把蛋糕分成幾塊,遞給袁月蘭一塊。“不好意思,這麼晚了給你過生日,都零點以後了,不過我的心是無比真誠的。”
“沒事的,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日了。這靜謐的夜色里,靜悄悄的天台,沒有人打擾我們,這太好了。非弱,這和樓道通着的防火門能插住嗎?省得有人來打擾。”袁月蘭望着來非弱,溫柔地說道。
來非弱說:“這是小高層,誰會在大半夜,走樓道,爬樓梯到11層以上的頂層來呢?沒有人會,再說了就算是有人,不管是走路,還是坐電梯都有聲音,有聲音我們會聽到的,再就是樓道的燈會亮起來。這都是提醒我們有人離得稍微近了,我們就正常聊天誰都管不着。”
來非弱這樣一說,袁月蘭不那麼擔心有人突然到跟前了,她高興地說:“我們可以彼此交心地暢所欲言了,不會有人看到我們們,來非弱你要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