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館 by梅花五弄

鳳鳴館 by梅花五弄

:梅花五弄

:阮國為姚國所滅,國君梅花弄尋機復國。

:1.慕容紅歌應為梅花弄妻姊,非女兒。

2.紀簡為中年,非青年公子。

3.人物xìng格部分偏差。

:忽略

:飲河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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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好累,我好累。

我是國君,可是國亡了。

我有錢,可是買不來快樂。

我有武藝高強的屬下,可是依舊感受不到安全。

我擁有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巨大財富和人脈,可是現在發覺一點兒用也沒有。

我有無數種生活可以選擇,但現在只剩下一條路,一件事——復仇。

楊霧對我女兒慕容琳霜索愛不成,竟然倚仗姚國兵強馬壯滅我阮國,如今我國破家亡,兩個女兒,一個為避權勢加入煙羅派,一個為避婚姻負氣出走。

如今阮國早已灰飛煙滅,只余得我一人和一眾侍衛,喬裝打扮,來到燕國。

我知道燕國有一隱士飲河居士,丹青筆墨舉世無雙,無論是江湖第一女子冷香的屏風,或者當今朝宗掌門江山的摺扇,均出自此人之手。飲河居士行不露面,向來酷愛江湖秘辛,為得到江湖秘辛,可以說連xìng命都不在乎。

我尚在阮國坐國君之位,曾聽聞往來江湖人士說過這樣一則秘事:昭言教曾經以無名劍派的傳承秘史作為誘餌試圖抓獲此人,逼他說出聖女三十歲可以延長生命的秘訣,飲河居士明知有詐,對方消息真假難辨,卻依然孤身直入昭言教總壇,大殺四方,破了昭言教天羅地網,最後更與號稱昭言教有史以來最強聖女莫微大戰三天三夜,最後以半招險勝,得到無名劍派的秘史,全身而退。

據說那飲河居士倒也是條漢子,臨走前欽佩莫微為教派前途特地設下此等大陣對付自己,於是對前去燕國找自己為好友莫微報仇的南疆十萬大山的萬獸聖教教主喻紘霖透露出煙羅派鎮派之寶煙羅壺對破除聖女三十歲壽命瓶頸有重大作用。

之後又由此引發一些列江湖大風波,莫微孤身前去煙羅派憑武力搶奪了煙羅壺,還擊殺了煙羅掌門夏天冰,中原武林為此大舉圍攻莫微,可憐昭言教有史以來最強聖女,擁有煙羅壺,在領悟的最後一刻,被人找到,倉庫應戰,最後寡不敵眾,功虧一簣,身死壺丟。

“卻都是他人的事,雖走得急爭得快,怎奈我行匆匆,他人生死又何干。雖有綾羅綢緞,總覺身上無光亮,雖有金山千萬,總覺歡rì苦短,雖有山珍海味,總覺味同嚼蠟。哎,何時剃了這三千煩惱絲,腐了這身好皮囊,來世做個男兒身,夜夜擁那紅姐兒,rìrì睡到三桿上、三桿上!”

這一曲罷,唱出了我的心思,鶯啼鵲鳴,婉轉動聽,歌喉動人,詞句動心,實在難得,我再抬頭瞧去,這一看不得了:

那女子十七八、發如青絲垂肩頭,細眉如黛,媚眼如絲,齒白唇紅,嬌艷yù滴,頸細膚白,領口敞開一截,那兩團雪白圓潤笑吟吟擠出一條攝人魂魄的深溝來,真叫“嫦娥不在月宮寢,神仙也要下凡塵”

此女一曲歌罷,正四麵糰團作揖,一身大紅衣服如火焰般熱情。

我心中不由一動,若能報仇雪恨光復舊國,那時懷擁此女,白晝歌頌夜晚交融,何等樂事?

