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敗的勸說
在高大的薩卡茲身後的白朔能聽見，吃人的凍原北風中夾雜着哭叫，那是這片大地本身的顫抖，它的邪惡在溫迪戈面前節節退縮。
白朔聽見風扇轉動的聲蓋過了風雪的哭叫，尖銳的盔甲碰撞聲讓他回神，狂躁不安的風雪繞開了愛國者手中的長戟。
愛國者站定，向凍原投出了他手中的長戟。
只懂得如何吞食活物生命的陰鬱天空被刺出了一個空洞。
風雪的尖銳聲蓋過了烏薩斯駐守軍，等白朔回過神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之前的感受如同夢幻一般。
他聽見吵雜急促的各種腳步聲。
他聽見愛國者的步伐，走在一個人面前“塔露拉，你想離開雪原？你會被烏薩斯的鐵甲碾碎。”
霜星在一旁一愣“爸？為什麼是現在？我們明明打贏了……”
“盾衛已經去搜集資源，你收隊，命令全部人轉移。”
霜星張了張嘴，並沒有發出聲音“是……”
“你和你的計劃會讓所有人都送命。”愛國者高大的身軀聳立在塔露拉面前。
塔露拉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巨人第一次對自己發表意見，即使這個發表不可撼動，傷人入骨。
白朔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越來越沉，意識也在逐漸模糊，他在強撐着聽清楚兩人的對話。
塔露拉深呼一口氣“西北凍原也不能讓我們……壯大……就需要食物……”
白朔在愛國者身後搖搖欲墜聽得斷斷續續。
“你在加速他們的死亡。”
……
再之後白朔短暫失去了意識再搖搖欲墜醒來時只聽見愛國者的聲音。
“有多少戰略家在凍原上潦倒而死？你所說的這些，我看不出你為何能做到，靠什麼去實現，為什麼先皇能讓大地顫抖？因為他執着於此，且不談遠大前景，他只邁步……而你不能。”
白朔第一次聽見愛國者一口氣說這麼多。
“對於感染者來說那是希望，對於你我那是一個契機。在凍原輾轉到頭來也只是慢性死亡……這一點我不需要重複，你我都再清楚不過。”
“我女兒或許能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一直只是在陳托某種不切實際的人。”
塔露拉沉默了下來，她無法反駁，她在思考着，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塔露拉你去哪兒？”霜星對着塔露拉背影喊着。
“沒事，只是去檢查礦場還有沒有生還者。”
“游擊隊已經帶隊出發，聚落也開始轉移，烏薩斯軍隊也沒有追擊我們的跡象……”說著報告的霜星看着有些不對勁的愛國者“爸？你怎麼了？”
“咳，只是普通的咳嗽。”
身後的白朔突然倒下，讓兩人猝不及防。
【意識抵抗已達2級】
……
白朔睜開雙眼，還是那個熟悉的花海，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女孩。
“你……”
“噓……祂來了。”小女孩揮手黑暗重歸白朔眼睛。
白朔在地上渾渾噩噩的醒來，我這是怎麼了……
“身體精神負荷太多，感染者，身體不適不說是大忌，縱使你的源石技藝很特殊，但精神不會。”愛國者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是。老爺子，我發現我能掌控一點源石技藝了。”白朔醒來腦子多了一些東西。
“是關於什麼的？”
“嗯……怎麼說呢，時間？”白朔還瞞下了另一個空間，畢竟當下能夠合理解釋自己能夠快速恢復傷勢的原因就是時間。
不過他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如何做到像上次那樣讓人直接炸裂。仟韆仦哾
在一瞬間用空間禁止住，再把人體內的細胞經歷千年時光，再解除空間禁止釋放一切熱量，雖然悖論但就是這樣，畢竟源石技藝。
當然他如果再這麼做他自己會變得如何他也不清楚，他現在也做不到……那個夢境中女孩子說的他，也不知道是誰。
“時間。”愛國者低沉的自言自語。
“你現在可以做到哪種程度？”
白朔有些尷尬的憨憨笑“那個，啥都做不到，只能主動用於到自身。”以至於越說越小聲。
“努力吧，感染者。”愛國者說完這句話走出臨時搭起的帳篷。
“誒，老爺子！你別走啊。”
“你得學會一個人生活，用心，用你一切能做的。”
……
“阿麗娜……”塔露拉與阿麗娜坐在一起。
“今天那兩個孩子就是從那個礦區附近帶回來嗎？”阿麗娜看着塔露拉拿着有些眼熟的斗篷進來與她述說今天的事。
“薩沙和伊諾啊，是的，在愛國者否定我之後就只有這一件算得上好事了。”塔露拉嘆了口氣，她還是沒能說動愛國者。
“那這個？”阿麗娜指了指塔露拉手上拿着的斗篷。
塔露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訓練的時候一不小心波及了霜星掛在一旁的斗篷，她要和我拚命。”
“所以？你就答應給她縫好了？”
“事實上，阿麗娜……”
“算了，給我吧，你怕是對針線一竅不通。”阿麗娜接過斗篷來回看了一番。
“你不想加入我們的隊伍嗎？或許加上你的伶牙俐齒，我說服愛國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一直都在，只是我們是不同的戰士。”阿麗娜開始穿針，準備縫好這一件斗篷。
“好吧，好吧，那麼，阿麗娜老師兼戰士，今天，你想準備教我點什麼呢？”
“嘿，你是不是對霜星也這樣油腔滑調的？”
塔露拉難得露出微笑“別瞎說，霜星會把你我的嘴巴都凍上。”
……
難得清閑的一天，距離白朔被掛在樹梢上已經兩個月了。
白朔已經能夠勉強做到在打鬥中聽聲辯位，雖然還是會反應不過來，但還在適應，有霜星和塔露拉做訓練對手，白朔的身手得到很大提升，兩人沒空的時候還會有佩特洛娃和孔德拉沙等雪怪小隊成員陪他練習。
有腳步聲，嗯……這個時候會是誰呢，除了老爺子和駐守人員還有一些孩子，其他人應該都出去了。
哎，能聽出聲音但不知道是誰，這種感覺可太怪了。
“誰？”
“是我，塔露拉。”
“塔姐？”白朔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個時候不應該出去了嗎？
“小白，陪我去釣釣魚。”