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趕年集遇初中同桌

來有利在崮鄉鎮醫院治療八天，通過靜脈注射，以及口服藥物，實施了醫生制定的，擴張冠狀動脈血管，增加心肌供血，降低血液粘稠度的治療方案。八天治療過後，來有利能下床活動了，能和來非弱一起去醫院食堂吃飯了，甚至在崮鄉鎮大集那天，能去趕大集了。來有利去詢問王醫生，能否出院，說還要回家準備過年呢。王醫生對他說：“你回家，以後不能勞累，常吃口服藥。”來有利點頭說：“好的。”

在來非弱的陪同下，來有利出院，回家了。回家以後，來有利在堂屋裏椅子上坐着，自感身體大不如前。來非弱說：“以後懶一點吧，如果幹多了活，就得不償失了。”來有利一個勁地嘆氣。

今年清掃屋裏屋外的衛生，炸丸子，備年貨，是來非弱和母親一起乾的。來有利只是在山下，平緩的梯田邊，路邊荒野里放一會兒羊。臘月二十七這一天，來非弱去趕年集，崮鄉鎮的年集，人山人海，真是熱鬧。來非弱把農用三輪車停在集市北面一里路的路邊，拿着編織袋在集市各個區域買年貨。

來非弱拿了一個清單，是母親念着，他寫的。清單上有藕，芹菜，蒜黃，豆腐，魚，肉等，每一項後面，標有需要購買的斤數。正在來非弱，在蔬菜區，挑選一個攤位上的蓮藕時，有人從身後拍了他一下，“喂，來非弱，半年多不見了”。

來非弱回頭一看，原來是初中時的同桌章呵。他和章呵擁抱后握手，“章呵，我記得你報考的中專，你考到什麼學校去了啊？”

章呵尷尬一笑：“唉！別提了，沒考上，中專錄取分數線390分，我考了387分，李枚385分也沒考上，施效顰考上了'德塬機電學校'”。

來非弱說：“你們考中專總分五百六十分是吧，分數和我們考高中不一樣啊。”

“是的，聽說你現在在二中就讀。”

“是的，離一中只差五分，被二中錄取了。我都準備要退學了。”

“別啊，退學幹啥？”

“二中學習環境太差，管理不嚴，師資力量薄弱，考大學成功率很低。最重要的是，我父親得了嚴重的冠心病，我不能再繼續拖累家裏了。”

“噢，二中確實不是好學校，我們班裏，報考高中被二中錄取的，就你自己去了二中，還有三班的劉狀元，四班的張探華他們也去了二中。”

“是的，就我們三四個崮鄉中學的人，去了二中。”

章呵點燃一支煙，遞給來非弱一根，來非弱擺手，“不抽煙”。

來非弱望着，吐了一口煙圈的章呵：“章呵，這半年你幹啥了？”

“這半年在家裏幫着父母干農活，管理桃園，放羊。不過，我年後就要到我表哥那裏工作了。”

來非弱急切地問：“你表哥幹啥工作？他那裏還缺人不？我能不能去？”

“我表哥在城郊市，一家公司賣高檔化妝品，輕鬆一月一千元工資，忙着賺錢，過年都不回來過了。他寫信讓我去的，那裏待遇可好了，說干好了，人生就是大贏家，會賺得寶貴財富。”

來非弱急切地問：“那還缺人嗎？能不能介紹我也去，我正需要錢呢？”

“我們一起去吧，我表哥說他們那裏，公司剛成立，需要大量招人。不過需要交600元押金，防止損壞物品，然後不辭而別。”

“噢，這可以理解，啥人都有，損壞物品，拿公司東西，跑路，這樣交押金，可以有效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章呵把煙頭扔地上踩滅：“600元押金，他說不幹了，結賬時退回。”

來非弱最終拍板決定：“章呵，我也去！你給你表哥聯繫，問清楚地址，過年後我們一起去！”來非弱說這話時，兩手扶着章呵兩個肩頭，有些興奮。

“好的，一言為定，我正愁着沒人陪我去呢。”

兩個同學見面，噓寒問暖，講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們約定好了明年的行程計劃。然後兩人分開，各自買蔬菜，肉類，瓜子，糖果，年畫，衣服，鞭炮等年貨了。

來非弱更加堅定了退學的念頭，他準備年前，就要給班主任牛老師，打傳呼，把退學的事情說一下。他準備年初六，就到學校，把鋪蓋拿回家，如果學校沒人，他就到門衛大爺的家裏，請他去學校開門。

來非弱買好了年貨，蔬菜裝到一個白色編織袋裏，魚和肉類裝到另一個白色編織袋裏，年畫，鞭炮，衣服裝到第三個白色編織袋裏。他從人頭攢動的集市中走出，把這三個編織袋，左肩背着一個，右手提着兩個，放到一裡外停放的，自家農用車裏。來非弱發動開車，開着車回家了。

來非弱回家后，放下年貨，第一件事，就是到村委，用村委的電話，通過傳呼台，撥打了牛老師的傳呼。他通過傳呼台留言：“牛老師你好，我是來非弱，我父親病了，以後不能再乾重活，且需要手術治療。我準備退學，外出打工賺錢，年初六去學校拿鋪蓋。謝謝牛老師，您這半年來的關心和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