只不過如今大仇未報復國更無從談起,若先買下此女,且不說身邊侍衛有怨言,我自己就過不掉良心的譴責。

我轉身吩咐:“馬良,你去打賞一百兩銀子——不,十兩金子,並請紅歌姑娘過來一敘。”

馬良是宮中侍衛統領,國破那rì,火焰衝天,亂兵如麻,馬良率領十八侍衛硬是把我從楊霧賊子那所謂的七千“狼軍”的重重圍困之中救了出去。路上戰死十五名侍衛,只余得後天境界的馬良和其餘三名進入暗勁的高手殺了出來。

這一路上,四人護衛我奔波流離,我決心找尋負氣出走的女兒慕容琳霜,家和萬事興,家人齊聚,再聯絡諸國起兵報仇。只是多rì尋不到那琳霜,大女兒慕容琳霜早已加入煙羅派多年,本想找她援手,怎奈煙羅派前任掌門夏天冰被莫微殺死,慕容紅歌升為代掌門,發誓踏平昭言報仇。

呵呵,這是否宿命?父女的人生最終都背負起沉痛的復仇,那麼復仇之後又要如何?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大女兒也是身兼重任,我也不忍心去煩她,更何況多年前她為琳霜容貌舞姿折服,避免皇室內亂,自願出走,當年,我也是默許的。

於公於私,如今的我,亡國的國君,不盡責的父親,又有何面目去見她?

於是我便計劃去找武林聯盟龍頭幫派朝宗幫主江山,天下第一奇女子冷香等人以江湖勢力輔助,我再聯絡天下共主姜國中的幾個老友,八路出兵,先滅姚國,再復阮國。

只是我一個破敗國君不好見到這些江湖人物,馬良告訴我,江湖人稱“江山的扇,冷香的屏,飲河的面子小怪的嘴”得到後面一個就能得到前面一個。

我先備下重金去拜訪小怪,原以為十幾歲的黃毛丫頭,我梅花國君幾句言語加以黃金古玩,還不是手到擒來?

熟料那北方蠻子們的薩滿教着實不簡單,我沒把這丫頭哄下來,差點把我自己都搭進去了,與她聊了兩個時辰,害得我幾天晚上都不敢睡覺,總覺得有薩滿教義里說的“咯咯咯”的鬼在床下唱歌。

被那小怪弄得狼狽不堪,我又來到燕國來尋找天下第一隱士——飲河居士,此館兒據說是那飲河居士最愛留戀之處,我便與四大侍衛整rì在此消遣守候,今rì百無聊賴之時,一名叫“紅歌”的清館人上台。

聽那“紅歌”我便不由自主默念數遍,想起那遠在煙羅派辛苦支撐的大女兒慕容紅歌,加上這紅歌嗓子清、眉目秀,身材妖嬈,我實在忍不住想與她聊一聊,無論是談心閑聊甚至交心愛慕,都可以。

亡國之君,復仇之路,太辛苦,太寂寞,太孤獨了!

“哪來的鄉下野狗?也跟跟本大爺搶女人?!“

正在我沉思之際,台上忽然爆出一陣粗口,我愕然望去,只見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一身腱子肉倒是上眼,只是賊眉鼠眼,那瘦骨如柴的左臉頰上有一顆大黑痣,痣上還有一顆毛,說話尖銳刺耳,唾沫從兩縷軍師胡中不斷噴洒出來,馬良惱怒地盯着他,狼狽的躲着他的唾液。

我心中先怒后靜,若在阮國有人敢對我如此,早已叫人砍了他四肢拖下去喂狗,但現在燕國,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我是一條落難的龍?

我對馬良眨了三下右眼,意識是不動聲sè先退下來,馬良微不可查點了點頭,抱拳轉身走了下來。

今rì既掃了興,我起身yù走,恰在此時,那黑痣瘦猴子忽然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句:“快叫紅歌姑娘出來陪你飲河大爺……”

我聞言一愣,這麼個猥瑣不上相滿口污言穢語的男人是聞名天下的第一隱士?

“哈哈哈,江湖人稱‘美娘子’的飲河居士若生的你這副尊榮,只怕哭也哭死了。久聞飲河居士一生酷愛江湖秘辛,不拘小節,沒想到在他眼皮底下有人打着他招牌招搖撞騙也不管,可算開了眼界!”

二樓一雅間突然傳出一陣爽朗笑聲,不光是我,大廳諸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黑痣猴子麵皮漲的通紅,仇視着傳出聲音的雅間,尖着嗓子叫罵起來:“你們這些南方來的蠻子,不懂規矩的野人,你家飲河大爺……”

樓上笑聲戛然而止,那人語調一沉:“不乾不淨,掌嘴!”話音剛落,雅間竹簾似有風吹微動,一道白光閃過,“嘭——”一聲響,那黑痣猴子滿嘴鮮血,臉上扭曲痛苦,張嘴和着血水一連吐出三顆牙齒。

我在阮國皇宮也跟着馬良等侍衛學過幾年武功,雖稱不上高手,自保總是有餘,剛才我瞧見那道白光其實是一個白玉杯子,只因擲得又快又准,一下砸在了那漢子嘴上,所以砸落他幾顆狗牙。

那漢子雙手顫抖捂着嘴唇,又驚又怒,喘息幾下,立馬服軟,衝著雅間高呼:“壯士!英雄!好漢!小人其實叫‘銀河居士’金銀財寶的銀,剛才只怕好漢有所誤會……”

二樓一聲冷哼:“你若強撐下去,雖是無賴,總歸是條好漢,我也便繞了你。現在怕死服軟,好沒擔當,我平生最恨你這樣沒骨頭的賤人。粉兒,你說我該怎麼治他?你說封嘴?好、好,好,我便讓這世上多一人承受你的痛苦,封!”

樓上語音剛落,竹簾又是微微一動,我還沒瞧清楚,只聽得大廳眾人同時嘩然,就連立在身後的馬良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我好奇地轉頭望去,不禁駭然:

那冒牌居士被一根筷子從左臉穿到右臉,如牙籤穿肉,果然如那人所言,封住了他的嘴。

銀河居士怔了怔,待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事,痛苦哀嚎,嘴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嗚咽狗鳴,一臉驚恐撞撞跌跌跑出了館。

情況突變,眾人也是發一聲喊,齊齊搶出門去,夥計們攔又不是,不攔又不是,只得待在櫃枱后發獃。

待情況稍定,大廳內只有南邊角落一桌女客,俱是白衣長劍,相貌清秀,只是個個面無表情,冷若冰人,仍在舉箸夾菜。

西面一桌竹帽蓑衣的男子,均是壓低帽檐,瞧不清面貌,他們也若無其事繼續大嚼牛肉大口喝酒。

不用多看都知道這些人定是各門各派的高手,我正要起身率侍衛退去,樓上又是一聲:“咦,想不到名馳天下的‘雅君子’阮國國君梅花君也在此地,不如請上二樓一敘,如何?”

馬良許是看出我躊躇不定,於是上前低聲:“君上請放心,若是起了爭執,屬下四人保護君上突圍,仍是綽綽有餘。”

這時那桌冰人女子中一名年輕女子放下筷子,瞥了我一眼,那桌蓑衣漢子倒是沒有舉動,只是靠外一人抬起腳板,伸手在草鞋中的腳趾里用力摩了幾下,完了還把手指橫在鼻子前狠狠嗅了嗅,一臉陶醉的神態。

我考慮許久,樓上那人,聽聲音,觀舉止,像狅士更多於惡人,應該不會危險。

我又看了看馬良等人一臉堅毅決然的樣子,心中一凜,國已亡,若國君再畏懼怕事,這國也不用再復了。

再說燕國境內有如此人物,結識一番也不是壞事,多個朋友,復仇便多一個幫手。

一念及此,我坦然上樓,馬良搶在我前掀開竹簾,我略一彎腰,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白袍玉帶的俊俏公子坐在桌前,眉如劍眼如星,臉頰如刀削,玉朗神清,叫人見了心中一亮。他身後立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紅紅綠綠,眼睛靈動,極是好看。

那公子站起身來,抱拳躬身:“梅花國君好公急義,我朝宗弟子昔rì在阮國多得幫助,紀簡在此謝過。”

紀簡?朝宗第一長老?武林聯盟龍頭朝宗幫助江山的家臣?若得此人在朝宗替我說話,那結盟求援之事豈不是……

想到這裏,我已生結交之心,慨然一笑:“亡國之君,何足掛齒?我阮國子弟,多有加入朝宗,一國一宗,也算多有淵源了。”

紀簡一笑,也不答話,雙方各道賓主入座。

寒暄數句,紀簡身體前傾,語氣突然凝重起來:“梅君不遠萬里來到燕國,莫非是如傳言所說,要找飲河居士出面說情,廣結盟友大舉起兵向姚國復仇?”

此事只怕天下無人不知了,也無隱瞞必要,我點頭稱是:“國讎家恨,不共戴天,自然不惜一切代價竭盡所能。”

紀簡看了看我,yù言又止。

我拱手:“紀長老有事,但說無妨。梅某雖是一亡國之君,只要有口氣在,總能做點小事。“

紀簡此人雖是我急於拉攏的朝宗長老,畢竟我以前是國君,這些江湖人士還真無法與我平起平坐,要我稱一個江湖人士“兄長兄台”之類,以我王族的身份,還真叫不出口。

紀簡歉意一笑:“梅君既然來找飲河居士出面說合幾大幫派與朝廷,想必有了令居士動心的江湖秘辛,其中大概可否說與在下一聽?”

要我把足以誘惑飲河的秘辛先說與他聽?那還叫江湖秘辛么?雖說紀簡此人仁義之名四海聞名,但這不是孩童過家家,乃是涉及到我復國成功與否的大事,此地又是飲河居士隱居之所,此人既然攜婢而來,自然也對飲河有所祈求。

此時此地,要我把掌握的秘密說與他聽……

我思量片刻,正要婉言拒絕,紀簡眼中一亮,急急開口:”梅國君勿慮,在下確實也有一事有求飲河,在此逡巡多rì,苦於無秘密引進,國君若肯把此秘密交給在下。紀某隻要能憑此事得見飲河居士,無論所求之事成與不成,紀某拿江湖上三十年的薄名與人頭擔保,必定竭盡所能協助梅國君與朝宗、煙羅、乃至宗主姜國出面征討姚國,光復阮國社稷,君上您看如何?“

此話一出,我倒有些錯愕,思前想後,既然雙方已經坐下攤牌,身為朝宗長老、江山家臣的紀簡開口相求,我若拒絕,雖說以他度量不會怨恨,但雙方終究有了隔閡,rì后再上朝宗,只怕彼此生隙,不好合作。

紀簡是朝宗長老,姚國阮國之地朝宗與煙羅派部曲皆歸他管,即使不算紀氏在朝宗的地位,光憑姚阮兩地人馬,對我復國便有極大助益。

再說,即使把那秘密告訴飲河知曉,人家幫不幫還不好說,與其如此,不如結交這個朝宗第一長老。

我下定決心,呡了口酒,沁心潤胃,慨然開口:“紀俠士名滿天下,梅某自然信得過。這個秘密,便是姚國攻破阮國皇宮前外地密探打探回來的絕密情報——煙羅派前任掌門夏天冰,其實尚在人間!”

此話一出,紀簡不出意料身子一顫,手中酒杯險些失落在地,但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身後那個叫“粉兒”的婢女,也可能是徒弟,眼中jīng光一閃,看樣子竟然比紀簡還關心這件事。

是我的錯覺嗎?

紀簡不愧是江湖上龍頭人物,短暫震驚之後,神態恢復如常,但言語之中的激動卻是無法遮掩也無需遮掩:“國君,你且將此事細細說來。”

我清了清喉嚨,正要開口訴說這個天大的秘密,忽地樓下一聲清嘯,令人jīng神一振。一個比紀簡聲音更清秀玉朗的嗓音響徹在這歌館的每個角落。

“哈哈哈,朝宗長老紀簡與阮國國君梅花竟然來到燕國密談,昭言教月桂七侍女,萬獸聖教五獸王,都在此地,當真是江湖一大秘辛!你們究竟搞的什麼玩意,謀划什麼東西,統統給我說來,這要知道了,可以賣多少錢呀?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吾輩就手舞足蹈,睡覺也會笑醒了。哇哈哈!!!”

我與紀簡同時變sè,霍然起身:“飲河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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